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喜上眉梢,就是不知道今天雲離帶來的那名女子會爲梨花笑賺多少呢……
榮肆故意放慢了步伐,與榮臨並肩行走,聲音刻意壓低了許多,“我們猜猜皇叔在不在這裏。 (.. )”
榮臨斂下眼眸,沒有做聲,直接忽略了榮肆看似無聊的問題。
男人吊兒郎當輕浮地摟着一名女子笑聲迴盪在榮臨的耳邊就急急上二樓了。
在這之前,榮肆故意和榮臨說道:“我就在你隔壁,你要是不行給個暗號讓我來!”
榮臨嘴角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還有幾不可見的諷刺夾雜在其中,榮肆更是盡收眼底。
此時的二樓包廂顧灼華早就換上了雲離送來的那套衣服,紅色的薄紗籠罩了胸前的一片,內裏肚兜的邊緣若隱若現,白色猶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吹彈可破,嫣嫣紅脣讓人有上去咬一口的衝動。
腰間的絲帶鬆鬆垮垮地繫着,要是一個不經意,或許身上紅色的薄紗衣衫會毫無預兆的掉落,然後曼妙的身姿就那樣裸露在空氣裏。
顧灼華雙眼好似一罈深不見底的水,沒有任何波瀾,直到有人推門而入。
榮臨見到眼前的女子這副打扮時,後頭情不自禁地滑動,眼裏似乎着了一團小火苗,雙腳好似灌了鉛一般,移動不了分毫。
顧灼華盈盈轉身,衣袂蹁躚,身子好像種了一股風,輕盈的飛了起來。
她扯着腰間的絲帶整個人都搖曳在原地,房間裏飛起了木槿花白色的花瓣,紅白相間,榮臨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動若脫兔,方纔靜着的時候猶如處子,一下子就撞進了他的心裏。
末了,顧灼華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榮臨,房門早就被老鴇不動聲色的關上,整個空間裏,全部被曖昧的氣息充斥着,兩人連對方的心跳似乎都可以感受到。
待到顧灼華停下腳步,整個人朦朧地站在屏風一邊,露出了半邊臉,眼睛生動的朝着榮臨這邊看過來時,男人下意識地撲過去,將她摟進懷裏,喘着粗氣,輕輕呢喃了一句,“瑤兒。”
他的手就抵在她的後腰上,垂眸便可以問道女子身上淡淡的花香,以及三千青絲上面沾染的皂莢味,沁人心脾。
他的手上更加用力,彷彿要把顧灼華揉進血液裏一般,女子的頭剛好到男人的肩膀,他把頭埋在了女子的脖頸間,聲音微不可聞,“你怎麼會在這兒?”
顧灼華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倘若她沒有穿越,這樣溫暖的懷抱應該是顧灼華最奢侈的東西。
沒錯,她臉上貼了一張酷似沈瑤的人皮面具,整個大雍京都知道,榮臨傾心沈尚書的女兒,沈瑤。
此時,顧灼華手腕上稍稍用力,直接推開了榮臨,眼裏是從未有過的清冷,聲音也變得冷漠不堪,“我不是沈瑤。”
榮臨有片刻的怔愣,隨即恢復正常,笑容也變得牽強,嘴角微微扯出一個弧度,伸出一隻手猛的掐住了顧灼華的下巴,“美人計?”
於是,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好拿着那帕子堪堪扶住,真的極其狼狽。
女人冷靜的站直腰身,一隻手用力,摩挲着把下巴接好,這才露出悽苦的笑容,“我不屑!”
榮臨這纔有空細看女人的眉眼,不過是頭型略像沈瑤罷了,或許是這間房的氣息太過於曖昧,所以他眼花了?
男人大手一揮將顧灼華撈進了懷裏,眉毛擰起來,“你是榮欽的人?”
顧灼華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眼裏除了茫然別無其他,她輕輕晃了晃頭,“榮欽是誰?”
她腳步因爲男人的步伐稍稍跟着移動,一腳踩上了薄紗的裙襬,“刺啦”一聲響起,頃刻間,香肩就露在了外面。
她慌亂地想遮住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但是榮臨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反而是一隻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兩人僵持着,顧灼華不經意碰掉了桌上的茶杯,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引起了隔壁榮肆的注意。
她眼裏有霧氣氤氳出來,一臉委屈,愣是倔強的沒讓眼淚掉下來……
榮臨生了一絲惻隱之心,伸手想要替顧灼華把衣服披上去的,外面劇烈的腳步聲讓男人不滿,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裏。
電光火石之間,門框“啪”一聲斷裂……
顧灼華“哇”一聲就哭了出來,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榮肆站在房門口,眼裏滿是驚訝,怎麼就掉以輕心辦了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懊惱之際正準備悄無聲息離開梨花笑,就被皇宮派來的人攔住了去路,並且把劍架在了脖子上……
榮臨面不改色,看着顧灼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向着趙龍稟報方纔發生的事情,男人再傻也知道這是一齣戲,一出一石二鳥的戲。
饒榮肆是一隻千年老王八,也沒有辦法預知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步步精打細算,依然被別人把自己算計了進來。
混亂之間,榮臨雙目駭人,拳頭緊握,緊緊盯着顧灼華,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是誰?”
顧灼華垂下頭,臉上閃過雲淡風輕的笑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她道:“民女是朝華,一名清倌,可是這位爺要強迫民女……我雖出身風塵,可我絕不幹苟且之事……”
越說聲音越低,最後泣不成聲。
榮臨一腳向前,想要踹顧灼華一腳的,卻被趙龍攔下,“臨王,皇上讓我帶你和三皇子一起回宮處置。”
顧灼華猛的擡起頭,殊不知她剛纔叫的“這位爺”就是大名鼎鼎的臨王。
趙龍看似同情顧灼華,粗心大意安撫了一下,帶着人匆匆離去。
顧灼華蹲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天子生性多疑,這下榮臨又傳出強搶民女的行爲,恐怕皇位之爭,還要多思量一番……
榮欽到底是如何滴水不漏辦到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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