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濃她長大很多,跟你有幾分相似!”
伍嘉羿剛剛已經見過墨濃,只是墨濃已經不記得他,他也就沒必要去提及他們曾相處過,何況那也不是什麼值得提起的過往!
提到墨濃,汶潺吟由心而笑:“她確實長大了。雖然很諷刺,但一直以來,我都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一念之仁救了墨濃,她也不會活到今天!”
“我一念之仁,我那算什麼……。”
“吟姨~吟姨……。”承曦從屋裏跑出來衝到汶潺吟懷裏撒嬌道:“我要喫小米糕。”
“你不是喫過晚膳了嗎,怎麼還要喫東西?”
被承曦打斷了談話,汶潺吟的心思一下被轉移。
“喫過了也會餓呀!”
“那你早早睡覺不就不會餓了。”
“我還不想睡,我要等太師傅回來纔要睡。”
“太師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你乖乖的和墨濃姐姐先睡覺。要是太師傅回來了,我會叫醒你,好嗎?”
“要我睡覺可以,可是我要先喫小米糕。”
“你已經喫過了,再喫就要積食,你忘了你母親不准你臨睡前還貪嘴嗎?”
“哎呀,母親又不在家。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了,我肯定不會積食,是你們太大驚小怪,動不動這也給我立規矩,那也給我立規矩。你們這樣可是會打壓我身心自由成長,是很不地道的,所以……!”
“好了好了,爲了喫小米糕,你這小嘴什麼話都有……我可以允許你喫小米糕,可是隻能喫一塊,多了可不行。”
“少是少了點,但也可以接受。”
“你呀,人小鬼大……等着,我去拿。”汶潺吟點了點承曦的小腦門,而後對伍嘉羿表示她去一下。
留下承曦與伍嘉羿一大一小面對面,承曦半點不怕生,他透着古靈精怪的圓溜溜大眼看着伍嘉羿說道:
“叔叔,你要救的那個人是不是對你很重要呀?”
伍嘉羿看着已經換洗乾淨的承曦,他感覺有點面熟,卻也沒多想,他笑笑應道:
“我要救的那個人不止對我很重要,對很多人都很重要。”
“爲什麼呀?”
“因爲他活着,會讓很多、很多人都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
“他這麼厲害呀?”承曦有點小崇拜的亮起了雙眼。
“當然,可是,我擔心我來不及帶你太師傅去救他。”
“哦……!”
承曦嘟嘟小嘴,眼睛眨巴眨巴兩下,而後他突然一溜煙跑回屋裏,不多時又跑回來,手裏還抱着個東西。
只見他把那東西遞給伍嘉羿道:“叔叔,這是我最後的一支“天女花”,你快放了吧,這樣我太師傅就會知道我是真的很急很急的要他回來了。”
承曦原本還想留着最後的一支“天女花”,可他是泡着藥香長大的,他什麼不懂,救人性命如天大的道理他在孃胎就懂了。
伍嘉羿沒有客氣,他放了“天女花”,一心只求他能來得及把大夫接回去救東陵轅雍……!
不過,伍嘉羿並不知道,在他焦急等待希望的時候,大承軍營外面突然來了一名醫者表示她能幫忙解毒。
當他看到那名不請自來的醫者時,他有一瞬間的恍神。
如果不看那醫者半遮掩的臉,只看她的身形,他差點以爲看到了不可能看到的人。
因爲不可能,所以褚衡夜很快隱去那點恍惚,他看着那醫者質疑道:
“你是看到告示纔來的嗎?”
“是的。”
“我如何相信你能解毒,而不是浪費時間?”
褚衡夜內心其實還有一層意思,他擔心來者不善。
醫者似乎也看出了他謹慎的顧慮,但她不做更多解釋,只道:
“將軍對我有什麼質疑我可以任你查探。不過,我能慢慢來,將軍也可以慢慢查,但你們要救的人現在還能慢慢等嗎?”
“無緣無故,本將軍無法確定你心懷何意,我不得不防。”
“狄鶯族的“蠱毒”以邪惡著稱,中毒之人要麼當即要命,要麼撐不過三天。據我所知,今天已經是中毒之人最後一天的時限,再拖下去,我都不敢保證我能救他!”
褚衡夜被她的一語見血所震驚:“你到底是何人?”
“一個可以幫你們解毒的醫者。”
“若救不成呢?”
“我的命不是壓在將軍這裏了嗎?”醫者顯得自信而無畏。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褚衡夜別無選擇,只能賭一把,不賭,東陵轅雍其實也在生死邊緣徘徊了。
見到躺在榻上的東陵轅雍,沒人發現那醫者是刺痛着眼眶靠近坐在他邊上爲他探脈的。
而後,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醫者爲一個普通人醫治那樣一步一步做着她該做的動作。
褚衡夜也好,艾太醫也罷……醫者對東陵轅雍實施救治的全程,他們一個個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她會對東陵轅雍下毒手。
不過,一直到最後,醫者不但沒有惡意,他們都看得出來,她確實在盡全力救人。
等她停下時,她已經滿頭大汗,但她似乎沒太在意,只交代道:
“患者的蠱毒用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因此中毒多時也沒有入心,清除起來雖然不容易,但他的性命可以安然了。”
聽她說完,衆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大家只顧着高興。
唯有艾太醫高興之餘他暗自打量起那醫者,他上前拱手尊問道:
“敢問醫者貴稱?”
“民婦姓東,名憶。”
“原來是東憶大夫。看你年紀不大,醫術卻精湛得讓我這個六十大幾的老醫者自慚形愧。”
“不敢當,不過是畢生好醫,一直精學不敢懈怠,因此多少有點成就而已。”
東憶平平淡淡的語氣沒有刻意的謙虛,也沒有隱晦的顯擺。
這種平和淡然的氣息讓艾太醫很是熟悉,他有點探問的意味說道:
“東憶大夫的醫術一看就是獨門絕學,讓我想起曾經熟知的大夫。說起來,東憶大夫救人的醫術和我認識的那位很像,看着要說是一家出來的醫術都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