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要是出面幫着她,他又如何對拓跋澤他們兩兄弟交代,而墨宣定會視自己爲眼中釘,那麼自己在大雲就會因爲她陷入危機中。
白玉珠見夜凌久久不語,然而,就算如此,她也能感覺到他面紗後的雙眸的帶着複雜在看着自己,她便緩了一下自己的語氣,讓自己嗓音溫和了不少道:“我知道這會讓你很難做,也知道這次你只要一幫我,你就會被我拉入自己周圍的危機中,可你要是不幫我,你該知道我的脾氣,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我被趕出大雲這般恥辱,足夠讓我做出任何自己都不願意做出的事情”
夜凌暗自深吸一口氣,稍許,他道:“好,我幫你,但是,只有這一次,絕無下例。”
“足夠。”白玉珠面上雖然冰冷,心中卻因爲夜凌的妥協而歡喜。
“什麼時候見皇帝”夜凌問道。
白玉珠思緒了下,便道:“現在。”
“現在”夜凌驚訝了,後道:“依安陽公主的身子現在怕是無法面見皇上。”
白玉珠冷笑一聲,她眼神冰冷鋒利的看着夜凌道:“這就不是你我所擔心的事。”
說罷,她便返回寢宮內。
夜凌紅眸複雜的看着白玉珠,然後擡步跟了上去。
墨宣和風夜寒兩人周身散發着襲人的寒意,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不和,可白玉珠一出現,他們立刻斂下了這股寒意,忙看向她同時出聲問道:“如何了”
話罷,兩人對視一眼,雙方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戾氣,而後同時又看向白玉珠。
白玉珠自然將師兄和風夜寒兩人的舉動盡收眼底,而後她看向風夜寒道:“我估摸拓跋澤他們快回宮了,眼下,我們先去見皇上。”
墨宣頓時眼眸一閃,立刻問道:“見皇上可是找到證據”
不等白玉珠回答墨宣,夜凌立刻先聲奪人道:“對,找到證據了。”
白玉珠剛張嘴打算回答師兄沒有找到證據時,被夜凌所搶先,她不由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夜凌,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風夜寒的視線在白玉珠和夜凌身上左右來回,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找到了證據,可他察覺出夜凌似乎也有些排擠墨宣,如此,他忙道:“既然證據有了,那還耽誤什麼,現在就去見皇上。”
“證據是什麼既是要見皇上,必然不可欺瞞和出現紕漏。”墨宣心下一沉,神情倒是很淡然的問着。
“五皇子如此想知道,就一起面見皇上好了,到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風夜寒冷冷地反擊着墨宣。
“都別說了,先去見皇上。”白玉珠緊皺眉頭,她實在是不喜風夜寒針對自己的師兄。說罷,她擡腳就走,但她走了兩步後,她看向風夜寒道:“讓你的親衛來,親自擡着安陽公主去見皇上。”
風夜寒詫異,可他應道:“好。”
夜凌各看了風夜寒和墨宣一眼,轉身跟隨在白玉珠身後。
白玉珠一走,墨宣看向風夜寒的眼眸之中帶着毫不遮掩的殺氣,相對的風夜寒看着墨宣的鳳眸之中也滿是殺氣,兩人對視一眼,空中彷彿有電光火石在迸發,隨後二人同時冷哼一聲擡步離開。
白玉珠如此急着去見皇帝是因怕夜凌反悔幫自己,再有就是快速出擊去打擊安陽公主他們,他們一定沒想到自己會短短半天就找到了所謂的“證據”來反擊,他們就算知道自己在撒謊,可他們也拿不出真正的證據來證明自己在撒謊,不然他們真拿出證據,只會自毀,他們可不蠢。
這一次,白玉珠連紗帽都沒有帶,她所料也並無半點差錯,當她出了雲照宮之後正好和迎面走來的拓跋澤、拓跋寒兩兄弟正面相見。
當拓跋寒看到白玉珠從雲照宮走出時,他瞬間一驚,雙眸佈滿寒霜,他快速走上前厲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話間,他看到在她的身後有兩個侍衛擡着一頂轎子,他厲聲道:“轎子裏是不是安陽公主”
風夜寒冷冷地看着拓跋寒沉聲道:“的確是安陽公主,不過你放心,安陽公主好好的,你們回來的也
