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毒寵神醫醜妃 >第兩百一十七章 心碎的聲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玉珠衝破了穴道,她的雙手慢慢撫摸上了他英俊的五官,他鬢的墨眉,他挺秀的鼻,他狹長深邃的美麗鳳眸,最後指尖輕輕地撫摸着他優美的脣瓣,她終是輕擡頭在他冰冷的脣上落下輕輕地一問。

    “有那麼一個人,他讓你心跳加速,手腳無措,你和他加起來就是整個世界,可他不屬於你。”她低喃出聲,語氣不帶絲毫情感。

    風夜寒這次沒有排斥白玉珠的撫摸甚至是親吻,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由心的沒有討厭她。可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心好痛,痛的讓他似乎有些眼眶發熱,整個心都像痙攣那般痛苦、難受。

    “我最難過的不是失去你,而是曾經擁有過你。”白玉珠凝視着風夜寒變的痛苦的神色,她伸手推開了他,慢慢坐起身,輕撫被壓皺的衣襬挺直了脊背離開了寢宮。

    她不知道他做錯過多少事,但她很清楚他在認識自己後,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不該讓自己喜歡上他。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幾個月來,她壓在心底的心裏話她以爲自己會藏一輩子,再也不會對他說出口,可是,她在今天全部告訴了他,他信不信自己是他自己的人,至於自己,那沉甸甸的心一下子徹底釋懷了便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兆風和兆堯是陪着老夫人去御花園賞花,然而,老夫人知道白玉珠是想支開自己,便讓兆風留在殿門口等着白玉珠,要是察覺到不對勁就闖進去以免發生意外,當他快耐不住要進殿的時候,他看到她紅着眼眶很平靜走出殿門。

    “娘娘”他擔憂的喚着白玉珠。

    白玉珠看向兆風,她的臉頰透着一抹蒼白,她對兆風微微一笑,笑容虛無的彷彿她隨時會隨風消逝,她柔聲道:“不是讓大表兄陪老夫人去走走的麼。”

    兆風擔心的看着白玉珠,他猶豫了會道:“看娘娘臉色不太好,不如宣御醫來瞧瞧。”

    白玉珠淺笑的看着兆風,她感到喉嚨涌上一股甜腥,她忙拿出袖中香帕捂住了嘴轉過身,可是,她感覺到手中彷彿一股黏着的冰冷,垂眸看去,鮮紅的鮮血鮮紅了純白的帕子,似是天然的紅梅那般,鮮豔妖異。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真的是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兆風已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到白玉珠的全身都在顫抖,他連忙走上前當他看到她苦澀的雙眸盯着手中染滿鮮血的帕子時,他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

    “來人,宣御醫快”當他緩過神的剎那忙喊道。

    “不”白玉珠一把抓住了兆風的手,她的臉上帶着虛弱的笑意,她對他搖頭道:“不要宣御醫,大表兄,我自個的身體我心中有數,你不用擔心。”

    兆風一看白玉珠這樣子,他緊抿着脣昂聲道:“吩咐下去,不用宣御醫了。”

    說罷,他眼神複雜的直視着她片刻,歉意道:“請娘娘原諒在下的不敬。”說完,他一個攔腰將她擁入懷中,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碰觸到她,卻發現她全身冷的彷彿不似平常人,這讓他神色更加錯雜。

    白玉珠沒料到兆風會將自己抱在懷中,她沒有拒絕他,因爲她察覺到他只不過是想將自己抱回自己的寢宮罷了。

    接過兆風遞過來的茶水,她漱口之後整個人蜷縮在華美的軟榻之中,高髻上的精美華貴頭飾透過厚厚的髮髻尖銳的刺痛着她的肌膚,但都沒有她的心痛。

    “到底發生了什麼若是一會老夫人回來看到你這樣子,老夫人定會很擔心。”兆風語氣中帶着關心的問着白玉珠。

    實際上,他是第一次看到她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這般蜷縮在一起,讓他覺得心疼。

    白玉珠顫巍巍的將埋在軟榻內頭擡起,她看向俊秀容顏上帶着自己擔心神色的兆風,她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她道:“不礙事,我不會讓老夫人看出來的。”

    兆風眼中劃過一絲無力,他與她四目相對,溫柔道:“我也是爲你好。”他知道,她不想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玉珠望着關心自己的兆風片刻,她才輕輕地說道:“毒發而已。”

    兆風的臉色頓時變了,他緊張的看着她道:“毒發你中了什麼毒若是你信不過御醫,在下可以爲娘娘尋名醫”

    “大表兄”白玉珠輕聲開口,她看着他關懷的神色柔聲道

    :“我身體怎麼樣,我心裏很清楚,真的無需在興師動衆的去請各路名醫來爲我診脈。再者,我也知道大表兄一向看重規矩禮儀,但殿中並無外人,你就喚我表妹吧,如此,也不顯生疏,好讓我這個病人覺得自己的身邊不至於連最後的一點溫情都得不到。”

