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毒寵神醫醜妃 >第三百六十六章 以血爲食
    一掃很遠距離的山腳,白玉珠恨不能插翅能飛來自救,然而,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崖底,又逢她受此重傷,要自救就必須要去山腳邊,若是自己一人爬過去可以,但,現在她還被風夜寒所握着,她怎麼可能拖得動一個大男人

    死死的咬住牙關,就算被折了手臂,她也不能就留在這裏被活活凍死,失去一隻手臂總比失去兩條命划算。

    白玉珠的身上除了鮮血便是渾身的傷,大傷斷手臂、肋骨、胸腔內五臟六腑嚴重受傷,小傷就是身上全部尖銳的石頭、鋒利的樹枝給刺穿劃破,這樣的她憑着一股自己不能死,風夜寒不能死的信念死死的咬緊牙關,昏厥了一次又一次,幾尺的距離硬是她爬了幾個時辰才挪到位置

    錐心刺骨的痛從她醒來伴隨着夜幕的降臨,還是沒有人來找他們,還是沒有人來救他們,風夜寒依舊處於昏迷狀態,沒有一絲要醒過來的徵兆,這時的她憑着一己之力手持匕首,插入地面一點點的挪到了山腳之下。

    所幸有白雪的覆蓋,讓周圍變得如同白晝,讓連口氣喘息都是如此痛苦的她模糊着雙眸看着自己爬到山腳之下彎曲的長長雪路,這一路爬過來,她又要用匕首使力插入地面借力讓自己動彈,又要力氣去拖着風夜寒一點點的接近自己。

    “你不止是個傻子,還是個可惡的人,如果不是你抓住我的手腕,我也就不用如此辛苦的爬了一整天才到這山腳之下”她垂眸看着自己身邊的風夜寒,她張嘴看着他說道。

    實際上,她這句話雖是張嘴說話,卻說的話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心中所想的罷了。

    她的手中握着匕首,連一絲力道都沒用上,全身滿是撕心裂肺的痛,她拿着匕首割下頭上矮樹上的樹葉,而後用斷臂掃開一旁厚厚的白雪,一番下去,她幾乎快要被痛昏厥過去,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昏,因爲一旦昏迷過去,或許便再也不會醒來。

    輕掃掉面前的白雪之後,顯露的是聳高的枯草,她拿着匕首顫巍巍的不斷去割斷這些枯草,便是爬她也要把自己需要的枯草全部割來,很快,在她周圍聳高的枯草便被她全部掃到了自己跟前

    這時,她垂眸看向昏迷不醒的風夜寒,然而一眼就讓她心驚膽戰,本來他的臉被寒冷所凍得蒼白,可現在他外露的身體就像被渡上了一層寒霜,接着自己就看到昏迷中的他身子出現痙攣。

    毒發天地蠱寒氣很重,撕心裂肺的痛自己都完全受不了,可自己沒有毒發是因爲自己之前對自己用了藥來壓制,並且夜凌也幫過自己來強壓下此蠱,而他風夜寒除了當初自己用血來救他外,他什麼都沒有。

    蝕骨之痛會將體內的蠱毒逼發出來,特別是這樣的寒冬,會被這寒意所激發出現,她想都沒想用匕首狠狠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臂,或許是凍得的太久,就算是劃開很深的傷痕,身體的血都流的很慢。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選擇顫抖着手從懷中取出火摺子,將一旁的枯草點燃,然後將自己的手臂放在火邊稍微的烤了烤,就把手臂放在了風夜寒充滿寒冰的脣上,只是血雖然滴落了下來,可都滴在他的脣上,絲毫沒有被他所吞嚥下去。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每動彈一下就生不如死,可她並沒有放棄,她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現着在懸崖邊上的情景,本來死士要殺的就是自己,本來就該自己死,就算福大命大沒死成,至少現在自己是一人在崖底苦苦求生。

    但他不同,他連死都不願意放棄自己,墮崖形如死亡,他爲了自己沒有一絲畏懼就隨自己墜壓,這份癡心,這份濃情,這份對自己的愛意,她就算再怎麼心如磐石,也被他的這番舉動所打動。

    所以,他不能死,否則自己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在這樣無可奈何之下的情況下,她只能心一橫,清空腦中的所有不該出現的負面情緒狠狠咬牙,她勉強俯下身以脣覆上了他的脣。此時,他的脣冰的象是三尺之下的寒冰,非常的冰冷,她一點點的用自己僅有的脣去軟化他被寒霜所凍得僵硬的脣瓣,一點點,一點點,口中立刻滿是他脣上的鮮血味道

