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五百八十四章 有官職的李元芳刀斬如來,無官職的林沖保護百姓
    眼見宣德門開啓,一大堆人馬徐徐走出宮城,百姓們開始圍觀。

    畢竟對於這座皇宮正門,大家習慣性的,是臘月最後一天,舉行的儺舞。

    儺舞是一種祭神跳鬼,驅瘟避疫的娛神儀式,每年到祭祀的時候,宏大的隊伍都會穿着各色衣服,佩戴神話傳說的面具,沿着御街一路舞蹈,口中高呼“儺儺儺”,“儺(nuo)”通挪,意思就是讓厲鬼挪開退走。

    這個祭禮在北宋尤其被看重,是爲了祈禱人丁興旺,保護孩子避邪免災,不要夭折,但從北宋的皇子出生率和存活率來看,在趙佶沒有登基之前,儺舞顯然沒起什麼幫助。

    而有了這樣每年的祭典準備,此次祈福也是類似的規格,七百人的祈福正隊從宣德門出,再自左掖門、右掖門出兩支三百人的祈福副隊。

    正隊出宣德門沿御道向南至朱雀門,副隊一支向東至望春門,折向南沿內城牆經麗景門,再向西經保康門與在朱雀門等候的正隊會合,另一支向西至閶闔門,折向南沿內城牆經宜秋門,再向東過崇明門與正隊會合。

    最後三隊合一,朝大相國寺進發,向佛祖祈禱官家快快康復。

    在這樣的安排下,越來越的百姓一路跟隨,議論紛紛:“太后仁慈,官家孝悌,真是我大宋之福啊!”“我兒近來也病重,望佛祖保佑官家的時候,也能保佑我兒!”“那還不如去歲安醫館看病……”

    本來大夥兒的看法,還是挺統一的,太后的愛子之情贏得了老百姓樸素的好感,但不知是誰,突然提到了一個名字:“公孫判官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人羣安靜了片刻,風向頓時發生了變化:“太后對公孫判官太不公平了!”“好不容易盼來一位閻羅公孫,朝廷爲何不用?”“以後的冤情向誰申述?誰又能爲我們作主?”

    ……

    “那邊在說些什麼呢?”

    祈福正隊中,向太后坐在御輦內,覺得有些氣悶,探出頭呼了呼氣,又隱約聽到外面傳來聲響,不禁詢問道。

    隨行在一側的郭開,已經聽到了百姓議論公孫判官的聲音,大氣都不敢出,同時心裏也暗暗嘆息:“若是公孫判官還在,何至於讓童貫這賊人興風作浪,圖謀不軌!”

    而被他又恨又懼的童貫,就跟在輦車旁邊,露出笑容,聲音故意發尖,姿態滑稽:“外面的百姓,都在讚頌太后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呢!”

    向太后聽了不禁露出笑容:“童都知倒是會說話,捧得老身好似觀音菩薩一般,你這都知辛勞了,宮內的祈福儀典辦得不錯,老身十分滿意,等到官家康復,定要重重賞你!”

    童貫臉上露出大喜之色:“太后對奴等真是太好了!”

    向太后一直認爲她待人寬宏,身邊人也該死心塌地,對於童貫的感激涕零坦然受下,看了看周遭黑壓壓的衛士,又感到胸口發悶:“天氣這般炎熱,就別圍着這麼多了,讓他們散去些!”

    此番保護出宮的,都是最爲精銳的班直侍從,個個重甲持戈,身軀偉岸,郭開跟着輦車隨行,頓時顯得愈發矮小瘦弱,即便是身材魁梧的童貫,在那彷彿一根根庭柱直撐天空的大漢襯托下,都變得平平無奇起來。

    而聽到向太后的指示,班直裏走出一人,來到輦前稟告:“太后,近來京師不平,屢現兇案,我等必須小心戒備。”

    向太后蹙眉道:“老身出行,也就是從宣德門由御街至大相國寺,你們衆多班直在此,難道賊子還敢來冒犯?你此言未免多慮了。”

    那位班直沉默不語,童貫目光微閃,趕忙尖聲道:“一切以太后鳳體康安爲重,你們散開些,不是更能掌旗警戒,以備不察?”

    班直對於童貫的呵斥理都不理,但在向太后的目光注視下,最終只能領命,讓陣形鬆散。

    人羣不再擁擠得嚴嚴實實,向太后感到呼吸通暢了許多,通過縫隙,也能看到街邊的百姓,向着這裏觀望,那目光似乎並不友好,不禁有些奇怪。

    但還沒想明白自己的祈福爲什麼不受歡迎,結合剛剛班直所言的京中兇案頻發,向太后突然問道:“這刑部和大理寺,至今還沒有抓住無憂洞的賊首麼?”

    郭開不得不答道:“回稟太后,賊首狡詐,確實沒有抓到……”

    向太后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氣憤道:“讓百姓頭疼的無憂洞都掃平了,一國郡王連續被害,至今已有數月,兇手竟還在逍遙,難道離了區區一位判官,真就不行了?”

    郭開爲之沉默,童貫暗暗冷笑。

    此前向太后認爲,離了誰朝廷都一樣運轉,正常情況下,這話並沒有錯,能力再高的人都可以被替代,更何況一位判官。

    但現在就不是正常情況,相比起公孫昭追兇,靠的不單單是能力,更是執法嚴明的態度,刑部和大理寺也有斷案人才,也想要追查無憂洞賊首,得此大功,但他們不像公孫昭那般廢寢忘食,爲了公理正義而得罪權貴,那結果自是大不一樣。

    向太后並不瞭解這些細節,但事實證明,無憂洞賊首至今還未抓到,她終於想到那個人:“公孫昭至今還未迴歸開封府衙麼?”

    郭開剛要說話,童貫就搶先一步道:“民間傳聞,都說公孫判官心灰意冷,已經棄官回鄉了……”

    向太后臉色沉得愈發厲害:“命人去他的鄉里,喚他回來,老身倒要當面問問,升他服緋,就沒有半分感激之情,難不成要老身得事事順着他的心意不成?”

    童貫趕忙道:“民間傳聞他回了家鄉,但依老奴愚見,這公孫昭不分緣由,棄官而去,如此藐視大宋律法,怕是不敢回鄉,直接遁逃了!”

    說着,他瞥了下郭開,眼神裏威脅滿滿,郭開無可奈何,只能道:“童都知所言不無道理,太后對公孫判官不薄,他卻如此辜負太后美意,受不得半點磨礪,這等頑傲的武人,何必再理會呢?”

    向太后微微頷首,確實沒有太后順着臣子的道理,何況之前公孫昭將那羣士大夫得罪得太狠了,現在消失也爲各方所接受:“嗯,此事不提也罷!”

    這個在開封府衙矜矜業業幹了八年,直到近來才被發現的判官,終於又被徹底拋開。

    向太后閉上眼神,開始養神,直到御輦停下,再睜眼時,一羣寶相莊嚴的禪師,已經等候在了大相國寺的門前。

    眼見一路上平平安安,太后下了御輦,與禪師微笑見禮,郭開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童貫到底要做什麼,但總覺得對方盼着太后出宮,肯定有事,現在祈福大典正常進行,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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