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五百五十四章 單刀直入,有仇報仇
    汴京七十二家正店,聞名天下,數量如此之多,其中自然也分高下。

    樊樓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全面碾壓其他酒樓,後面的排名則衆說紛紜,比如科舉士子,往往喜歡去狀元樓,博一個好彩頭;已經功成名就的士大夫,喜歡會仙樓裏雅間的格調;鐵薛樓則以酒水聞名,最爲好酒之士喜愛。

    有關鐵薛樓的酒水,後世還流傳着一個故事,據說趙光義看上了李煜的妻子小周皇后,而這位小周皇后向來喜歡品嚐各種美酒,爲了博取美人芳心,趙光義就經常微服買酒,其他的都不滿意,唯獨鐵薛樓的酒水令他大爲讚歎,一問才知,原來裏面的釀酒師,本就出自光祿寺酒坊,立刻讓酒師重返光祿寺,釀製宮廷御酒。

    但這個故事一開始就不對,因爲趙光義和小周皇后的事情,本來出自野史《默記》,對,就是那本貶低狄青,擡高韓琦,編造兩人衝突的文人筆記。

    實際上,小周皇后活了二十八歲就早逝了,李煜和她被俘虜入京師,只有兩年多的時間,而這兩年間,恰好是趙匡胤去世,趙光義繼位的時期。

    且不說同樣赫赫有名的燭影斧聲,歷史上這段時間,趙光義皇位沒有坐穩,正是罷黜元老宿將,提防侄子,在朝堂上如履薄冰的階段,強倖臣妻,並且毫不遮掩的失德大事,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發生,等到趙光義真正有了那個條件的時候,小周後都已經去世了。

    其他證僞的細節也很多,野史編造的故事破綻往往很大,經不起推敲,只是大衆都喜歡勁爆的話題,風月之事更是向來爲人所津津樂道,何況還有一幅春宮圖《熙陵幸小周後圖》,那編得就更沒譜了,但確實刺激。

    既然理由是假的,所謂趙光義爲了美酒微服私訪,真實性自然很低,但當李彥三人剛剛來到鐵薛樓附近時,竟然感到空氣裏縈繞着酒香,隱隱飄在鼻翼之間。

    盧俊義不是特別好酒之人,嗅了嗅都大爲感嘆:“怪不得這薛鐵樓的酒水那麼好賣,這香氣確實遭不住。”

    索超雙目圓瞪,就要衝進去,李彥再度探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先去那個無憂洞賊子初入的地方。”

    索超的衝鋒再度被打斷,只能換了方向,來到酒樓的背後。

    空氣頓時變得污濁,更堆積着衆多的雜物和垃圾,而就在行人避之不及的深處,隱隱出現了一條溝渠的入口。

    汴京城內,諸如此類的下水通道很多,雨天的積水都是從這裏排往下方,裏面並不一定藏着賊人,有可能就是一條下水溝。

    但當三人不嫌髒地來到深處時,卻立刻發現,這裏很不對勁。

    索超首先道:“我之前沒有發現,此時再看,此處確實方便賊人往來。”

    盧俊義看向兩側,點了點頭:“這些垃圾應該是被清理過,專門開闢出一條通道,將糧食從酒樓後運出,往裏面一送,既方便又隱蔽。”

    相比起兩人觀察外部,李彥微微閉上眼睛,泥丸宮跳動,法力涌出,進入神思狀態後,腦海中飛速浮現出一張無憂洞的立體地圖。

    在小黑和他的努力下,此時的地圖比起當年包拯花費巨大心血測繪的輿圖,詳細了何止數倍,基本上除了核心深處未曾涉足外,外圍路線已經十分完整。

    而智慧的提升,更是能讓他在記憶地圖的同時,還能跟上面的汴京各個方位所對應。

    根本不需要進入,李彥對於下方的路線,就已經做到了然於心:“走這條路線的話,確實用不了多久,就能抵達一條暗河,然後用水路運糧。”

    “如果說單憑外送食盒被無憂洞賊人所盜,就懷疑鐵薛樓,證據還有些單薄,在確定了這個關鍵的出入口後,近在咫尺的鐵薛樓,立刻具備了最大的嫌疑。”

    索超咬牙切齒,想要衝出,又被盧俊義按住,眼神裏透出恨意與淒涼:“我當真愚蠢,居然會被這樣矇騙!”

    辛辛苦苦的血汗錢被人坑掉,反過來還得感激與賊人勾結的掌櫃,盧俊義一想到這般遭遇,就怒髮衝冠起來,覺得比自己被捱了三百殺威棒都不可忍受:“且放心,這仇我們一定幫你報!”

    李彥則道:“索兄弟不必自責,你是善心被利用,但賊子也惡有惡報,因爲此事暴露了破綻,否則我們絕對無法這麼快地找到與無憂洞勾結的正店。”

    “現在需要確定一件事,到底是鐵薛樓的掌櫃帶着夥計小廝,偷偷與無憂洞暗中勾結,還是整座樓的東家乃至幕後的行會,都不乾淨。”

    “我個人偏向於後者,如此大事不是一個掌櫃能夠辦到,但也不排除其他情況。”

    索超深吸一口氣,終於停下腳步:“好!接下來林兄讓我出手時,我再出手,絕不會再衝動了。”

    李彥道:“丟失食盒的事情,是月前發生的,距今並不遠,那個掌櫃還會認得你嗎?”

    &nbspp;索超道:“認得,鐵薛樓的外送酒水特別多,我經常來這裏送食,每次都提前到達客官的府宅中,掌櫃還誇讚過我幾次,所以之前我纔沒有懷疑。”

    李彥道:“那你有辦法將掌櫃引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進行逼問嗎?”

    索超大爲驚喜:“我能直接逼問他?那太好了……”

    李彥道:“單刀直入,最爲快捷,如果此法行不通,再想複雜的佈置也不遲。”

    索超又頭疼起來:“可我與他並不是十分熟悉,此人身爲正店掌櫃,恐怕難以引出?”

    李彥想了想道:“以你的本事,在索喚裏太突出了,難免會引起這些市井之徒的注意,你如果假意提出爲他辦事,這位掌櫃認爲之前有‘施恩’於你的行爲,很可能會感興趣,再趁機將他引到附近的角落逼問。”

    “起初不要貿然動手,萬一此人是無辜的,頂多是幾句言語衝突,作罷了便是。”

    “若此人露出破綻,你要立刻痛擊他,讓他的眼睛在一段時間內看不見,我們會在適當時間內出現,加以證明……”

    索超苦笑起來:“沒想到我當了三年索喚,倒還是起了些作用的……”

    李彥見他眉宇間帶着恥辱,開解道:“只要付出辛勞努力,百業無貴賤,‘索喚’也不丟人,何況能早一日剿滅無憂洞,就能多挽救一些被加害的無辜百姓,這豈止是起了一些作用?”

    盧俊義也笑道:“是啊,今日我們相逢,哥哥又從這件小事裏發現了賊人蹤跡,正是上天註定無憂洞要滅於我等手中,你可是大功臣!”

    “多謝!!”

    看着兩人眼神裏的真誠,索超想到至今在汴京的困苦,心頭百感交集,不禁重重地抱了抱拳,然後大踏步地朝着鐵薛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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