    縱她擁有一身醫術,被江湖人尊敬的稱呼醫聖,可她總算明白過來,最初她有一個只和她相處過三天的過客師傅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這天地間有一種病,縱是絕世神醫也無法醫治。

    她問過客師傅,是什麼病爲何這麼難治。她猶記得那過客師傅說情傷。

    那時她只知曉師傅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卻對情傷一詞過耳即逝,不曾入過心底。而今她對情傷一詞感悟甚深時,卻是以風夜寒砸在她身上的痛爲代價,猶如病入膏肓的患者無藥可醫。

    情之一字,傷人又傷己,果真是無情者傷人,有情者自傷。

    兆風微驚的看着白玉珠,似是很猶豫又有些語氣生硬地喚道:“表妹”

    白玉珠輕笑出聲,然後呼吸一促,讓她大咳了起來。

    “娘娘”當兆風叫出口的時候他怔了下,然後忙改口道:“表妹,你有什麼需要告訴我,我都會爲你去辦。”

    白玉珠搖頭,稍許她才停下咳嗽聲卻蒼白的臉頰透着一股紫黑色的淺淺色,她看着兆風道:“不用了,不過是蠱蟲被我激烈的情緒躁動而已,休息休息平復好心情就好了。”

    兆風臉色一變,他定是沒有聽錯,他剛聽到她說蠱蟲,他緊張道:“這雖然我知道你不願意講,但是還是希望你說出來,我答應過老夫人會保護你,定是不願見到你這麼痛苦。”

    白玉珠眼神深深的看着兆風,許久,她才輕聲道:“這些日子就算表兄你專心科舉也該聽聞太子重病的消息吧”

    兆風點頭應道:“倒是聽說過這個消息。”

    “光明寺遇刺,我和太子決裂,你應該也聽說了。然,太子風夜寒最初就身中奇異蠱毒,而那蠱毒分陰陽,他中了陽蠱,我便將陰蠱種在身體之中,每次他毒發作我便用自身的血來解毒,但這只是暫時的。所以,你看我如此顯露鋒芒不顧皇上所說的君臣之道,那又如何,反正他們的心疼的太子的命掌握在我手中。剛剛,我在殿內和他說了一些心裏話,心中煩躁才讓蠱蟲發作,我的情緒牽扯着蠱蟲,我若心平氣和,蠱就會平和,我若暴躁蠱就暴動,你懂了嗎”白玉珠輕聲對兆風說着。

    兆風恍然大悟,他總算明白了今天殿試皇上和白玉珠間詭異的氣氛,也曉得了她爲何如此猖狂的出現殿試的大殿之中。

    坊間流傳太子妃越發跋扈,看來說的是真的,只是外人並不知曉她在擁有這些特權時,她忍受着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大表兄,你喜歡過一個人嗎”白玉珠看着沉默着的兆風她問道。

    兆風怔了下,隨後搖了搖頭,他道:“沒遇到能夠傾心的。”

    “當大表兄要是遇到喜歡的人就全心全意的喜歡她,如若不能全心全意的喜歡,定不要告訴她你的心意,情之一字,傷人傷己。”白玉珠低聲地對兆風說着,微頓了下,她繼續道:“我和風夜寒之間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對方來坦白,所以才造成了而今這無法挽回的局面。不過,我不後悔我的決定,故此,希望表兄能好好的留在我身邊。”

    千言萬語到了最後也是一聲輕嘆,兆風聽得出表妹白玉珠語氣裏的太多糾結,他溫和的安撫道:“向來情深,奈何緣淺,只能說沒緣分,表妹要釋懷纔是。畢竟未來還有很多的路要走下去,如果一直糾纏心中不忿,傷的最深的還是你。”

    “我聽到過我心碎的聲音,以爲心再也不會痛了,怎知今天在面對風夜寒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心竟然還會痛,痛的我恨不得想挖出自己的心來看看,碎裂的心是什麼樣的。”白玉珠虛無一笑,隨後又道:“但是我沒有,也不會,你說的對,未來的路很長,我怎會不忿,我不過是讓他付出雙倍的代價罷了,這是他欠我的。”

    兆風聽後許久未曾說話,很久,他才堅決道:“人活一世,爲的是自己快活,表妹覺得這樣你會快活,大表兄便讓你這麼快活下去,直到那一天你說你厭了,再結束也不遲。”

    白玉珠頓時愣住,她望着正色的兆風,然後笑了,她的笑就像春天開的最嬌豔的花,美得不可方物

    “求之不得,我的大表兄。”她笑着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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