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灼華將匕首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也沒有見着任何有用的信息,便只好將其收了起來,連同紙條一起塞入了袖中。
出了房間,她直奔下人所在的院落,這個點,王府的下人應該已經起身開始準備服侍主子了,可偌大的王府依舊不見半點人影,寂靜的好似已經荒廢了無數年。
就算是主子去了鳳城,可榮欽莫非還將這些下人全部遣散了不成?就算是遣散,爲什麼她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顧灼華先是去了管家的房間,一把將門推開,房子裏面也是空無一人,地龍也沒有燒,一點溫度也沒有,她皺着眉,仔細聞了聞空氣中除了灰塵的味道,隱隱約約似乎還有一點血腥味。
顧灼華心中一沉,目光在房間當中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掃視了一遍,終於在牀榻邊上看到了一灘血跡,看顏色,應該沒有超過六個時辰。
出了管家的房間,顧灼華將整個王府下人的房間全部都看了一遍,除了管家沒有蹤跡,其餘下人居然一夜之間悉數被殺,全部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內,並且都是在睡夢當中,沒有絲毫掙扎的被人一擊必殺!
而且在王府當中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連是誰派人來殺,有什麼目的也不知道。
顧灼華冷着一張臉回了顧府,眉眼間的凌厲讓所有見着她的下人全都噤了聲,顧北庭纔剛從院落當中走了出來,便見着她一身風雪面無表情的從外面回來,不由眉頭一皺,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裹在她的身上,有些擔憂的問道:“什麼時候出去的,怎麼也不帶個下人。”
顧灼華搖了搖頭,和顧北庭一起回了房間,倒了一杯熱茶,也不喝,就捧在手中慢慢暖着,顧北庭看着她這般模樣緩聲問道:“這是怎麼了?一大早你去了哪裏?面色這般難看。”
顧灼華抿了抿脣,疲憊的說道:“我去了榮安王府。”
“見着他了?”顧北庭驚訝,榮安王府閉門謝客已經好些時日了,誰也不肯見,就連顧灼華也是一樣,聽到她說一大早去見他,他不免有些詫異。
“沒有。”顧灼華搖搖頭,伸手揉了揉眉心接着道:“我敲門,王府並沒有人,我是翻牆進去的。”
“沒人?什麼意思?”顧北庭皺眉,心中隱約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看到王府所有下人悉數被殺。”顧灼華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句話,每個字都蘊含着森森冷意。
“什麼?!”顧北庭臉色一變,手中端着的茶杯差點都沒有拿穩跌落在地。
“怎麼會這樣?你把情況細細告訴我!”
顧灼華便將自己在王府當中的所見所聞悉數告訴他,顧北庭聽聞之後眉頭緊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當中。
“你說你看到了一把匕首?給我看看。”顧北庭沉着臉說道。
顧灼華依言將匕首拿出,還將那張紙條也取了出來,一併遞到顧北庭手中。
顧北庭結果紙條大致掃了一眼,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柄匕首上。
“大哥,你能看出來這柄匕首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嗎?或者說有沒有什麼勢力用的?”顧灼華皺着眉頭問道。
顧北庭拿着匕首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最終也是搖了搖頭“我也看不出來,這把匕首上面沒有任何的痕跡,也沒有任何勢力的標記,從外觀上來看,根本找不出絲毫有用的信息。”
顧灼華聞言,面上露出一絲失望,顧北庭看了看她,沉吟片刻後說道:“江湖上的事情,我並不是很瞭解,但是,有一個人應該知道。”
“誰?”顧灼華雙眸一亮,有些迫切的問道。
“沈敬言。”
世珏浮海。
茶香飄渺,沈敬言一襲青衣斜臥在窗邊,手上握着匕首,隨意的揮動了兩下,伸指一彈刀刃,清脆的嗡鳴聲響起,他挑了挑眉,面上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訝然。
“你從何處得來的這柄匕首?”
“榮安王府。”顧灼華沒想隱瞞於他,實話說了出來。
“榮安王府?”沈敬言低眉沉思,隨後擡眸拍了拍手,一名身着黑衣的暗衛突然出現在房中。
“主上。”
“去查一下,看看近日榮安王府發生了什麼事情!”沈敬言一手摸了摸刀刃,聲音有一些冷凝。
“是。”
暗衛消失,顧灼華看着他這幅模樣,心中不由又沉了沉,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沈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這把匕首究竟是誰的?”
沈敬言將匕首往桌上一撂,微微闔上雙眸,過了良久後才緩緩說道:“有人花錢買命。”
“你的意思,有人花錢買殺手去殺榮欽?”顧灼華臉色一變,隨後急聲問道:“是欲葬宮?”
沈敬言搖了搖頭“不是,我一早便跟下面打好了招呼,凡是有關於顧府和榮安王府的單子,一律不接。”
聽到沈敬言說不接榮安王府的單子,顧灼華微微鬆了口氣,隨後更加疑惑“既然不是欲葬宮,那是哪個?”
“如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柄匕首的來源,應該屬於另外一個門派,血修羅。”
“血修羅?”顧灼華凝眸,慢慢咀嚼着這三個字,光是聽名字,便知道應該也是一個殺手組織。
“我欲葬宮號稱天下第一殺手組織,而這個血修羅,便是天下第二。”沈敬言伸手輕輕叩擊着桌面,緩緩說道。
兩人正說話間,那名黑衣暗衛突然又出現,跪伏在地上,雙手遞上的一張紙條。
“這麼快?”顧灼華驚愕。
“好歹我在雍都,整個雍都一舉一動當然是盡在掌握,不然我這個宮主豈不是早死了千八百次了。”沈敬言笑了笑,接過紙條打開來,細細一看,不知看到了什麼,整個面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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