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兒整個人都呆滯着,她看着面前臉色鐵青的母親有些不解,開口道:“女兒這麼做也是爲了我們啊,爲何母親訓斥女兒。”
“我看你是瘋了”李會兒怒斥面前讓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女兒,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女兒堅持蠢透了。
“娘”白雪兒被向來心疼的母親痛罵,她一下子紅了眼眶,可她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反倒覺得很委屈,她給白玉珠下毒也是爲了自己以後能成爲太子妃,母親該明白的啊
“要是一包毒藥能將白玉珠毒死,我早就這麼做了,能輪得到你動手”屋內只有李會兒和白雪兒兩人,她厲聲怒斥女兒,越想越氣恨不能的怒道:“簡直愚蠢之極。”
“娘,女兒這麼做都是爲了以後啊,剛剛女兒在府內遇到這賤東西的貼身婢女紫兒,紫兒都說她在吐血了,怕是很快就要死了。”白雪兒依舊不覺得的自己做錯了,她一個勁的強調自己的成果。
李會兒看着眼前一點都不用腦子的女兒,用無奈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生氣的心了,所以她決定還是好好給女兒分析一下,免得女兒以爲下毒就能毒死白玉珠。
“雪兒,你先坐下來,娘有話要和你說。”她先坐定之後看向立在原地的雪兒說道。
白雪兒對於母親之前的怒斥所滿是委屈,但她還是乖乖的坐在屋內椅子上,等待母親的後話。
“雪兒,下毒是毒不死白玉珠的。”李會兒直視着自己女兒雪兒,她沉聲道。
“娘你又知道了,紫兒”白雪兒不贊同的開口說道。
不等白雪兒把話說完,李會兒離開出聲打算,她本想厲聲斥責,卻不得不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下來,她還是怕將自己嬌媚的女兒給訓斥哭,她溫聲道:“紫兒,紫兒是誰的婢女還用娘說嗎爲了白玉珠,紫兒可以去死,紫兒說的話你能信嗎如果你真下毒把白玉珠給毒死了,紫兒還會對你說起她吐血的事情嗎肯定人都崩潰的要瘋掉了,還會去帶什麼永兒,還會讓你見到她”
白玉珠的臉色頓時一僵,不可否認孃親的話的確在理,下一刻,她出聲道:“但是紫兒確實在哭啊,女兒瞧見她的時候,她哭的眼睛都腫了,況且,她說了不是白玉珠讓她去找永兒的,是夜郎國的五皇子讓她把永兒帶過去的。”
李會兒覺得自己的話都白說了,自己的女兒一點都不開竅,難怪每次都輸給白玉珠,她氣不打一處來語氣變得嚴厲道:“你那五皇子墨宣在,那白玉珠就死不掉,難道以前娘沒告訴過你白玉珠會醫術嗎你下的什麼毒白玉珠自己會不知道”
微頓了一下,她自己被雪兒給氣的胸口疼,她眉頭緊皺道:“如果白玉珠真能那麼簡單就弄死,爲娘早就把她除掉,何必留她到現在礙眼先不說她是大將軍府的嫡女,再加上太后已經准許她恢復爲東宮太子妃,今天娘聽你父親說太子已跪在御書房前只爲懇求娶白玉珠爲太子妃,如果她現在不明不白的死在大將軍府,所有人都會認爲是我們下的手,那麼我們就會變成衆人之矢。”“那她要是不死,女兒我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不管用什麼辦法,她必須死。”白雪兒絲毫不在意母親的憤意,她也生氣道。“她是必須要死,但是不是現在死,你學不會忍耐,就算你成爲太子妃你也笑不到最後。”李會兒意味深長的教育着女兒,稍微停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宮中人,上至母儀天下的皇后,下至最卑賤的奴才,所有人都練就了一身忍耐功力,如果爲了一點點小事就盛怒去殺人,你很快就會被人取代,忍耐是最基本的,能忍到最後才能成爲最大的贏家。”“娘,這光憑忍字何時是個頭太子妃的位置都要沒有了,你還要讓女兒忍在這樣下去,女兒定會成爲天下人的笑話,你該知道我被白玉珠這賤人羞辱了多少次。”白雪兒氣的紅了眼眶哭了起來。“你你怎麼就不能學學娘呢娘當年爲了進入這大將軍府受了多少的屈辱,我忍了半輩子過來終於坐上大將軍府嫡夫人的位置,如果我要是像你這樣動不動就不知道遮掩自己的鋒芒,很快就會被其他人取代的。”李會兒很無力的看着白雪兒。“可是娘,女兒要的不是一個正室夫人的位置,女兒要的是太子妃的寶座。”白雪兒大聲的對母親堅決的強調着。
