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邪王輕輕愛:王妃帶球跑 >第一百四十五章 是朋友
    老者捋着濃密的白鬍須斜眼瞅他,也不說話,就是輕哼一聲,看樣子對榮欽是頗有些怨言。

    從藥箱當中取出一片人蔘片,掰開女子的嘴塞了進去,隨後拿出紙筆,刷刷刷的寫了一整頁,拍在桌子上後便揹着藥箱像來時那樣倨傲的走了,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曾說。

    青麟將桌上的紙遞給男人,他看了看後便示意青麟去抓藥,這時,一直在門外站着的西勍銘一撩衣袍沉着臉走了進來,見到男人,漆黑的瞳孔幾不可見的一縮,面色微恙,片刻便恢復正常。

    “我倒是誰,原來是榮欽親王。”朗潤的聲音在房中響起,男人手扶着輪椅轉了過去,清冷的面容在看到他面貌的瞬間有一絲詫異,卻又被很好的掩飾起來。

    “本王竟是不知太子殿下何時到的大雍,有失遠迎,還望見諒。”男人不動神色的說着客氣話,實則是暗暗說西勍銘身爲他國太子,拜訪本國竟不通知一人,悄然而來,有些不妥。

    若是說的嚴重點,恐怕就牽扯上兩國邦交的關係了。

    “想先來見見老朋友,放鬆兩日再去拜訪大雍皇帝陛下,誰知,卻是碰上了這樣的事情。”說話間,西勍銘眼神看向牀上陷入沉眠當中的顧灼華,她臉上還有被打的指痕,鮮紅欲滴,脖子上也滿是傷痕,看的他眸中不自覺一痛。

    榮欽眯了眯雙眸,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眼,許是來自於直覺,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有危險。

    推動輪椅擋在顧灼華身前,榮欽淡淡說道:“今日還要多謝太子殿下,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此處不宜閒談,不妨借一步說話?”

    聽到“我”這個字,西勍銘眉梢一跳,深深的看了眼牀上之人便擡步走了出去,榮欽將孩子交給一旁噤默不作聲的老婆子後便也跟了出去。

    站在門外面,西勍銘眸色深沉的看着榮欽說道:“榮欽親王是否太客氣了些?只是不知道,這牀上的女子,是王爺你什麼人?”

    他可是知道這位榮欽親王早年間因爲打仗身負重傷,隨後雙腿癱瘓臥病在牀好久才恢復過來,府上從未曾有過什麼妻妾。

    榮欽微微側頭,斂眉看向身後緊閉的房門,想着裏面的女子,眸底浮上一抹複雜沉痛的神色,卻被他很好的掩飾起來,當他再次轉過頭來之時,臉上已經是一派的冷靜沉着。

    “是朋友。”

    西凜國的太子不是普通人,有些事情,不能讓他知道,哪怕是心底在如何否定那兩個字,可還是得說出口。

    “原來如此。”西勍銘沒有再多問,有些事情,點到爲止便好。

    房間裏,幽幽醒過來的顧灼華恰好聽到那三個字,眼睛眨了眨,掩飾住心口有些酸澀的感覺,剛想慢慢撐起身體坐起來,便被一旁正擰熱帕子的老婆子看見,慌忙走過來按下她,掖好被角後絮叨的說着“哎呀夫人,你現在可不能受寒,趕緊躺好,這剛生產完的女人吶是最虛弱的時候,萬萬要小心,一個不注意傷了身子骨,以後可就遭罪了。”

    見着女子只是沉默着不說話,目光沉靜的好似一潭幽深的湖水,泛不起任何漪瀾,老婆子嘆口氣,坐在牀沿上替她細細的擦拭着,一邊擦一邊說“夫人,您聽我老婆子一句勸,這女人那,最是難,但無論何事發生什麼,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您現在又剛小產完,比不得足月生下孩子的女子,身體虧虛的厲害……”

    顧灼華方纔腦中一直回想着男人輕描淡寫說出來的那三個字,是朋友,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不說話有些陰鬱的模樣被那老婆子誤以爲她有什麼想不開的,聽到小產兩個字,顧灼華心頭一跳,趕忙看着那老婆子說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老婆子見她總算有了些神采,不再看起來鬱鬱寡歡的模樣,心中寬慰,於是放下帕子抱起一旁的孩子放在她頭邊笑着說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生的是位公子!”

    聽到是個男孩,顧灼華的心裏有點失望,她還是想要個女孩兒的,她會讓她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只不過,天不遂人願。

    用胳膊稍稍撐起身子,顧灼華側頭看着襁褓中緊閉着眼睛睡得香甜的軟軟一團,心瞬間彷彿化了開來,軟成了一灘水,只覺得稀罕的不得了,腦中哪裏還有什麼失望不失望的,只恨不得想將孩子抱在懷中狠狠疼愛。

    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摸了摸嬰兒嬌嫩的臉龐,顧灼華脣邊噙着柔和的笑意,眸中滿是寵愛,只是孩子到底不是足月生產,看着瘦小了很多,她心底還是有些擔憂,於是擡頭看向那老婆子微蹙起眉頭憂心問道:“婆婆,我的孩子,他沒有什麼事情吧?”

    作爲過來人的老婆子自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即笑呵呵的拍拍她的手背柔聲說道:“無事,雖然小公子不是足月生產,但是底子很好,也只是稍微瘦弱一些,往後多多補補便回來了。”說到這,老婆子似是想起來什麼緊接着補充道:“只不過,早產的孩子儘量照顧的妥帖些,別讓着什麼病,免得留下病根兒,影響一生。”

    “謝謝婆婆。”顧灼華感激的看着她,是打心眼裏對這個一看起來就是清苦人家的老婆子道謝,若是沒有她,她現在恐怕都帶着孩子一起去見閻王了。

    “謝啥子,都是我老婆子應該做的,只是……”那老婆子看着她脖子上還有臉上的傷痕,蒼老的目中閃過一抹疼惜,搖搖頭緩緩說道:“作孽喲。”

    說完,她從牀頭邊的櫃子裏取出一瓶膏藥來,細細的幫她擦在傷口處,一邊擦一邊說道:“傷口還是要儘早處理,免得留下疤痕,姑娘家的,身上有傷痕可就不好看了。”

    感受到老人細緻真切的關懷,和溫馨的絮叨,顧灼華眼眶有些發熱,從來不曾向任何人展露自己脆弱一面的她,在經歷過今天險些一屍兩命的情況後,哪怕是鋼鐵一般的心,也忍不住想要抱着老人訴一訴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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