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葛原本有以爲劉子翰就是與那敲詐團伙是一夥的,因爲他們內訌了,所以人家要對付他愛的女人。但是沒有想到劉子翰也不知道情況。
“我現在真的很恨自己,自己那個時候竟然與程俊喝酒互訴衷腸後,就開始了向女孩子們報復的行爲。對不起了,我該死,找到馨馨後,你們想怎麼樣都行。”
這話是劉子翰看着陳紅和陳玫說的。
夜在棗紅色的小屋裏顯得靜悄悄的,從棗紅色的窗戶吹進來的夜風也顯得陰冷陰冷的。
“怎麼辦?有點冷叻。馨馨出門的時候只穿了一件棗紅色的體恤衫啊。”
劉子翰皺着眉,焦慮地看着窗外,眼裏溼漉漉的。
他一動不動地站着,好像是在問自己,也好像是在問別人。
屋裏沒有一點聲音,魯葛的黑眉毛也輕挑着。他坐在棗紅色的牀邊上,雙手矇住嘴,也怔怔地看着窗外。
陳紅和陳玫都流着眼淚看着劉子翰,看着那個曾今是多麼讓她們心動的男人。如今他那張很男人氣魄的臉現在已經沒了朝氣,他那好聽的男中音也變了調,他那迷人的壞笑已不在他那上揚的嘴角了。
要說一兩個月的網戀,然後在約會里愛情夢破裂的痛苦,或者加上被敲詐勒索的痛苦,那也不能趕上一個癡情男人對一個女人付出一切,然後卻被對方無情地帶走一切,還給予了羞辱來得痛苦吧?
陳紅和陳玫眼裏都沒有了仇恨,那個曾經可愛的男人,變成了最可恨的男人,現在在她們心裏又變成了可以原諒的男人。
劉子翰原本要去圍毆他的那些人嘴裏的賭場看看的,但是最終還是感覺唐馨馨不會被帶去那兒,那只是男人們去拼死覓活的地方。
“我要抱着你……”
是劉子翰的手機鈴聲。
“是不是馨馨?”
劉子翰叫着轉身撲向了棗紅色的大牀,抓起了牀上手機,正要按接聽鍵,鈴聲卻消失了。他忙着看未接來電,這一看就就失望了。
這根本就是一個陌生號碼。
“是誰?”
魯葛迅速地轉頭,看着劉子翰。
劉子翰也正要回答,突然就看見窗外有一人影晃過。
“是誰?”
劉強大叫了一聲,又撲向棗紅色的窗外,但是他什麼人影都沒有看到。
一直注視着劉子翰的魯葛終於忍不住了:“劉子翰,想救馨馨的話……”
但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劉子翰舉起來擺動着的手給打斷了:“拜託,我好累,讓我清醒清醒吧。”
今天這一天真的是太難過了。
陳玫緊握的拳頭始終都沒辦法展開來。
陳紅也看着劉子翰發呆。
魯葛看着想要避開他的劉子翰,也只能是無奈地搖頭。也許他真的應該通知李傑了。只有大老闆才能把這件事情搞得定,也只有大老闆才能找回唐馨馨吧。
“劉子翰,有情人不一定成眷屬,這是至理名言,希望你也要記住了。”
魯葛很認真也很專注地看了看劉子翰,接着道:“好了,你清醒吧。我有事先走了,如果你相信我了再打我電話吧。”
魯葛走了,劉子翰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走吧,小紅。”
陳玫叫着妹妹轉頭就向門外走去。
“陳玫,請原諒我的鬼迷心竅,你的錢我會還給你。還有那些什麼錄像也一定會被銷燬掉的,現在已經有人在查那一夥人了。對不起。。”
劉子翰很歉意地說道。
“姐姐,你先走吧。我房間的鑰匙在你手裏呢。”
陳紅微微地逼出一點笑容,然後轉頭望着劉子翰:“你想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
劉強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動不動地反問道。
“怎麼救馨馨啊?”
陳紅有些奇怪:唐馨馨都不見了,難道這個傢伙要置之不理?
“馨馨不一定有事呢,幹嘛要救?或者她很快就可以回來呢。”
劉子翰還是沒動,看上去分外地淡定。
“那個未接來電,是那個未接來電讓你有了自己的打算對吧?沒事?別忘了是你說馨馨有事的就行。還有也是你說我們可以做朋友的,是朋友就不要拒人千里啊。”
陳紅的馬尾發很順服地貼在她的背上,讓人忘記了什麼叫凌亂。
“陳紅,你就不恨我嗎?”
劉子翰終於動了。
他轉頭看着陳紅,自己那樣對她,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還要真把自己當朋友看待呢。
“我不恨,不管是爲了詐騙也好,爲了玩弄也好,始終我當時的感覺是甜蜜和幸福的。所以謝謝你。還有謝謝你沒對我下手。其實我們第二次約會那
天,如果你說,你說那樣我就會跟着你去的。”
陳紅低下了頭,臉也微微發紅了。
“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看得到你,可以看到你開心我就會很開心。”
陳紅說這個話的時候還是沒敢擡起過頭。
“唉,你們越是這樣,我就越是難受後悔得要死。”
劉子翰的眼睛看了看手機,就又把目光轉向了窗口外。
陳玫已經帶着淚眼離開這個讓她肝腸寸斷的小屋了。
她不想再面對那個讓她時時刻刻做惡夢的網事。
原以爲她再也不會看到那個讓她愛了又讓她痛恨的男人。如果真的能遇到,她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沒想到真遇到了,可她發現她還是軟了下來,不然她能怎麼樣呢?
當對方的身影已經逐漸佔領了你的心胸;當對方的談笑風生擠滿了你的腦海;當對方的舉手投足牽動着你的思維,那就是你愛了,愛得癡了。
陳玫對劉子翰就是癡了。
相聚相約是帶着激動興奮,帶着緊張甜蜜的。
但相依相偎的最後卻是被敲詐勒索,還被拍了那種照片而勒索。那樣的當頭棒喝不是不想哭,而是沒辦法哭得出。
現在竟然又看見了劉子翰。
想要把他五馬分屍的心理結果還是被他的傷痛壓了下去。
這何嘗不是傷心人遇斷腸人啊。
陳玫流着眼淚離開了棗紅色的小屋,她只能當從來就沒見過劉子翰,只能當曾經的那一切只是一個惡夢,讓她這一輩子都刻骨銘心的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