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某些生物的培育資料。
方瑜腳掌微動，忽然發現自己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挪開一看，幾個空藥瓶就隨意的散落在地面上。
根據上面的信息，方瑜分辨出這些藥瓶正是之前吳雯採購的另一個大類清單。
止痛藥和精神鎮定劑。
這類藥物只有醫院才能開出。
方瑜通過盤古檢索到了吳雯的病例。
“重度精神功能衰弱……”
在病例描述中，記憶載入設備私自操作不當的這條理由讓方瑜大致明白了吳雯的情況。
顯然。
吳雯不知道爲什麼，購買了這個老舊的二手記憶載入設備，然後膽大包天的就直接使用了這個設備，載入某種記憶卡，結果出了問題。
然後造成了這個“重度精神功能衰弱”的症狀。
並且還有很多併發症，看上去情況並不樂觀。
但偏偏這傢伙貌似還每天進行高強度的腦力工作，這個光看這桌上滿滿好幾摞的資料就知道了。
靠吃藥勉強維持。
看身體狀況，也沒有經常鍛鍊的痕跡。
頻繁消耗腦力，又不鍛鍊，只考營養棒維持生活。
很好，假如不找點找到他，過兩年，方瑜就可以給他收屍了。
想到着，方瑜的眼神就有點犀利了。
他轉過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吳雯，語氣強硬的開口說到。
“你！跟我來！”
吳雯看着方瑜那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很想反懟一句。
你特麼誰啊，你在命令我？？
但這話還沒到胸口就已經被他自己嚥了下去。
心裏瘋狂對抗，結果表明上的吳雯卻是弱聲說到。
“…去…去哪？我還有一些資料沒整理完……”
可惡！
吳雯暗自怪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
但是奇怪的是，對於方瑜這個人，他莫名的就有一種信任感。
覺得他不會害他。
這樣一來，方瑜一旦強勢起來，他就突然有種在面對生前的老師一樣。
不自覺的，就不太敢反駁他。
算了，他是債主…只能聽他的了。
吳雯心裏安慰着自己。
方瑜來到門前，看着吳雯，示意他跟上。
吳雯看着方瑜，有點不知所措的說到。
“我先關下電腦…”
說着，吳雯先把電腦上的資料保存後，導出本地，然後再關閉。
最後拿了一件外套後，就跟着方瑜出去。
一路上，方瑜看似隨意的帶路，實際上卻一直死盯着吳雯。
每次吳雯想要逃跑的時候，方瑜都能在下一秒就抓住他的肩膀。
託了他現場演示的福，方瑜認出了原來吳雯就是上次差點撞到他倆的那個瘦弱男子。
試了幾次逃跑無果後，吳雯就老實了許多。
於是，方瑜帶着吳雯先是去理了個頭，將他那半長的頭髮剪了。
再然後，又去換了一套衣服。
最後帶着去吃了一頓營養肉粥。
對於方瑜的安排，吳雯簡直是受寵若驚。
要不是心裏對方瑜有潛意識的信任，他都以爲方瑜這是讓他享受下最後的快樂時光。
等到再次回到福利房的時候，吳雯已經大變樣。
利落的短髮，簡潔的衣褲，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也總算有點血色了。
此時的他看上去已經不太像是癮君子了，更像是一個弱不禁風，常年不見天日的碼農。
弄得這就像是他家一樣，吳雯反倒是客人了。
吳雯有點約束的拉開桌子的椅子，坐在上面，有點忐忑的看着方瑜。
“你問吧…”
方瑜開口說到。
吳雯懵了。
哈？
這情況不是應該你問我嗎？
“嗯？沒有想問的嗎？”
方瑜又問了一句。
“不！！有…有的！”
吳雯這才反應過來。
他心一橫，懷揣着大不了壯烈的心態，對着方瑜開口問到。
“那個…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
說完後，吳雯挺直了腰板，一副準備承受狂風暴雨模樣。
“我聽陳雪說了你的事”
方瑜先用陳雪來開頭。
果然，吳雯聽到陳雪之後，腰板就軟了下來，臉色柔和了許多。
“我通過一些手段，知道了一些你的事，包括你借錢買記憶載入設備，然後使用後出了問題，以及你現在正在研究的東西是你老師一直在研究的關於雜交生物的研究”
“例如『米蝨蟲的培育及土壤復活循環可能』，還有『白羽雞繁殖極限猜想』和『白羽雞替代雜交生物-土龍培育可能』……”
方瑜將他對吳雯瞭解到的信息一一道來。
吳雯的神色是越來越放鬆，但眼裏的迷惑之色卻愈來愈濃郁。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載入了你老師的關於雜交生物的研究記憶吧？只是設備有問題，結果出了意外”
聽到方瑜這近乎於妖的準確分析，吳雯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方瑜按在手術檯上剖開分析一般，身體冰涼。
他艱難的點了點頭，感覺有點口乾。
看到吳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方瑜心中一汕。
沒辦法，這就是大數據的可怕之處了。
有盤古在，地下城裏，基本沒有什麼能瞞的住他。
“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我來找你，是因爲你老師的其中一個猜想，已經變成了現實…”
聽到方瑜這句話，吳雯沒忍住開口打斷到。
“你是說？！！”
方瑜點了點頭。
“和你老師猜測的一樣，白羽雞遇到了繁殖極限，爲什麼會這樣，科研所的還在分析，不過據我估測，等分析出來了，白羽雞也已經死光了估計……”
“那…那這樣的話…我老師的研究就！！！”
吳雯的神情激動，似乎只要一提起他老師，他的情緒就會頗爲激動。
方瑜再次點了點頭。
“對，我是來幫助你的，也是來讓你幫助我的，我需要你將白羽雞的替代物種研究出來”
聽到方瑜的話，吳雯忍不住站了起來，激動的說到。
“這正是我老師的願望！我肯定要幫他實現！可是……那個記憶載入設備有問題，我只讀取到了老師一半的研究記憶，還有一半根本沒能讀取到！”
“聽說，那臺記憶載入設備已經是最後一臺了，我申請過科研研究協助，但到現在都還沒通過……”
吳雯有點頹然的又坐了回去。
“誰說那是最後一臺了？”
方瑜反問到。
然後，他把旁邊的袋子打開，拿出了一個風格迥異的科技頭盔。
“也許，你需要這個…”
方瑜看着吳雯，自信的緩緩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