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五百九十二章 掃平無憂洞的英雄,成了朝廷通緝的要犯
    “第一步就失敗了?”

    看着小黑在地上生動形象地描繪出,郭開遭到前後堵截,急中生智下將衣帶詔藏好,然後跳湖自盡的大致過程,李彥再將衣帶裏藏有的密詔取出,看着上面那頹然無力的筆鋒,搖頭嘆息。

    向太后還是瞭解時局的,不直接召集羣臣議事,而是將密詔傳於最有決斷力的章惇,讓他來奉詔廢立,這個判斷很正確。

    可惜的是,執行過程太拉胯。

    漢獻帝當年的衣帶詔,至少起初還是騙過了曹操,由國舅董承帶出了宮,演義裏輾轉劉備之手,交到袁紹那裏,纔有了那句“吾奉衣帶詔討賊”,正史中則與劉備袁紹無關,主要就是董承一行受密詔誅曹操,事泄被統統誅殺,顯然這種大義名分雖有效,但主要還得看行動的實力。

    而到了現在的向太后和郭開,直接倒在第一步,連密詔都沒能帶出宮……

    當然,就算郭開能帶出宮,這個時機也不對,官家之前母慈子孝的名聲立了起來,現在又是天寧節,宮內宮外都喜氣洋洋的操辦,在這個大好的氣氛中,突然以不孝之名行廢立之舉,肯定會讓人錯愕牴觸,從而聯想到謀逆宮變,再對理由諸多懷疑。

    章惇除非能掌控兵權,將京營禁軍調入城中鎮壓不服,否則在衆口鑠金之下,指不定就是一個太后彌留昏聵,被內侍蠱惑,章賊內外勾連,意圖謀反的下場,結局自然是包括公孫昭在內的一衆黨羽盡誅之。

    真到那個階段,之前李彥安排的退路,也幫不了公孫昭。

    所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第一步失敗了,未嘗不是救了章惇和公孫昭的性命。

    當然衣帶詔落在他手裏,更是好事。

    李彥抱起小黑,擼着那柔順的毛兒,心情愉悅:“你又立大功了!”

    小黑喜滋滋劃撥着爪子,做出詢問。

    李彥道:“此物對現在的我來說,沒什麼作用,先放你那裏,將存放鏈子刀的那個盒子取來。”

    小黑點點腦袋,叼着衣帶詔,躍了出去。

    李彥走到窗邊,看向汴京的天空。

    即將西下的太陽,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努力地掙扎着,久久不肯落下。

    而當它發覺一切都是徒勞時,纔會將霞光撒向無盡的蒼穹,縷縷如煙如霧,層層如紗如幔。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

    “啊——啊啊啊——”

    裏面傳來行刑的慘叫聲,楊戩揹着雙手,走來走去,眉宇間滿是焦慮。

    郭開已經被處理掉了,這位內客省使一心求死,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

    楊戩一開始的目的是將其擒下,並沒有直接殺人的打算,可事與願違,現在這位關鍵人物死了不說,從他的身上也沒有發現詔書,如今只有拷打郭開的親信,希望能從這些內侍口中,問出詔書到底被藏在什麼地方。

    正在這時,手下的小內侍來稟告:“楊都知,藍押班似乎在宮外有了收穫!”

    楊戩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名字:“藍從熙!”

    別看郭開是向太后身邊的親近人,內官品級不低,但在宮內得勢的太監裏,這位卻根本排不上號,童貫在時,無疑是第一人,童貫死後,楊戩自忖勢力最大,但還有另外三位大太監,賈詳、何訴和藍從熙,也都不容小覷。

    尤其是內侍省押班藍從熙,更是大敵。

    紹聖四年,也就是三年前,宮內大火,當夜風向轉變,險些釀成當年榮王宮火的慘劇,是藍從熙指揮有方,救護大火有功,此人還曾提舉京城所,掌汴京城壁及繕修等事,那可是肥缺,油水撈取了不少,還曾外出監軍,可謂樣樣全能。

    這樣的人跟他競爭,楊戩還真的沒什麼把握,想到如此大功即將被奪走,一旦被藍從熙得勢,自己還得仰他鼻息求存,頓時咬牙切齒起來:“他查出什麼了?”

    內侍見他如此震怒,驚懼地道:“奴不知,只知藍押班與皇城司人有往來……”

    楊戩恍然大悟:“皇城司!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快快快,去聯繫皇城司公事,不,我親自去!”

    趙匡胤設立皇城司監察羣臣,但又怕皇城司監守自盜,於是其公事職位,常常由內侍都知和押班兼任。

    由太監任情報頭子,東西廠直呼內行,這也是之前童貫去找丁潤的理由,他們之間確實能扯上關係。

    楊戩很清楚,競爭者不止一個藍從熙,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第一時間往皇城趕去。

    進了冷清的皇城司,楊戩先是爲那一個個神情麻木的吏員暗暗皺眉,這等精神面貌怎麼辦事?

    直到氣定神閒的丁潤印入眼簾,那高大的身材和撲面而來的兇橫氣質,讓楊戩不驚反喜,拱了拱手:“可是丁公事?”

    丁潤還禮:“正是在下,沒想到楊都知大駕,真是蓬蓽生輝!”

    換成以往,楊戩會好好客套幾句,但此時他心急衣帶詔的下落,開門見山地道:“此來是有要事拜託,宮中有賊人禍亂,還望丁公事出面追查。”

    丁潤搖頭:“宮中之事該由內侍省負責,不歸皇城司受理……”

    楊戩正色道:“不瞞丁公事,此事還有外臣參與,這正是皇城司之責,如此立功的機會,尋常時候可是盼也盼不到的,丁公事可不要錯失良機啊!”

    ;在楊戩看來,這個落敗的皇城司裏,能抓到這樣的機會,應該是激動得無以復加,然而丁潤撓了撓腦袋,卻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模樣。

    楊戩皺起眉頭:“丁公事,你這是何意?”

    丁潤道:“楊都知恐怕不清楚,之前童都知也來做出過相似的許諾,結果我奔波良久,卻是白忙活了一番,現在卻是不敢輕信的,如果楊都知要我效力,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楊戩心頭不悅:“說吧!”

    丁潤道:“我想得官家召見。”

    楊戩明白了:“看來丁公事野心不小啊!”

    丁潤摩挲着下腦門,笑道:“誰不想抓住升官發財的機會呢?楊都知是豪爽之人,我也不拐彎抹角,若能在官家面前出頭,丁某定不忘楊都知提拔之情!”

    相比起內官,這皇城司公事倒是與他沒有競爭,楊戩以前看不起這地方,但經過接觸覺得眼前這位公事倒是個能成事的人物,微微點頭道:“既如此,丁公事與奴入宮面聖,在官家面前現了臉,也別忘了正事!”

    丁潤齜牙一笑:“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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