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澈脣畔的笑容一滯,小澈澈
見得他的反應,顧灼華終是忍不住放聲大笑,調戲如此風華絕代之人,還真是一件樂事。
百里澈偏頭看向顧灼華,幽邃眸中多了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溫和笑意。
“小澈澈,你怎的會獨自一人到這裏”
顧灼華剛纔已然連續如此叫他好幾次,百里澈倒也習慣了。
“處理一些事,不曾半路遇人埋伏,巧合之下,纔會來這裏。”
埋伏
透亮眼中閃過一絲疑色,不過頃刻,顧灼華便調整好,每個人都有祕密,她無需知道太多。
掩去眸中情緒,顧灼華粲然一笑:“那說明我們有緣分,不瞞你說,我來這裏,也是意外。”
百里澈只是看着顧灼華,並不出聲,只聽顧灼華繼續道:“這天大地大,也不知哪裏纔有我容身之處。”
說話之間,顧灼華故意做出一副悲慼之態,好似她真的無家可歸。
事實上,從永興候府出來之時,她確實打算回垂雲閣,不過沒想到路上遇到了百里澈。
山上無聊透頂,若是有機會,她倒是想到這山下各處走走,如今有了百里澈,她定可以離開這裏。
想到這裏,顧灼華看向百里澈的眼神就像看金子一般,異常明亮。
“我噗”
百里澈話未說完,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而後直直的倒了下去。顧灼華一驚,趕忙將人扶住。
“小澈澈百里澈”
慌亂之中,顧灼華在那張絕美無暇的容顏上拍了幾下,可是並無什麼作用,百里澈已然是昏迷。
手心突然傳來一絲粘稠之感,疑惑之間,顧灼華從百里澈腰間抽出自己的手。
血她的手心全是血
突然想起剛纔,百里澈說他遭遇埋伏,因爲他剛纔神色很是正常,所以她並未想太多,原來竟是一直在強撐嗎
也對,受了那麼重的傷,昨夜他還將自己的衣服給了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容多想,顧灼華連忙小心翼翼的將百里澈輕放在一旁的稻草之上。
褪去他的衣物之後,顧灼華才發現他腹部一處刀傷竟是穿透了他的身體,他剛纔到底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眉心緊蹙,顧灼華慢慢撕掉百里澈敷在傷口之上的藥,然後拿出昨日百里澈給她敷額頭的那條手帕,去外面將其沾溼之後,才慢慢擦去了傷口周圍的血跡。
“這麼重的傷,血倒是止的挺好。”
將傷口處理好,顧灼華胡亂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也虧得是師兄怕她受傷,所以硬讓她學了一些處理傷的方法。
到夜晚,百里澈果不其然高燒不止,顧灼華一直在旁照顧。
第二日一早,顧灼華出去爲兩人尋喫的,拿着野果,顧灼華咧嘴一笑,而後朝着小木屋方向前去。
可是走着走着,幾道聲音突然傳到她耳朵裏。
“確定在這裏”
“確定,屬下親眼看他逃到這裏。”
“好,給我搜”
待到那些人走遠,顧灼華才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那些人是殺手,那就只能是百里澈
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不是百里澈,她都不能冒險。
回到小木屋,百里澈還未清醒,苦着臉,顧灼華扶起百里澈,然後二人朝着那些殺手的反方向而去。
顧灼華不知自己在往哪裏走,但她不敢停,直到中午,她才無力的癱倒在一棵樹下。
喘着粗氣,顧灼華瞥了一眼一旁的百里澈,怎麼還在昏迷。
吞了吞口水,顧灼華起身,打算去尋些水來,可是她剛打算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緊緊抓住了她的雪白皓腕。
心下一喜,顧灼華回頭:“小澈澈”
百里澈虛弱一笑,對着顧灼華點了點頭:“可是發生了何事”
見百里澈終是醒過來,顧灼華鬆了口氣:“我早上見到有幾人,似是在尋你,所以纔將你帶了出來。”
聽得顧灼華的話,百里澈才注意到她滿身的狼狽,衣服都已經被劃破。
“灼華,謝謝你。”
這是百里澈第一次如此鄭重的向人道謝,還是一介女子。
百里澈如此認真,顧灼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來,也是百里澈先幫了她。
“沒事,先前你也救了我。”
百里澈脣畔勾了勾,而後靠在背後樹上,見他閉上眼睛,顧灼華以爲他累了,便想着繼續尋水,卻不曾想,在此時,百里澈開口了。
“如果你無處可去,可隨我回靈素宮。”
“靈素宮”
幽邃眼眸睜開,百里澈一笑點頭:“嗯,你可以在那裏住着。”
“真的嗎”
見顧灼華欣喜模樣,百里澈眸中笑意也不由加深:“真的。”
就這樣,顧灼華跟着百里澈到了靈素宮。
“這些都是你栽培的草藥嗎”
路上,顧灼華再次被靈素宮的藥草種植規模所驚歎到,在她目光所及範圍內,都是藥草,如今這個時節,還有一些開着花,看起來甚是好看。
不由,顧灼華伸手打算碰一下腳下一朵白色小花,卻被百里澈及時阻止。
“這是苜草,雖是藥,卻也是毒,尤其是在它開花之際,毒性更大。”
聽得百里澈的話,顧灼華趕緊抽回自己的手,然後胡亂的擦了擦,她剛纔若是碰了,豈不是要成爲第一個被藥草毒死的人
尷尬一笑,顧灼華心裏一陣後怕。
“宮主”
聞聲望去,但見一侍從模樣之人走了過來。
百里澈看向那人,而後道:“這是顧姑娘,要在宮中住着,你着人收拾一間房出來。”
顧灼華挑眉,對着那侍從笑了笑,然而對方卻似是沒有看到一般,只是對着百里澈拱手後。便退了下去。
見顧灼華有些尷尬,百里澈出聲解釋:“他是川柏,在我身邊伺候的近侍,話少,你莫要多想。”
原來是近侍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顧灼華笑道:“沒事,我這人向來不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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