白雪兒被想毒死白玉珠的喜悅所迷惑了心神,然而,當母親這番話聽進耳中的時候,她知道孃親沒有說錯,的的確確整個皇家就像一個普通人家一樣,太子妃就是東宮正室夫人的位置,她一心想毒死白玉珠,卻忘記了白玉珠狠毒的本性
“那娘,這這怎麼辦女兒已經將毒藥下到了給白玉珠熬藥的水缸裏了現在也不知道死活”她帶着擔心和歉意的看着母親。
“還用想嗎她肯定是活着的啊,娘剛剛就和你說了,要是白玉珠死了,紫兒就不會在府內亂跑了,所以,往後的日子我們要處處防備她報復我們。”李會兒一想到白玉珠的狠勁,她就感到很糟心,憂心忡忡。
現在緩過神的白雪兒滿臉愁容,她帶着忐忑道:“她現在應該也沒閒暇來報復我們,宮中的事情就夠讓她焦頭爛額了”
“這就要看白玉珠自己怎麼想了”李會兒長嘆了一聲,微頓了一下,她看向白雪兒說道:“你給孃親記住了,在德妃沒有給出消息之時,你萬不得再動白玉珠分毫,就像從前那般避不開躲就行。”
白雪兒一聽到母親這麼說,她忙點頭道:“會的,女兒這次一定忍住,忍住。”嘴上說忍住,在她的心裏她還是無法忍住,帶着憤怒。
李會兒聽到自己女兒的反應,她沒有一點舒心,她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被白玉珠羞辱成這樣豈會真的能夠做到忍氣吞聲呢。
不過,她現在最主要擔心的是白玉珠會如何來算計她們
李會兒訓斥白雪兒的時候,東院白玉珠的閣樓內永兒已經被紫兒給帶了進來,進屋之後,墨宣立刻示意她們不要出聲,讓她們退了下去。
屋內依然寂靜無聲,夜凌收拾好藥草之後,便盤膝而坐凝神聚氣,陷入他自己的天地裏
“大表姐怎樣了”而白梅一家子所居住的院子裏,兆堯看到神色恍惚的兄長回來,他立刻上前追問。
神色憂心的兆風在聽到兆堯的聲音之後,眉頭沒有絲毫的舒展,他看向兆堯道:“沒事了,幸好夜凌和墨宣來的及時,救了你大表姐。”
“夜凌”墨宣他知道是誰,至於那夜凌,兆堯想了想之後纔想起是誰,他看向兄長關切的問道:“大表姐被救兄長該高興纔是,怎麼感覺很擔心。”
“有人給你大表姐下毒”兆風停下腳步,他看着走在自己身側的兆堯說着,看着震驚的堯兒他又道:“以後不要讓你大表姐和母親相見了,看看這一見面兩個都直接哭暈了,下次保不準又出什麼事情來。”
“這個沒問題,但是兄長剛剛說的給大表姐下毒”兆堯立刻點頭應道,後又立刻壓低了嗓音道:“那大表姐現在好些了嗎還有給大表姐下毒的難道是府裏的”
“我也認爲是府裏的他們給玉珠下毒”兆風想起玉珠吐血的情況,那痛苦和憤怒,讓他格外的揪心,他看着堯兒道:“這件事不許和母親還有外人說,對了,你準備一下,可能要早點將母親送回去,留在京城只會讓母親傷痛。”
兆堯想了想,他點頭同意道:“我一會就去準備妥當,然後親自送母親回去,倒是,兄長,說句不中聽的話,如果是府內的那兩位給大表姐下毒,兄長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若是舅舅也知道的話,你又插手,舅舅一旦痛恨我們兩人,到時候大表姐嫁入東宮,朝廷之中我們會被舅舅壓着,就完全無法幫助她了。”
兆風聽着這兆堯這番話,他眼中帶着驚愕,隨後對兆堯點了點頭,他說道:“你說的沒錯,雖然我很擔心玉珠,可也必須要避諱舅舅,不然舅舅打壓我們,玉珠就會和從前一樣在朝堂之中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