    寒風起,帶着雪和寒意席捲着崖底,吹得一旁的枯草堆火更旺盛了一些,火堆旁的白玉珠吻着昏厥不醒風夜寒帶血的脣瓣,四周寂靜無聲,更加顯得孤寂又可怕。

    一切都如此的美好,彷彿寒風都被他們之間的親密所打動風停了,就連空氣都變的那麼曖昧起來顯得不是那麼的冷了,若是他們沒有重傷或許一切都是這般的完美、美好。

    昏厥過去的風夜寒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毒發身子開始略顯痙攣着

    而白玉珠在努力之下將風夜寒被寒冬所凍結的脣瓣舔舐開後,她將自己手臂遞至自己脣邊,然後大力的吸吮着自己手臂傷口流出的血,然後勉強俯下身與他嘴對嘴,用舌尖撬開他冰冷的脣,將自己口中屬於自己的血一點點的喂他嚥下

    所有的舉動都昭示着她對他滿滿的愛意,但,一旁的火堆在爲他們帶來暖意,燒去嚴寒之時,她身上的傷口卻越來越痛,因爲被寒冬所凍結的傷口隨着暖意一點點的驅散,鮮血便會又一次的流下。

    熄滅火,那不可能,他們會被凍死,不熄滅,那他們就會失血過多而亡。在她喂風夜寒喝下自己的血之後,他的痙攣才逐漸停了下來。

    她就忍着要昏迷的劇痛看着風夜寒臉色逐漸平靜了下來,雖然氣息還是如此的薄弱,雖然依舊是臉帶死相,然而,都不抵她內心中的酸楚和痛苦。

    “傻瓜傻瓜爲什麼要陪着我死,爲什麼”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凝視着他低語着。

    鼻子一酸,眼淚又一次滾落,留在她臉上的傷痕上就像鹽巴灑在傷口上一樣,好痛,好痛,然,都沒有她的心裏又是喜悅又是難過的多。

    喜悅的是他向自己表面了他對自己的真心,難過的是她還是不贊成他隨自己墮崖。她渴望看到他睜開這雙充滿溫柔亦或者深沉的漆黑狹長鳳眸,這樣自己纔會放下心,同時,她又害怕他睜開眼睛,這樣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繼續恨他,還是該從新愛他她很迷茫、很矛盾

    她動手去解開身上單薄的衣衫,僅穿着一襲單薄的裏衣,她將這身跟尼姑一樣卻又被劃破的破衣服用牙齒一點點的分割出一根根布條。

    雖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但對生的渴望她不曾消失,她不要他死,絕對不要。她用砍下的枝幹和布條,單手和嘴死死的綁住他的腿,又爲他綁住了幾處致命的傷口,之後,她抓起一把白雪,一口咬上白雪,隨即就是快冰掉牙齒的寒意瀰漫口中。

    就算是如此的寒冷,她也沒有吐掉這些雪,待雪在自己的口中化成水的時候,她嘴對嘴舌尖啓開風夜寒的脣瓣將口中融化的雪水喂他服下。

    這樣的舉動佔據了她半個夜晚,渾身又痛又冷又餓,她在喂風夜寒喝下不少的雪水時,她才一口口的將雪嚥下。

    雪水化成水可以止渴並且還能充飢,還有一點是雪水對胸腔積血有一定的治療所用,在眼下週圍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也只剩下雪能救自己和風夜寒。

    雪水進入身體之中,引發的就是更加劇烈的痛,她趴伏在火堆旁,痛的眼前一片模糊,痛的有些痙攣,可她死死的緊咬下脣,口中立刻就出現了血的味道,她強忍着一切,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但自己不敢閉上眼,她怕閉上眼就再也醒不過來。

    沒有力氣,爬她也要爬到矮樹旁,拿這鋒利的匕首將樹枝一點點的割下來,然後放在火堆上燒着來取暖。

    然而,割樹枝顯然太辛苦,她便選擇爬到一旁雪地裏,掃開雪去割枯草,然後將枯草蓋在了自己和風夜寒的身上,用這些來隔開寒意。

    火安靜的燃着,她卻沒有一刻空閒,也不敢閒下來,她拿雪覆在風夜寒的臉上和外露的肌膚上,雪帶止痛的作用還能治療凍傷,就算是如此,她的眼皮還是一點點的沉重下來,她甚至拿着匕首又一次劃破自己的手臂來讓自己感到痛苦不許睡下去。

    然,縱是如此,疲憊不堪的倦意就像忽然到來的暴風雪那般,席捲了她的身心,那劃破手臂的痛意都彷彿在這股疲倦之下顯得微不足道,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醒神,一點點,一點點終於還是合上了眼睛,她爬在風夜寒的身上氣息不穩的沉睡了下去。

    火,還在燒着,白玉珠和風夜寒的身上蓋着厚厚的枯草,這些枯草爲他們遮蓋了寒意和寒風,四周又一次安靜了下來,似是在這崖底之處並無一絲活着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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