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宮廷幽處孤芳難自賞 >第二十七章 大婚之夜的冒險
    事實上,東陵轅晧也沒誇張,他被東陵轅雍強行扣上皇城統帥的高帽後,他一到軍營也不敢懈怠,每天都和底下的將士塵裏來,土裏去,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苦!

    畢竟皇城統帥的位置不比其他官職,他想吊兒郎當混日子是不能夠的。

    否則,他害怕東陵轅雍會扒他的皮!

    爲了脫離苦海,他求東陵轅雍放他自由是沒可能的,他現在能求的只有伊太妃了。

    可惜,伊太妃只是瞄了一眼他的“慘狀”,然後半點漣漪都沒有的說道:

    “男子漢,這算什麼苦,我看也還好。”

    “母妃,我天天在城外日夜不停的和底下的士兵混在一起操練,經常顧不上喫,連喝水都艱難,我這樣命苦,您竟然說“還好”?”

    東陵轅晧不可思議的叫嚷着,他母妃何時變得這麼心狠,他可是她的親兒子啊!

    “真像你說得那麼悽慘,那倒是會讓我心疼。”

    “真就這麼慘,所以母妃你去找皇兄說說,撤了我的軍職吧,我不適合幹統帥這個活。”東陵轅晧感覺希望來了。

    “既然你覺得不適合,就依你,我去試試跟你皇兄說下情,讓你卸任了統帥一職,讓你好過些。”

    “謝母妃成全,我就知道母妃最疼我。”東陵轅晧笑得臉上都要開花了。

    “我不疼你疼誰?反正我平日也沒人陪着聊天度日,正好你要是閒下來了,我就給你物色個好女子與你成婚,到時候你和你的王妃……。”

    “母妃,我突然頓悟,建功立業纔是身爲男子漢大丈夫最着緊的事。更何況皇兄把如此重要的軍職委派給我,我怎能辜負皇兄的信任。所以,我喫點苦,受點累那簡直是天經地義的!”

    “我兒頓悟得好,要是你能把家也成了……。”

    “母妃,兒子突然想起還有軍務要跟皇兄稟報。”

    東陵轅晧話一說完,他彷彿火燒屁股一樣幾乎是飛跑着離開了太妃殿。

    伊太妃老謀深算的笑看着東陵轅晧逃跑的身影,兒子是她生養的,他有什麼鬼心思她哪能不知。要制服他,伊太妃有的是辦法!

    東陵轅晧逃出了太妃殿後,他原本打算去“龍泰殿”,但一想到去了估計也落不着好,而且東陵轅雍總是嚴肅得跟個老頭子一樣不言苟笑的,他纔不想這時候再去討一頓無趣。

    不過,要說有趣,他倒是想到了好去處,那個地方自然是冷月宮!

    踏進“冷月宮”的第一眼,東陵轅晧以爲走錯了地方。

    他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雖不說一院雜草叢生,可也是悽悽慘慘的光景。

    這才兩個多月,整個“冷月宮”雖然看着還滿是陳舊,但是卻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就連花草樹木也生機盎然得很,一看還多了很多剛載種不久的花植。

    東陵轅晧一邊往主殿走去,一邊觀賞着那些養眼的花草。

    沒兩下,他就到了正殿院前,正好一個內侍迎面走來看見了他。

    “奴才見過晧王爺。”內侍跪下請安。

    “起來吧。皇后娘娘在哪?”

    “皇后娘娘剛回來,這會在殿裏照顧西門小公子。”

    東陵轅晧瞭然,看來“冷月宮”終於有伺候的人了,難怪宮殿整理得井井有條的。

    可東陵轅晧張望了下,卻沒看見別的什麼人,感覺還是靜悄悄的。

    “這“冷月宮”伺候的人只有你嗎?”

    “回晧王爺,還有幾人都分派出去領物件去了,奴才正好也得去一趟御醫館請幾副藥來。”

    “請藥,皇后不舒服?”

    東陵轅晧微愣,剛剛在太妃殿他沒看出西門有容不舒服啊!

    “不是皇后,是皇后的小侄子感染了點風寒,皇后擔心孩子的病不理會容易變得嚴重。”

    “那就該直接請太醫過來纔好對症下藥。”

    “可皇后娘娘擔心御醫不方便給西門小公子把脈,所以……。”

    “請御醫過來,就說是我的命令。”

    東陵轅晧大概猜到了西門有容的思慮,她要看御醫還好說,但西門若樽可就另當別論了。

    內侍領了命就要離去,東陵轅晧喊住他道:

    “等等。”

    “晧王爺請吩咐。”內侍回身彎身等待指示。

    “這“冷月宮”是你們收拾妥當的?”

    內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東陵轅晧問的是什麼,他回道:

    “回王爺,奴才們今天才被安排來到“冷月宮”的,來到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這麼說變得有模有樣的“冷月宮”不是你們收拾佈置的?”

