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衝着衆人拜了拜身,這纔拿起桌角擺着的一副竹籤桶,伸手輕輕晃了晃裏面的木籤,聽見裏面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後,這纔不疾不徐的掃了一眼衆人說道:“今日第一項,便是抽籤。”
衆人看着她手上的竹籤頭,不由交頭接耳,開始竊竊私語。
“抽籤?這是個什麼玩法?”
“嘿,果然不愧是花魁,這選入幕之賓的法子倒是也叫人聞所未聞!”
“莫非是抽中了籤便可以當她的入幕之賓?”
“沒那麼簡單,又當真如此的話,豈不是撞了天大的好運?”
“那籤筒裏面也不過才幾十支竹籤,能夠什麼用的?”
“若當真是這樣的話,只怕跟咱們沒什麼關係了,樓上坐着那一圈可都沒有動靜吶!”
“哎!這花魁的入幕之賓可沒有那麼好當的,今日花錢買票進來也不過就是瞧個熱鬧,哪還能當真抱着當上入幕之賓的想法!”
呂夢兒抿脣一笑,當真是風華萬千,頓時將臺下的竊竊私語壓低了一些。
她手舉着竹籤筒,朝衆人示意了一圈後,淺笑着說道:“如諸位所看到的這般,這竹籤桶裏面總共二十支竹籤,這每一支竹籤,都擁有競選入幕之賓的資格!”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要知道,按照以往的規矩,是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爲入幕之賓,只不過就是拼的一個財力雄厚罷了,若此前當真能代表資格,那豈不是說,只有擁有竹籤的人才能競選,而沒有竹籤之人,即便他是皇親貴胄,那也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成算?
呂夢兒眼波流轉,看了一下諸位的反應,眼眸不動聲色的向樓上掃視了一圈,在看到顧灼華的時候略一停頓,旋即便迅速轉移開來,伸手在竹籤筒當中摸出五根竹籤,向衆人示意了一下後輕笑道:“夢兒當然知道大家的顧慮,是以夢兒會拿出五根竹籤免費贈送!”
“免費贈送?真的假的?”
“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規矩?怎麼叫人如此稀裏糊塗的?”
“我看哪天地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話雖如此說,可依然還是有一些人抱着一絲僥倖心理,希望自己能夠成爲那五根竹籤之一的主人。
“諸位爺,請稍安勿躁!”呂夢兒盈盈笑着上前兩步,略顯冗長的裙尾卻叫她走出了幾分仙姿飄渺的味道。
“這五根竹籤當然不會沒有條件的免費贈送,想要贏取這五根竹籤,不需要花費金銀,卻是需要付出才華!”
臺下的聲音,沒有剛纔吵雜,呂夢兒笑着接着道:“這每一根竹籤,代表一道題,諸位當中若是有人能夠答出來,這根竹籤便分文不取贈與他!”
此言一出,臺下某一些身家並不雄厚,但是卻頗具才識的人心思便開始活絡起來,一個個看向她手中那五根竹籤的目光,也都火熱無比。
衆人聽到這裏也大致明白了一些意思,也就是說,總共二十根竹籤,五根竹籤會以答題的方式贈送,而另外十五根竹籤則是需要展示雄厚財力的時候了。
所以,現在如今的局面便是,有才的沒有錢,而有錢的,卻很少能拿得出幾個有才華的。
媽媽笑容滿面地甩着絹帕快步走到屏風跟前,站在了第一個卷軸前,卷軸皆是用繩子綁在了屏風最頂端,只需稍稍一拉,便能夠將卷軸拉開,將裏面的內容呈現在衆人眼前。
呂夢兒掩嘴一笑,清麗絕美的面容頓時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只是卻沒有人注意到她眼底的寒冰與憎惡。
“諸位請注意,接下來是第一道題!”呂夢兒如珠如玉一般的聲音響起,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第一個卷軸之上。
媽媽笑着,在萬衆矚目的視線之下,伸手輕輕一拽,卷軸頓時快速滾落開來。
衆人目光一凝,就連樓上的榮臨身子都往前傾了傾,仔細看那捲軸上的內容。
“這第一題竟然是對詩!”呂夢兒看了看卷軸上的內容,頓時輕笑出聲念道:“一鄉二里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義,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膽!”
她念完之後,側過身看向衆人,又擡頭看了看樓上,笑着說道:“不知有哪位才子對上?限時半盞茶的時間,若是沒有人能夠對上,此籤便做流籤,不再具有資格!”
樓上樓下皆是開始交頭接耳,更有不少人搖頭晃腦口中喃喃自語,只是大多數面上皆有難色,有一部分人只不過是纔剛剛看了看題,便已經懊惱地搖了搖頭,放棄了這道題的競選。
顧灼華側頭掃了一眼榮臨,就見着他面上露出笑容,滿臉的得色,不由輕笑一聲說道:“看兄臺這般模樣,倒像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榮臨斜睨了他一眼,滿臉倨傲之色的答道:“這是自然,不過區區對詩而已,如何能夠難得倒我?”
顧灼華眯了眯眼,卻是笑而不語,不再跟他繼續多說,轉頭繼續看向樓下的動靜。
半盞茶的功夫委實算得上是緊張,大多數人早已經放棄了,只有一部分人仍然在冥思苦想,倒是有幾個臉上已經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時間到!”媽媽揮手示意喊道。
呂夢兒抿脣輕笑道:“不知可有爺能夠答得上來?”
她話音剛落,樓上頓時傳來一道頗具威嚴的響亮聲音“我來!”
呂夢兒順着聲音看去,卻見着正是那位旁邊站着的男人!
她心中一跳,面上卻是絲毫未變,衝着榮臨略一俯身,盈盈拜道:“夢兒有禮了,還請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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