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恕罪,臣來取雪狐。”
“哦,那個白色的狐狸是吧我看它毛色不錯,不如扒了皮做個毛領,爲我抵禦寒風。”
聽了這話,榮欽不由心道,是個狠心的女子,雪狐纔剛剛救了她一命,她卻要用雪狐做領子。且不說雪狐在重南是珍貴的物種,極其少見,但是這一隻便足矣買下半一個攝政王府了,唐風松都未必捨得,而這小丫頭竟敢如此開口。
榮欽並未反駁,只是低聲回答。
“原本該由郡主定奪,但在重南,捕殺雪狐乃是死罪。”
“想不到你還是個良善之人,竟爲了一隻雪狐要治我死罪。算了,此事本郡主不跟你計較。我且問你,你可知道千夜殿殿主是何人”
想不到這個郡主倒是十分在意這個,難不成還是因爲之前賽馬會失利一事記恨一旦告知唐雲槿,就意味着這個消息會傳到唐風松耳朵,因此,他還是不說實話的好。
榮欽微行一禮,隨後裝作思索模樣,頓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答。
“名叫柳汀,參加過賽馬會,至於其他,臣不知。”
千夜殿畢竟是個剛剛出現的小門派,而這段時間榮欽忙着處理刑部的事,又要時不時到昆吾盯着顧灼華,已經是一天掰成兩天,千夜殿那邊也是陸行之和辰紗,容庭在照應,這樣的回答,應該不會引起懷疑。
唐雲槿並未再說什麼,她並沒有惡意,只是想把他當做個朋友而已。想不到只是賽馬會匆匆見了一面便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忽如其來的一陣心煩,唐雲槿當即揮了手示意榮欽離開。
此刻皇宮之內,唐風松在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負手而立在殿中走了一圈又一圈,卻還是眉頭緊皺的模樣,直到無歸走了進來,低聲稟報。
“屬下問過了,那幾位十分肯定,說靈素宮主是一箇中年男子,五柳長鬚,墨發未白,仙風道骨的模樣,身邊帶着一個啞巴藥童。”
“最近的消息,也就是五年前他曾到那個村子裏治療疫病,既是幾位村民都那樣說,怕是不會錯。百里澈的畫像給他們看了,可問出什麼來”
無歸單膝跪地搖了頭,隨即回憶着當時的場景。
“他們都不認得,也有人說是什麼山上的土匪。”
“你看那百里澈身子單薄的模樣,還不如雲槿呢,上山下山都能把自己傷了,像是土匪罷了罷了,此事就此作罷,留意着些靈素宮消息就是。”
榮欽回到侯府的時候,果然見到顧灼華還在牀上睡的正香,蜷着身子像是隻貓兒。
他記得好像說這樣的睡姿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之前,她就總是這樣睡覺,想不到重生一次還是如此。
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但有些時候,也會需要依賴他人。榮欽從前總覺得情感只會是他的累贅,而今才知道,顧灼華纔是那個闖進了寂靜深林的小鹿,一旦進來了,深林中便有了生機,還有陽光。
“笨蛋......招惹了我,又把我忘掉,你可真是狠心。”
榮欽側躺在牀邊,將顧灼華輕輕抱在懷裏,笑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舒心。
待到顧灼華醒來的時候,便看到身邊的榮欽正看着她,就只是看着,卻好像怎麼也看不夠。看的顧灼華都有些發毛,捂着臉笑了起來。
“你幹嘛......我臉上是開花了還是破相了,讓你一直盯着看。”
“檢查一下你臉上這假皮,是不是嚴絲合縫。”
說着,榮欽便當真伸手摸到顧灼華耳後細細摩挲,一陣酥癢頓時瀰漫開來,顧灼華的笑意更是忍不住。
“再揉就真的壞了,快住手。”
顧灼華越是掙扎,榮欽就越是不願放手,直到兩人一起滾下了牀,恰好榮端拉着榮茵走進來,見此場景尷尬的咳了一聲趕緊捂住榮茵的眼睛。
榮茵下意識伸出雙手奶聲奶氣的問道。
“姐姐,你們玩什麼,怎麼都玩到地下去了”
顧灼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紅着臉別過頭去,而榮欽則是毫不在意的扶着顧灼華站起身,隨後拍開榮端的手,看向榮茵,一臉認真的開口說道。
“日後要叫嫂子。”
這忽如其來的稱呼倒是讓榮端笑開了花,頓時蹲下身拉着榮茵的手一起拍。
“改口叫嫂子對外人也是如此麼”
一個軟枕頓時飛到榮端身前,還好榮端接住的及時,隨後榮欽才補上一句。
“我說的是小茵,沒說你。”
顧灼華也是知道沒成親就叫嫂子實在是有些不妥,隨即看向榮端一臉的尷尬。想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解釋。
“叫姑娘就好,按着榮家的排序,應該是三姑娘,就這樣,挺好聽。”
榮端側過頭看向榮欽,似乎是在徵求意見,而榮欽則是攬着顧灼華一臉的笑意,十分爽快的點了頭。
“你們姑娘說什麼,你就聽什麼。”
或許是因爲在侯府裏整日裏被榮欽問話調侃的不好意思,顧灼華在侯府住了兩日便回到昆吾,杏閣之中一切如常,還是她熟悉的藥香。
百里澈隔着格窗看着顧灼華的影子,神色淡淡,或許是因爲見到了榮欽的表現,又或許是爲了壓制住內心說不清的異樣,未進杏閣便直接離開了。
顧灼華才換了身衣裳打算去後山轉轉,便見雲暮走了進來,手裏端着一盤點心,臉上滿是她最熟悉的笑意。
“小饞貓兒,來喫點心。聽說你這一趟下山還見着雪狐了,還是你有運氣啊,不像師兄我,連個下山的機會都抓不到。”
“下次有機會,我帶師兄下山玩啊雪狐應該是在侯府,到時候我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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