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看着主線任務的突兀完成,自己都有點懵。
距離主線任務完成正常來說,還有4年的時間。
方瑜之前都計劃好了。
這個世界的譚婉君既然是郡主,再加上自己和昌王府的交集,那後面最好的選擇自然是以昌王府爲起點,先混出自己的勢力之後,再通過幾年的發展,順利拉出一隻隊伍來,最後在放眼天下。
這纔是這段時間,方瑜一直在軍營廝混的根本原因。
在這個時代,對方瑜來說,想要獲得一定的地位或力量,從軍纔是最好的選擇。
但誰知道,他這才休息了兩個月,怎麼就完成了?
怎麼回事?
就在方瑜皺着眉頭還在細想的時候,忽然,他就聽見了府邸之外傳來的急促馬蹄聲。
天門關街道內,沒有王府召令禁止駕馬!
而譚明遠平時也不會在關內駕馬,就算是去軍營那都是走路去的。
而一旦有人架馬,就說明有兩種可能。
一個是有敵人衝關,軍營駕馬出兵。
另一個是加急線報。
只有這兩種情況纔會有人在敢在街道內駕馬疾馳。
但假如有人衝關,那這時候早就應該擂鼓鳴號了,不可能這麼安靜。
正想着,隨着馬蹄漸近,一個人聲由遠而近,傳入了方瑜的耳中。
“京城急報!行人退避!京城急報!行人退避!”
壘實的土地上,馬蹄上下紛飛,帶起點點泥土。
一個身穿皮甲,頭上的頭盔還插着一個黃色小旗子的士兵正緊貼在馬背上,身子隨着馬身上下起伏,竟然有種莫名的和諧感。
這是驛站的傳令兵。
頭頂的黃色旗幟代表這個信息是從皇室傳遞過來的。
他一邊駕着馬,一邊口中大呼急報,街上的行人紛紛避開,任由他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王府門前。
只見他在快抵達府門的時候,就通過繮繩和雙腿讓身下的奔馬逐漸減速,之後堪堪在王府前停下。
傳令兵利落的從馬背滑落,將繮繩扔給了過來的士兵,接着從懷裏掏出一枚身份令牌。
士兵接過令牌,仔細查驗,確認無誤之後,又遞還給了傳令兵。
傳令兵接過令牌,往懷裏一塞,接着就急匆匆的鑽進正門留出的一個小縫,隨後府門關閉,街上再次恢復了平靜。
傳令兵在家丁的帶領下,快步的來到了內廳等待。
譚明遠正在從軍營裏趕來。
而方瑜在聽到這傳令兵是來傳遞來自京都的急報的時候,立刻就想起了自己那突兀完成的主線任務。
這個急報必定和他任務的變更有關!
他很想知道這個信息,但可惜,他現在一介白衣,這種信息,哪怕他是救命恩人,譚明遠也是不會讓他旁聽或者知曉的。
方瑜只能遠遠的看見,譚明遠急匆匆的從門口趕到大廳,隨即,那名傳令兵從內兜中掏出一個拇指粗細的小竹筒。
他看到譚明遠將着竹筒仔細觀察了一番後,這才用火烤了一下,然後用手一掰,竹筒便斷裂開來,露出了裏面的一塊布帛。
將布帛展開之後,譚明遠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呼吸急促,顯然這上面的信息讓他十分震驚。
待焚燒殆盡之後,那傳令兵這纔對着譚明遠再次單膝跪拜,隨後,這才起身,離開了王府。
而在傳令兵離開之後,方瑜就看到譚明清,也就是譚婉君的二叔,也急匆匆的回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譚明清對着方瑜點頭,方瑜也迴應了一下,之後,譚明清便大步走入內廳。
兩人進入內廳後,譚明遠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將自己的二弟引入了他的書房之中,書房關閉之後,方瑜就什麼也看不到,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方施主,這是...?”
方瑜的身後,一個小光頭忽然出現在了後面的小路上。
是吳雯。
這一個月以來,吳雯也算是在王府休養的蠻好的。
他的傷已經痊癒。
這兩個月來,他除了日常的誦經之外,做的最多的便是同李伯去天門關外的災民避難窩棚救治災民,或者給他們講佛理,爲他們誦經祈福。
方瑜是偶爾去,他幾乎是天天去。
兩個月下來,不僅讓他整個人似乎變得愈發沉靜下來,更是讓他在災民區獲得了無聞大師的薄名。
在這兩個月裏,他給災民修過房子,扛過石頭,釘過窗戶,打過水。
可以說他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他就往哪裏搬。
這兩個月,他除了早起的日常誦經工作之外,其餘時間,他沒有碰過一本經書,觀想過一尊佛陀。
《金剛不壞大寨主》
但這兩個月,在吳雯看來,卻比他之前那十幾年的禮佛更讓他明悟佛理,也更接近佛。
所以,他非但沒有因此而荒廢了自己的佛法修爲,而是如同被一顆長在了石頭下的野草一般,雖然表面沒有任何變化,但方瑜能夠感覺到,他的內心一直在積蓄着某種力量。
這種感覺他十分熟悉。
這不就是他在面臨抱丹的時候,纔會有的感覺嗎?
兩個月,僅僅兩個月的世界,吳雯的精神修爲幾乎是一天一個樣。
方瑜在廟裏對他的“當頭棒喝”似乎真的激發出了他的潛能一般。
亦或者他真的是天賦異稟,在這段時間,不斷開悟,讓他的精神修爲就跟磕了藥一般。
去災民區待了一個月,天天干苦力,結果回來的時候,方瑜就發現,他的精神修爲已經達到了內景的境界。
達到了這個境界的時候,吳雯在入定時,他就能在心中參悟觀想“真佛”。
據他的表述,他觀想的不是如來真身,而是其明王化身。
不動明王。
一尊端坐在法蓮之上,身後有怒火化爲法環環繞在明王身後,怒目獠牙,一根扁擔橫臥在其膝蓋之上,手結法印,看似怒火滔天,但那怒火卻被其制約在其身後,其身姿依然不動如山。
在他表述中,他現在的境界已經超過了明覺寺的歷任方丈,他這樣的境界,他只在書上看到。
據說,他這種就是已經徵得明覺,可稱羅漢。
不過,在吳雯看來,他自己卻還是一個小沙彌,越是觀想不動明王,他越是感覺佛法無邊,他只是一個世間沙彌,說不上什麼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