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沈敬言放下茶杯。
推門而入的是個穿着杏花黃的女子,臉半遮着面紗,懷還抱着個琵琶,這還真是猶抱琵琶半遮面。
女子眉目清秀,古典的柳葉眉還有彎彎的月牙眼都顯示着這姑娘的靈氣。
女子的眼神在沈敬言身留戀了許久,似乎都沒有看見顧灼華的存在。
她這不是來當電燈泡的嘛?人家兩個人看起來挺登對的,自己這是不是橫插一腳?“我說沈大哥,我看這竹姑娘對你有意,你不妨倒是迴應一下美人的心啊。”
竹這將眼神轉移到了顧灼華的身,不着痕跡的打量了她一下,然後她目光繼續回到沈敬言身滿是柔情。
“沈公子真是難得帶朋友來竹這裏,竹覺得很是榮幸。”竹對着她輕輕俯身,然後優雅的坐在了凳子。
“不是朋友。”沈敬言看着顧灼華的眼神格外的溫柔,似乎有着說不清的情愫。
竹怎麼看不出來,沈敬言身邊的人她一向觀察的仔細,這姑娘也是,她一進來發現這是個姑娘了,所以出於女人對同類的敵意,她進來當做沒有看見那姑娘一樣。
枉她還自欺欺人的覺得這姑娘和沈公子是沒有關係的,誰知道沈公子竟然能這麼光明正大的承認。
這男人,真的把自己當做是他的擋箭牌了啊,“確實不是朋友,是弟弟。”顧灼華補充道。
沈敬言寵溺的一笑,“你怎麼說都是對的,今日你可有什麼想聽的曲子?竹姑娘可是難得一見的琵琶才女。”
“竹姑娘儘可用自己拿手的來,本公子沒有那麼濃重的藝術氣息,聽不懂你這曲子,你隨便談一談好了。”
竹聽着她的話皺着眉,如此粗鄙的女子,沈公子究竟是如何喜歡的,“竹的曲子只彈給知心人。”
“呵,好一個只彈給知心人。”這丫頭,怎麼自己得不到男人的喜歡,還埋怨自己了?她本來還對着姑娘抱着幾分的同情之心,可是這麼看來,這姑娘着實有些不知好歹了。
“那竹姑娘也不要彈了,總是本公子也喜歡知心人,這種自命清高的靡靡之音還是入不了本公子的耳朵的。”
她翻轉着手的茶杯,輕蔑的看着茶杯的畫,她這眼神如同看在竹身一樣,“我看着名滿江南的湖小調也不過如此嗎?”
竹她雖然只是個來自風塵之處的女子,但是她從來沒有以色侍人過,除去出身低微了一些之外,她也是一個乾淨的姑娘。
“姑娘這麼說,莫不是自己有些什麼拿手的本事,不如展現出來,我們一較高下如何?”她雖然外表溫順嫺靜,但是骨子裏還是個不服輸的人。
姑娘?這竹原來早識破她了,好啊,她這人向來是喜歡挑戰,“當然可以,只是不知道想要什麼,題目由你來定。”
她臉帶着自信的笑容,手指有節奏的在桌面輕輕敲打。
沈敬言默許的一笑,既然顧灼華都答應了,自己又怎麼能橫插一腳,壞了她們二人的好事呢?更何況,他本好顧灼華究竟都有些什麼本事。
“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妨都用各自拿手的才藝,琴棋書畫隨便選,只要外面的客人喜歡行,讓他們投票選出最出色的那個,你覺得如何?”
竹攏了一下懷的琵琶,然後釋然的鬆開了抱在懷的琵琶,“難道姑娘你不怕這裏都是我的客人,最後姑娘輸給了我嗎?那樣我贏得多不光榮?”
顧灼華慢慢起身,臉帶着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女子的挑釁,“竹姑娘對自己真的是太自信了,我想你一定沒有輸過。”
“那倒並非如此。”竹揚着自己的下巴,眼蘊含着滿眼的驕傲,“只不過是從來都沒有人有膽子挑戰我罷了。”
口氣倒是不小,她迎面對女子的眼睛,“那還真是巧了,我們兩個的相遇可能是緣分的寫照了,因爲我從來都沒有嘗過輸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如,她和竹最本質的區別,是她擁有的可是現代人幾千年的智慧,她若是輸了,那可不是搞笑了嗎。
“還麻煩沈大哥給華兒準備一套衣服了。”她歪着頭天真無邪的懇求着。
沈敬言對這丫頭想來都是百求百應,這一件小小的衣服答應的自然也是爽快,“你想要什麼樣的衣服?我這叫人給你去買。”
竹臉的笑容有些凝固,這女子,竟然敢隨隨便便和沈公子提要求,她究竟算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勾引她們沈公子。
“那倒是不需要,隨便給我找個跟我身形一樣的姑娘行了,我去選一選。”
沈敬言點點頭,“水月,你進來,帶着顧小姐去找一套合適的衣服。”
水月一直站在門外,聽着門裏的動靜,沈敬言早知道了她的動作,只是一直沒有計較罷了。
水月尷尬的推開了門,笑着領着顧灼華一起出來,“姑娘,你和我們沈公子究竟是什麼關係?”
顧灼華看着臉寫滿了求知的水月,高深莫測收起臉的表情,“你覺得我和你們公子是什麼關係?”
水月左右看了一下過往的客人,彷彿害怕別人聽見一樣,湊近了她的耳朵,“你可是和我們公子兩情相悅?”
她但笑不語沒有迴應水月。
水月以爲是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笑着如同姐妹淘一樣,攏住了顧灼華的肩膀,“哎呀,我的好妹妹,你告訴姐姐我啊,姐姐我嘴巴可嚴實着呢,誰也不會說的。”
迎面走過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聽見了水月的話,捂着嘴笑道,“傻姑娘,你可千萬別相信水月這個大嘴巴,你若是告訴她的事情啊,不出半日,整個江南的人都會知道的。”
/38/3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