正好,隨我們一同去見皇上。”
相比之下拓跋澤倒是比拓跋寒沉穩太多,他走上前眼神看似無意的瞥了一眼墨宣,兩人對視一眼之後,他冷聲道:“太子殿下,讓我們去壽德宮見太后也是太子殿下所指使,故意支開小王們吧。”
如此,他就知道他們被騙,趕回來正好撞見了這一幕,若是回來晚些,怕是他們就只能去到處找安陽公主了。
“本太子不知二皇子這話是何意。”風夜寒自然不會去承認支開拓跋澤他們的藉口。
拓跋澤神色冰冷,他直視着眼前傾國傾城卻散發寒霜的白玉珠意有所指道:“清平公主現在該在尚德宮纔是,爲何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大雲皇帝的聖旨只不過是糊弄小王們嗎”
白玉珠雙眸冰冷的看着拓跋澤,她冷聲道:“皇上的確如此下過命令,但皇上可沒有說要
對我施行強制圈禁,該去尚德宮時,我自然會去,這點二皇子不用將責任推給皇上。”
“二皇子,此次前來是因爲我們找到了新的證據,來證明清平公主射傷安陽公主並非是一場意外”墨宣此時意味深長的言道。
“證據”拓跋寒一聽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他厲聲道:“恐怕不是證據,而是你們的陷害吧”
拓跋澤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站在白玉珠身後的夜凌,他看向墨宣道:“哦是什麼證據呢”
“反正是能夠證明清平公主不是有意射傷安陽公主的。”墨宣直視着拓跋澤聲音冰冷地言道。
“既然你們說找出了證據,那麼你們揹着我們帶走安陽公主這舉動,可一點不像是找到證據反倒是想綁走安陽公主來脅迫我們吧。”拓跋澤心思一轉,立刻轉移話題點。
“二皇子多慮了,我們只是心知安陽公主受傷行動不便,特意用轎子擡她去見皇上而已,絕對沒有什麼脅迫你們的意思。”白玉珠沉下心神看着拓跋澤,微微停頓了一下又道:“在說,都是去見皇上,又豈來脅迫你們的意思呢你們既是想知道證據是什麼,一起去見皇上,自然就知道了。”
“呵”拓跋寒氣憤的直視着白玉珠,他語氣中帶着一絲譏諷道:“你的話一點都不可信,想必你又想出什麼辦法來算計安陽了吧。”
白玉珠聽完拓跋寒的這話後,她輕笑出聲,笑聲如同鈴聲一般的清脆動聽,她笑看拓跋寒道:“你想的未必太多了點吧,這種含血噴人的手段怕是隻有你使得出,我們既是如此說,自然是找到了真正的證據,夜凌就是我的證人。”
此話一出,當場不止拓跋澤和拓跋寒震驚的看向夜凌,就連墨宣也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風夜寒只是微怔了下,他猜測了一下也不難猜出,畢竟夜凌向來都是幫着白玉珠的,心頭瞬間涌上一股醋意,然而,立刻就被他強壓下,眼下不是喫醋的時候,只要強壓下墨宣他們,無論是誰用什麼手段他都不介意。
暴風雨終於還是來了夜凌將衆人視線盡收眼底,沉聲道:“沒錯,我可以給白玉珠作證,她射傷安陽公主是被人下了蠱,而非出於她本意”
“夜凌,你到底是幫着誰的”拓跋寒瞬間氣憤紅了眼,他猩紅的眼眸怒視着夜凌。
沉穩的拓跋澤這一刻眼底也出現了惱意,他帶着質問的口氣對夜凌道:“爲什麼”
“爲什麼”白玉珠看着拓跋澤和拓跋寒兩兄弟盛怒的模樣,她忽然覺得很解氣,他們兩人在獵場帳內時逼迫皇帝懲罰自己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故意笑的燦爛道:“公道自在人心,反倒兩位皇子的話中意思好似恨不得讓夜凌幫着你們,而非是我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是每個人都像某些人一樣心生叵測的。”
拓跋澤聽出白玉珠話中的譏諷之意,他看着她冷聲道:“清平公主未必想得太多了吧,我們只是想問問他所說的下蠱是什麼意思。”
白玉珠看着拓跋澤努力隱忍的怒意,她臉上笑容越發燦爛,她故意語氣溫柔的言道:“二皇子想知道誰下蠱跟着我們去見皇上好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說完,便笑道:“各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