    “不是!先前就聽說皇后娘娘找錢公公要了些農具和花種,想來是皇后娘娘自己收拾妥當的。”

    東陵轅晧聽着,他擡手揮了揮打發了內侍,然後自己往正殿走去。

    走到殿門前,他本想出聲喊人,卻無意中聽到向晴說道:

    “小姐,小公子這會應該沒事了,你要不要先試試嫁衣和鳳冠,看看合不合身。”

    “不必,趁沒人,我先幫若樽再順順氣息讓他再散一回熱,這樣,他應該就能痊癒了。”

    “小姐,你會點本事讓人知道又怎麼了,怎麼還故意打發他們出去。這也好在沒幾個人,這要是有十個八個,哪裏打發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這宮裏,活得越平凡,對我們越好。”西門有容的聲音一如概往的雲淡風輕。

    “在這宮裏,莫說小姐你頂着個刺頭的鳳冠,再加上上至陛下,下到宮女太監,沒一個看這“冷月宮”的好。回頭等那些貴妃宮嬪都進了宮,小姐你更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真要想平凡,除非我們有機會盡快逃出宮去……!”

    “向晴,現在還不是時候,這種話你再不能衝口而出。”

    隨着西門有容嚴肅的呵斥,殿內一時沉寂下來,在門口聽着的東陵轅晧卻聽得夠多了,起碼他無意中又發現了更多有趣的東西。

    西門有容,她身上似乎越來越神祕,而且她還有想逃出宮的意圖!嘖嘖,有趣,真有趣……!

    三日後,皇宮裏張燈結綵,處處都透着喜慶,就連偏僻陳舊的“冷月宮”也難得喜慶一回。

    不過,也不能說難得,不管怎樣,住在“冷月宮”的人好歹也是大承國的皇后。何況今日還是皇帝和皇后的大婚,“冷月宮”再不受待見,也不能不上點喜色。

    然而,宮裏還有一處喜色更濃的宮殿,那就是新貴妃~尤蔻漪的住處~祥雲殿。

    今日東陵轅雍不止迎娶了皇后,連貴妃也一起迎進宮,這讓皇城上下議論紛紛。

    自古後宮皇后爲尊,這皇后和貴妃同日大婚可是前無史例的事。

    可見,皇帝明擺着看輕皇后,卻看重了貴妃!

    這種結果對尤蔻漪來說是喜上加喜,至於西門有容,別說沒人爲她鳴不平,連她自己都無動於衷。

    大禮一完,她被送回“冷月宮”後就讓向晴打發了伺候在旁的宮女下去。

    屋裏靜下來後,西門有容扶着痠軟得不行的脖子說道:

    “向晴,給我倒杯水,順便幫我卸了鳳冠吧。”

    “可是陛下都還沒來……。”

    “不打緊,照我說的做。”

    西門有容說着,她已經擡手自己把紅蓋頭翻開扯下,又接過向晴遞過來的水看了看,然後毫不猶豫的一口喝完。

    向晴看着被精心打扮過的西門有容,她一邊聽話動手去拆西門有容頭上重得要命的鳳冠,一邊遺憾抱怨道:

    “真是氣人,虧我家小姐長得花容月貌的,這要是嫁給尋常人,小姐你的夫君看見你這容貌,他肯定會很寵你。可你偏偏莫名其妙的嫁給了恨不得殺了你的皇帝,真是浪費了小姐這張臉。”

    西門有容看着銅鏡裏嘴巴翹得半天高的向晴,她有些好笑的教誨向晴說道:

    “小丫頭,你可記住了,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而恩絕。”

    “那也好過“色在君不寵”的強。”向晴說着已經把西門有容的頭飾都取下了。

    “好了……。”西門有容說着,她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才接着說道:

    “別說些沒用的,我累了一天,你去看看若樽好不好,或者直接抱過來我看看,他風寒還沒好透,我有些擔心。”

    “我就沒見過大婚當夜不急着見夫君,倒是急着見小侄子的新娘子。”

    向晴嘴裏嘀咕着,但還是乖乖的往外走去,可當她打開門時,門口站着人差點把她嚇得尖叫出聲,但看着那雙冷冰冰的眼眸,向晴也沒敢尖叫,連行禮都忘了,她結結巴巴的道:

    “陛……陛下……。”

    東陵轅雍看都沒看向晴一眼,他跨步越過向晴往內室而去,向晴急慌慌的想跟着,可曹公公一把拉住她往外帶,還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刻意放重腳步聲的東陵轅雍來到內室的時候,西門有容正背對着他解開了喜服的盤扣,可能是喜服太繁重,她脫得有些辛苦,於是她只能求援道:

    “向晴,放下若樽,快來幫我把喜服脫了,穿着怪累人的。”

    西門有容以爲剛剛的腳步聲是向晴,所以她頭也沒回就自然的使喚着。

    直到有人從她後面爲她輕鬆褪去繁重的喜服,她才隱約感覺到不對勁,等她回頭一看,她才知道爲什麼會不對勁!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東陵轅雍,她不意外他會出現,只是,她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看來這個大婚之夜的冒險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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