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修正系統 > 426 下手
    蕭蕪重傷了戴帷帽的女人,自己的手臂也捱了一刀、血流不止。

    他中毒了。

    女人逃脫了。

    蕭蕪不得不回到付老二的客店處理傷口。

    “這毒很像出自烏翎長老手下的滴血穿石。”

    他胡亂服下解毒的丹藥,不求對症,只求保命。

    暗樓執事各有所長。

    蕭蕪對毒術一知半解,但他深知暗樓中精通用毒的那幾個人的名字和上百種有名的毒藥。

    “一開始,她還不肯使出全力,怕被我看穿身份,最後被我逼到絕處,才露了這一手。我真是大意了……”

    蕭蕪一邊感慨,一邊凝神思索接下來的動作。

    前有叛徒作梗,後有烏翎的人手泄露行蹤。

    蕭蕪很難不將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

    “和我交手的女人很可能就是紅薔手裏那個執事的同伴。蘇興就是這裏抓住烏翎的執事,又讓人從這裏逃脫了。”

    留在蕭蕪跟前聽候調遣的仍然是付老闆。

    “可是,我聽我二弟說,那個女人的目的是孟樹堅父子,這一點令人費解。”付老闆說。

    “她的目的是孟樹堅?”蕭蕪想到了那批劈刀,還沒得出結論,就被去而復返的付老二打斷了思緒。

    付老二已經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他被孟樹堅請去,此時帶來一個付老闆等待已久的消息。

    “焦鐵袖沒有說謊。孟樹堅的孩子確實是自願跟着客店裏的一位年輕客人離開的。昨夜,那個年輕人一直陪着孩子,今天早上獨自來客店傳話,讓孟樹堅去南城門接孩子。”

    “年輕客人?”蕭蕪比付老闆更快反應過來。

    他問付老闆,焦鐵袖如何形容擄劫孩子的人。

    付老闆如實回答。

    付老二也想起了那個客人的容貌。

    蕭蕪不必尋求蘇興的證實,也能肯定,逃脫的執事和帶孩子離開客店的是同一個人。

    “蘇興回報說,他抓住了烏翎的執事。我隨他趕到客店時,那個執事已經逃脫了,同時失蹤的還有孟樹堅的孩子。方纔那個戴帷帽的女人想找孟樹堅父子,必定是得到線索來追查她的同伴的下落。”

    付老闆也贊同蕭蕪這番推測。

    “那個執事如今在紅薔手裏,我們該怎麼做?”他詢問蕭蕪的指示。

    蕭蕪將前後關連起來,頓時勃然大怒。

    他猛地擡起手臂,正要拍在桌面上,不料牽動了傷處,衣袖處又滲出一團血跡。

    他這才冷靜下來。

    “紅薔這個賤人,竟敢糊弄我?她說,她已經拿下了蘇興和烏翎的執事。如果她說了實話,那個執事怎麼可能陪着孟樹堅的孩子?怎麼可能出現在南城門、被焦鐵袖當作擄劫孩子的人?”

    付家兄弟這才醒悟過來。

    二人不約而同暗暗佩服蕭執事心思縝密,但只有兄長一人說出了心聲。

    蕭蕪面色凝重,對追隨者的奉承置若罔聞。

    “孟樹堅還說了什麼?他有那個年輕人下落的線索嗎?”

    被問的人是付老二,回答的人也是付老二。

    “今天一大早,兩人路過南街附近一間小茶館,孩子渴了想喝水,那個人就讓孩子獨自進了小茶館討水喝。我想,如果那個人想找個不起眼的地方歇腳,應該會選擇那間小茶館。”

    蕭蕪點點頭,命付老闆即刻去小茶館拿人。

    他獨自留下,猜測叛徒是否已經和紅薔有了聯絡,心裏漸漸偏向肯定的答案。

    如果叛徒、紅薔和烏翎的人手聯合起來,破壞他和長老的安排,他該如何防備?如何一舉多得?

    雨停了,城裏的空氣依然悶熱,像一鍋煮沸的粥。

    有些火候弱的地方容易被人遺忘,熱氣飄來時也會迅速冷卻。

    徐澗沒想到,最先找到他的會是眼前的陌生女人。

    他在聽見陌生女人叫出他的名字的時候,就拿出全副戒備。

    小茶館裏的夥計見勢不對,收走了徐澗的茶碗,又把客人趕出了小小的鋪面。

    徐澗沒心情計較。

    他東逃西竄大半天,連一口水都喝不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歇腳解渴的地方,卻被陌生女人堵住退路。

    他現在最想做的,是聯絡到他的同伴,安安穩穩睡一覺,而不是和來意不明的陌生女人周旋。

    可惜,他無法如願。

    “想跑?你知道出了這條街,外邊等着你的是什麼?”

    紅薔悠然自得,甚至擡頭觀察被困在街巷上空的陰雲。

    小茶館外有她佈置好的獵網,她並不擔心雀鳥能從她眼皮底下飛走。

    “你是什麼人?”

    徐澗一開口就露了怯。

    幾人同樣是暗樓執事,徐澗卻沒有烏雀的老練,也沒有紅薔的手段。

    紅薔忍不住心生輕視。

    然而,天上層層疊疊匯聚在一起的陰雲一直在提醒她:暴雨將至。

    她可不想被雨淋溼,落得一個狼狽不堪的收場。

    “烏雀是我的朋友,她託我來找你,怕你撞上不該撞上的人。你還不快隨我來?”

    紅薔拋下一塊誘餌。

    哪知雀鳥謹慎,不肯啄食。

    “不該撞上的人?橡城這麼大,隨便兩個人在城裏住一年,也有可能互相碰不到面。我怕什麼?”徐澗見對方不肯直接表明身份,即刻懷疑對方在使詐。

    紅薔並不囉嗦,直接拋出第二塊誘餌。

    “真是嘴硬得很。蕭蕪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來,你不跟我走,就快些逃命去吧。”

    徐澗心中一驚。

    對方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在躲避什麼。

    但他仍不敢輕信。

    因爲,知道這兩件事的人可能是烏雀的朋友,也可能是蕭蕪的人馬。

    “有人在追蹤我。你能解決嗎?”這是他不敢直接聯絡烏雀的原因。

    如果對方能解決這個麻煩,他即刻就能脫身去和烏雀會合。否則,他只能當對方是蕭蕪的人馬。

    紅薔面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她沒有發現任何跟蹤徐澗的尾巴,爲何徐澗會說出這種話?

    倘若徐澗是在試探她,她無論是承認還是否認,都會陷入被動。

    “高手麼?藏得倒很隱蔽。你放心,就算是蕭蕪,也不敢和我搶人,更別說是其他小貓小狗了。”她放出大話,只爲取得徐澗的信任,“整個橡城,只有我能保你。錯過這個機會,你別想找到生路。”

    徐澗終於在交鋒中敗下陣來,選擇跟隨陌生女人離開。

    但他不忘留下線索,讓烏雀繼續追蹤他的足跡。

    紅薔察覺到什麼,但沒有阻止。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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