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毒寵神醫醜妃 >第兩百七十五章 走火入魔的夜凌
    夜凌一聽這話立刻伸手放在她的手腕上,她的脈象很怪異又雜亂,彷彿隨時都會死那般的讓他心驚膽戰。

    “夜凌,快”白玉珠將那些銀針全部刺滿全身所有穴道之後,她非常虛弱的看着他言道。

    夜凌看到白玉珠這副模樣,他忙運起內功,將自己的內力輸給她,來保護她不死。這一刻,他的心情很複雜,因爲他在看到她揹着自己用如此狠毒的手法來對待她自己,平生第一次心緒是如此的急躁,也第一次害怕她會死在自己的面前。

    這樣的情緒讓他感到分外的不適,他努力的去清空這些讓自己煩惱的思緒,卻發現完全是徒勞。

    在他第一次看到她渾身是血的躺在血污之中,他整個人都變的不再是平常的自己,他很着急,拼了命一夜不眠不休的爲她輸內力,爲的是保住她的命。

    這樣的惶恐,讓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爲了保護她身體之中的蠱,還是再保護她這個人

    白玉珠感受着身體之中有屬於夜凌的內力,在幫着自己緩慢着毒性,壓制不住的疲倦和疼痛讓她接近昏厥的邊緣,可她不能,她若是昏迷了過去,會讓他更加難以幫助自己。

    而夜凌察覺到白玉珠體內的毒性抗拒着他的內力時,這讓他更加着急,這樣急切的心情讓他慌亂,卻在這之中忘卻了他那一夜爲救她所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內力,他的身體極度虧損的離開。

    骨骼隱約開始出現痛意,然後喉間壓制不住的腥甜終是涌入口腔之中,最後吐出一口鮮血,然而,他只是努力的搖了搖頭,努力驅散眼前的幻影。

    在他眼前所看到的是白玉珠那近乎透明的絕美臉龐,從他第一次看到她時,她便是如此的美的不可方物,可是,從來沒有現在的她這般美的彷彿隨時會消失在這空氣之中。

    她如此的脆弱,如此的虛弱,如此的讓他膽戰心驚,而他全身已是刺骨的痠痛席捲,一波波地遊走在他的奇經八脈之中,似是要將他活生生的撕開。

    他知道,自己這個徵兆就是走火入魔,他從沒有爲一個人耗盡所有內力直到走火入魔,可他卻偏偏爲了她幾度感受着錐心刺骨的入魔滋味。

    此時,他的腦海之中響徹着大祭司的話語,就像魔咒一樣不停的徘徊在自己耳邊,讓他心生一種懼意。

    “我絕對不能死”此時,白玉珠神志不清的低語着這句話,這也是她活下來的唯一信念。

    當夜凌聽到白玉珠這話的時候,他心頭瞬間一陣抽搐的疼,就這樣一個鬆懈,讓他一直壓抑着胸口涌動的血氣瞬間暴動,又是吐出幾口血,而他的視野裏瀰漫着水色的霧氣。

    清冷如他,自信如他,發覺在眼下這個關頭,他忽然的不自信起來,大祭司警告過他一生都不能踏入中原,然而,在爲了追查天地蠱他還是來到了中原。

    這一刻,他似是有幾分明白大祭司禁止他來到中原的原因是爲什麼

    白玉珠感受到的唯有撕心裂肺的痛,在她的內心深處潛意識的讓她想起了一直將自己捧在手心的師兄墨宣,口中吶吶自語的不停喊着:“師兄”

    而已是走火入魔的夜凌,在聽到她如蚊低語,深沉的紅眸之中滿滿的複雜,他牽制住幾欲發狂的神智,不顧一切的再次運起內力,將掌心從她的腹部慢慢移到她滿是傷痕的心口處

    就在這時,她隔着衣服而插着的銀針透過針身不斷的流出黑色的毒液,這般情景讓他心中一驚,就這樣片刻,不斷的“叮叮”聲響起,白玉珠身體內的銀針不停的飛出,甚至有些還硬生生的刺進了夜凌的體內。

