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修正系統 >322 招攬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羅管事聽着夥計的回報,心想,這個名叫熊暴石的女人是真的有幾分實力。

    熊暴石一人能和三名城門守衛打成平手,不算難得。難得的是,她還留有餘力對朱舸動手。

    “只可惜……”羅管事嘆了半口氣。

    “可惜熊姑娘太沖動了。”夥計見管事不把話說完,便接着話頭說下去。

    羅管事一臉無奈,搖頭對着夥計罵道:“你是太多話了。”

    夥計嘻嘻一笑,並不放在心上。

    “我們鏢行今天沒有生意上門,我閒得慌,就喜歡說閒話。要我說,熊姑娘這麼厲害,我們把她招來鏢行做事,怎麼樣?”

    羅管事聽了,反問他:“你方纔不是說,熊姑娘太沖動了嗎?衝動就會惹禍,招她來鏢行不就是招禍嗎?”

    夥計撓了撓下巴。

    “我可沒想那麼遠。”

    “再說了,俞溢是俞舟堂的張原帶出來的人。張原要是知道我搶了他的人,他得跟我拼命。”羅管事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夥計的提議,而是顧慮太多。

    夥計撇撇嘴,不以爲然。

    “不至於吧,二叔?”

    羅管事聽見這個稱呼,忽然擡手打了夥計一下。

    “都教過你多少次了,在鏢行裏,我不是你二叔。你這小子是想氣死我?”

    夥計見羅管事神情嚴肅,終於不再嬉笑,認認真真聽從吩咐,往城外供鏢客歇腳的莊院打探消息去了。

    他來回報羅管事原本就是朱舸的意思,如今他自然也是去找朱舸。

    熊暴石從府衙脫身時,俞溢才重新現身。

    朱舸有意試探熊暴石的身手,卻被俞溢說破。等熊暴石真正對朱舸動手,朱舸反倒被嚇了一跳。

    熊暴石從容州府衙走了一遭,對州城的認識更深了。

    在這裏,她非但不能帶着她的蛇矛,連別的刀劍也不能帶。

    在這裏,她和別人練手不叫練手,叫做滋事。府衙的差役沒有一個像俞溢一樣,願意和她講道理。

    她因此感到了苦悶。

    但是,容州城裏也不是沒有好人。

    一開始,她對朱舸的印象並不好。因爲朱舸偷襲她、害她輸給城門守衛。後來,她才漸漸改變看法。

    府衙的人爲難她,是朱舸替她說話。她甚至習慣了朱舸在許多人面前稱她爲小妹。在她聽來,朱舸的語氣和小震、天願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

    朱舸提議去城外的莊院見一見齊臻鏢行的其他鏢客,俞溢欣然同意,熊暴石也沒有拒絕。

    等到朱舸提起莊院中存了一些不常見的武具、包括一根古蛇矛,熊暴石纔來了興致,連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事情的進展如俞溢所願,順利得過了頭。

    他原本的計劃就是讓熊暴石在羅管事面前展露身手,而後說動羅管事收留熊暴石。

    當鏢客是他替熊暴石想到的一種出路,比留在九首山當攔路賊好十倍。

    只要熊暴石認可他的幫助,反過來,他就可以要求熊暴石幫他救出劉筠。

    如此一來,他便無須冒險進入容州府衙盜取文卷。熊採芝留給他的... 留給他的十天時間根本不夠讓他想出並實現一個完美的盜竊計劃。

    現在,事情過分順利,反而讓俞溢心生警惕。

    他不時看向朱舸,想從對方的臉色上、眼神中看出一點惡意。但是他失敗了。

    朱舸十分坦然,言語、舉止之間流露出來的對熊暴石的欣賞不似作僞。

    “方纔,是阿石冒犯朱大哥了。朱大哥可不要生她的氣。”俞溢看準了朱舸揉手臂的時候,故意說道。

    朱舸手臂上被熊暴石打中的位置過了半天仍在隱隱作痛。他不用看也知道那裏肯定是一片淤青。

    但他是習武之人。受傷這種尋常事,不值得他大驚小怪。

    “還是俞兄弟磊落。我早該明說,小妹也不會生氣,還會謝我陪她練手。”朱舸說完,還轉頭問熊暴石,“對不對?”

    熊暴石沒有什麼心機,也不知道俞溢的用意,直接點頭表明態度。

    “朱大哥比小震耐打。”她躍躍欲試,直言道,“等我拿到我的蛇矛,一定要和朱大哥比一比。你最後躲過我的斷水拳,用的是什麼身法?我從來沒見過。”

    朱舸毫不隱瞞,把一整套身法細細告訴她。

    俞溢聽二人談論起武藝,不由暗自鬱悶。

    三人沒有車馬,直接步行前往莊院。路上碰見熟人,朱舸還主動把熊暴石介紹給對方。

    對比之下,顯得俞溢受了冷落。

    “俞兄弟,我聽說,俞舟堂也有一位武藝出衆的俞四姑娘,你怎麼不介紹小妹給她認識?”

    朱舸的發問打亂了俞溢的陣腳。

    俞溢暗罵自己大意了。朱舸對他的底細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懷疑朱舸不懷好意,朱舸也在懷疑他居心不良。

    “俞四不在州城。”俞溢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她這兩年四處奔波,也不知道她的武藝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朱舸笑着說:“肯定是進步了。我聽說,俞四姑娘從一個東夷人手裏收了一把犬刀。她肯定是醉心刀術,又有精進了。”

    俞溢數月未回俞舟堂,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件事,連判斷朱舸所說是真是假都無法做到。

    他的手心微微發了汗。

    恰好在這時,熊暴石插話說:“那犬刀有什麼奇特的?”

    朱舸沒料到這一問,愣了愣,沒有回答。

    俞溢裝作被她岔了話:“東夷未末島有一個隱世的刀匠,擅長打造一種刀,刀身堅韌瘦長,刀尖鋒利,在日光映照下如同犬齒。那個刀匠就給這種刀起名叫做犬刀。”

    熊暴石沒有聽出什麼奇特之處,便不再追問了。

    俞溢鬆了一口氣,又說起他聽過的各種名刀的來歷。

    朱舸一邊聽,一邊指出俞溢說錯的地方。俞溢卻不以爲意。

    一路無事。

    三人來到鏢客莊院,還沒踏進大門,就被一枝冷箭攔下。

    “要進這道門,得拿出點真本事纔行。”

    “是陶峨。他經常這樣,和我們鬧着玩的。”朱舸看着尖端全部插入地面的箭矢,對二人解釋說。

    俞溢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開始有些後悔:或許,他不應該帶着初涉人世的熊暴石來招惹齊臻鏢行。他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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