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丫頭你回去不回去劉家住不下,我們打算找個客棧。劉家姑娘那邊還有傷員要照顧,先生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昆吾弟子男人居多,若不是看在各個世家弟子都爭先恐後去聽學的份上,也不會讓顧灼華留在那裏,只是而今出來了,便也不必守着什麼規矩。未等顧灼華回答,榮欽便看向聶昆冷冷開口。
“本候在慈安鎮有住處,嫣兒自是跟本候一道。”
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將理由說的十分冠冕堂皇,盡顯氣場。聶昆還未到弱冠之間,原本就是比榮欽矮了不少,而今這一說到更是讓人尷尬,所幸並未再回答,行了一禮便直接退出院子去。
榮欽站在原地微微皺眉看着聶昆一邊啃香梨一邊大搖大擺的走着,當即拉起顧灼華詢問。
“什麼時候和他成了朋友一個毛頭小子,竟還叫你鬼丫頭。”
要知道二人不過是差了兩歲而已,毛頭小子這個詞到實在是有些過分。顧灼華抿脣忍住笑意擡起頭看向榮欽,伸出手用兩隻手比劃成一個圈,高高擡起,將榮欽的臉圈在其中。
“因爲我經常變着法欺負他,我還叫他蟲子呢。再說,你們只差了兩歲而已啊,爲什麼說他是毛頭小子弱冠之年,就該是意氣風發一腔熱血,倒是你,不愛笑也不愛說,還總是一身黑衣。”
重活一次,就連口味都變了麼從前,她似乎很喜歡看他穿西裝的,偶爾還會爲他準備好領帶。誰都誰都不知道,榮欽有多想念那段日子,不用擔心她會離開,會難過的日子。
榮欽見她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便是忍不住俯身將顧灼華圈在身下,低聲質問。
“你以前最喜歡我穿純黑西裝的......你忘了沒關係,我都會替你記得,直到你想起來爲止。”
“西裝那是什麼我以前,喜歡”
他眼中的深情根本不是假的,而顧灼華的心則是狠狠揪痛着,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掙扎,在鼓動,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下。
榮欽的心也跟着痛起來,他只得緊緊抱住顧灼華,低聲安慰。
“不想了,不記得也沒關係,你就當做是我在胡說。”
這樣的一樣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加上兩人都在故意迴避,倒也很快就緩了過來。
待到回到慈安鎮一處小院,也就是榮欽所謂他在這裏的住處,顧灼華才發現這裏竟然也有機關,看樣子還是榮欽親手設下的。
“果然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在你的侯府裏鼓搗機關也就算了,幹嘛還在這也做機關到時候有什麼危險,豈不是第一個就要懷疑到垂雲閣頭上”
“那我就徇私枉法維護你。”
雖說聽得心裏甜甜的,但這句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顧灼華回過神來後便直接伸手要去打榮欽。
顧灼華微微眯着眼睛審視着榮欽,看的榮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步步逼近將她堵在牆角,隨即捏上她的臉頰,毫不在意的顯擺起他的萬貫家財。
“因爲我父親是定興候啊,光是得到的賞賜就不少,加上我父親人好,將錢財分給自家兄弟,榮家也就跟着沾光,有了不少產業。只要用心經營,自然是不愁喫穿。若是像你一般整日裏只想着玩,榮家早就敗光了。”
明明垂雲閣也是不缺錢的,但錢財大概全都去添置機關了,用在弟子身上的少之又少,不然在垂雲閣的時候,顧灼華怎麼會捱餓呢。
差距實在是太大,顧灼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纔好,索性坐在一邊猛灌一口茶水。
榮欽見她安穩下來,便伸手揉了她的發頂,隨即將一個機關小匣子遞給她。
“閒時無聊做的小玩意兒,裏面藏着給你的禮物。若是餓了就去廚房看看,榮端就在這裏,有事找他。我要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
留下幾句話後,榮欽便又運起輕功飛身離開,不消多時,他便已經入了宮,站在唐風松跟前,稟報今日離開的緣由。
“王爺,今日臣到慈安鎮看望妹妹,正巧發現一樁命案,一個不起眼的土胚房內藏着一句白骨。看牆上飛濺的血肉,白骨上的刀痕,便知道是絕世高手所爲。這樣的危險人物出現在慈安鎮,實在是詭異。”
這件事,榮欽自是不知道的,但唐風松卻是一清二楚,憑藉力量和速度著稱的,正是遼越信陽王身邊近侍。
信陽王自知身患頑疾,無法在武學方面有所造詣,因此甄選近侍之時選擇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後期加以訓練,更是少有敵手。
而此刻,他明顯是不想讓榮欽知道此事,假意驚訝隨口回答。
“想不到竟有這種事,既是小侯爺發現的,便交給你來處理吧,兇手如此厲害,小侯爺可要小心。”
刑部的人雖說都會武,但並沒有真正的高手,若是面對剔骨之人,只怕是去送死。唐風松的態度明顯便是不打算讓他查清這件事。榮欽也不多話,離開皇宮後便徑直回了侯府,想着給顧灼華帶些換洗衣物和她愛喫的糕點。
與此同時,顧灼華正在和榮端探討榮欽的事情。
“榮端,你家侯爺從小便是這樣的性子嗎我記得我六七歲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見我的時候勉強好一些。”
“大概是和老侯爺對他要求嚴格有關,我從七八歲便和侯爺一起習武讀書,卻從未見過他像個孩子一般玩鬧,好像......這世上沒什麼東西是他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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