    、

    喉間發出了一聲悶哼,他用盡所有的功力,才讓這些銀針全部脫離她的身體。

    而當毒針全部飛出之際,白玉珠一下子脫力整個人都倒在了近在咫尺夜凌的懷中,大口的喘息着,整個身體的疼痛很快的就在慢慢消散

    夜凌的身體瞬間僵直,也幾乎在下一刻他伸手擁住她軟弱無力的身子,讓她依偎在他的懷中

    白玉珠的氣息逐漸平穩,但是夜凌爲了她走火入魔已是奇經八脈經脈倒流,他整個人都彷彿要被硬生生的撕開,痛苦不堪,但他都強忍了下來,他要的很簡單,只要她平安。

    鼻息間滿是血的腥味,幾乎昏厥過去的白玉珠慢慢的

    睜開了疲憊無力的眼眸,她顫抖着手撫摸上夜凌的衣襟,然後垂眸看到自己手指上的血紅鮮血,她心裏又是感動又是苦澀。

    腰間上他強健有力的臂彎讓她感到一種和師兄手臂那般安全感,可就是如此,她還是手腳並用的離開他的懷抱。

    夜凌早已是眼前幻影重重,他看着咫尺在面前的白玉珠都是雙重的混亂,他知道,他再不自救怕是會重傷,甚至會死

    “喫下,療傷的藥。”白玉珠從首飾盒內拿出一個瓷瓶,倒了一顆藥,顫抖着雙手遞給眼前夜凌。

    夜凌想接下這藥,然而,痛不欲生的他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是伸手去接她遞給自己的藥,喉間的甜腥不斷的往外涌着,他剛一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知道,此刻的他要不是有面紗和麪具遮蓋,在她看來定是狼狽至極。

    “夜凌”白玉珠沙啞着嗓音輕聲喚道,她並不知道爲何他不接藥喫下,是怕服用自己的藥嗎

    夜凌看出白玉珠並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他拼盡了全力想伸手去拿藥,可是,他所謂的全力不過是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而已。

    他眼中帶着一絲苦笑,平生第一次發覺自己救不了自己,似是在等死這般的無可奈何,隔着面紗,他靜靜的直視着白玉珠,內心深處涌上無奈,他把自己的太多第一次全部給了她,但自己知道,他所作所爲在她看來是必須的,因爲他要保護天地蠱。

    白玉珠詫異夜凌的毫無所動,畢竟,她指尖的血跡的確是他的,她知道,要不是他穿了一身黑,怕是他全身都被鮮血所染紅了。

    她顫顫巍巍的將手伸向他的紗帽,在下一刻,她摘下了他頭上戴着黑色紗帽,露出的一張她很熟悉的面具,而這面具下顎處正在不斷的滴着鮮血

    她看在眼裏,刺痛在心中,但當她對上他深邃的紅眸時,她更加難過,她不由道:“我轉過頭,你喫下這藥”

    她的指尖捏着這顆綠色的藥丸,然後她遞至他脣邊時,她轉過頭不去見他。

    夜凌深幽的紅眸之中劃過一道無力,遞至脣邊的藥,他終是服下,口中血的味道遮蓋住了藥丸的苦澀,他服下藥之後慢慢打坐平息氣息,來順服自己的真氣。

    當夜凌喫下藥時,他雙脣碰觸到白玉珠冰冷的指尖,這一刻,她全身一顫緊繃着身體,她感到指尖上的溼熱,一陣酥麻的觸感從指尖瞬間傳遍全身直至心底,心跳漏了一拍。

    她慢慢的轉頭看向夜凌,看着他合上了眼眸調息真氣,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坐在他面前安靜的看着他,因爲依她現在的身體自己也幫不了他半分。

    白天轉瞬即逝,在傍晚來臨時,天漸漸地陰沉了下來颳起了北風,吹得秋葉簌簌地飄落在地,宮中的宮人們從早到晚的忙碌不停,只爲晚上的宮宴到來。

    這時,夜凌才慢慢睜開了深沉的紅眸,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玉珠清透的靈眸,她正在注視着自己,他一直都知道。

    白玉珠凝視着夜凌,卻在他睜開眼睛看向自己時,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裏一晃,連忙的移了眼睛,然後她將手中的藥遞給他,輕聲道:“這瓶藥你帶走,這是我研製的藥,可以最短內醫治好你的內傷。”

    夜凌始終注視着白玉珠的容顏,然後才接過她遞給自己的藥瓶,沙啞着嗓音道:“內傷是小事,但希望你答應我,你要珍惜你的性命,不要在做傻事,要是我來晚幾個時辰,後果就會不同。”

    白玉珠憔悴不堪的臉頰上帶着一絲笑意,她溫聲道:“不會,我算準了你會準時來到我身邊。”

    這番話或許白玉珠是無心之說,可在夜凌聽到頗爲曖昧了些許,他紅眸一暖,溫和言道:“自信是好事,但是也有失策之時,樓蘭使臣團已入住雲照宮,今晚還有宮宴,你該慶幸紫兒找我時,我正巧也纔回宮,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白玉珠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眼底帶着苦澀道:“使臣團這麼快就到了”使臣團到了,樓蘭和大雲將會聯姻,至於自己被困在尚德宮,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一朝落敗,外面的天早已今非昔比。

    “風夜寒知道你的身份”夜凌猶豫了一下,他輕聲道。

    “我知道。”白玉珠擡眸看着夜凌,她道:“不是我說的,也不是紫兒,是他欺騙太后,從太后處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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