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見到了,但是人到了西邊永安巷子附近就沒影了,駱駝腿腳不大方便,實在是沒追上那人。我記得,永安巷子裏住的都是大官啊,攝政王府都在那邊,這死囚有這麼大本事拉個大官當靠山”
若真是那樣,他又怎麼會進了地下三層的地牢呢。
之前因爲地震的緣故,地牢的門原本就有所鬆動,加之看守人員那一陣子並未盡心,逃出來倒也有很大一部分僥倖成分。
那條巷子裏的人,潑皮自是不敢得罪的,因此榮蓉的人也就只好停下調查。好在榮欽學到了方式,不會再被難住。擡眼看了看那位駝背的中年人,隨即淡淡開口。
“麻煩您讓我手下幾個侍衛去去身上的行伍模樣,指點他們去巷子出口蹲守。”
這樣一來,該是萬無一失了吧
榮欽吩咐好了手下,便直接回到刑部繼續佈置城門附近的防守,而此刻,唐雲槿則是大着膽子找上了泠羽。
泠羽被唐風松當做半個主子一般善待,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習慣,見花圃中的花草有些凌亂,唐風松又不在府上,便自發的出來修剪花草。
“我爹讓你來,是爲了修剪花草看看這花草修剪的毫無美感,還不如原本的模樣好看。你身爲暗衛,卻穿着廣袖對襟的衣裳,不怕看家護院的時候礙事”
唐雲槿平日裏都是男子裝扮,衣着也是華麗耀眼,此刻見到泠羽更是故意趾高氣昂,擡腳便將她修剪過的位置踩到一片。
身爲暗衛,泠羽自是不敢和自家小主子動手的,只是而今她咄咄逼人,倒真是讓人生厭。好在泠羽打算近王府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做好了準備。爲了能爲心上之人復仇,她可以忍受任何一種侮辱或是折磨。
“阿雪見過郡主,這衣服是王爺賞賜,若是郡主不喜歡,屬下這便去換了。”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跪下。”
唐雲槿年紀雖小,但也見慣了唐風松教訓人的模樣,而今見泠羽如此,便更是覺得心中氣憤,長久以來的憋屈,盡數發泄到她身上。
泠羽雙膝跪地,低眉垂眸。
“請郡主原諒。”
“你說你叫什麼阿雪......那是我孃親的名字你也配提起我今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娘在十幾年前就死了,爲了重南安寧而自願前去,死在敵營,她是重南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別以爲長得和我孃親有幾分相似就可以爲所欲爲,你只是一個暗衛,是攝政王府的一條狗”
缺失掉一份愛的人,不僅僅是唐風松,還有唐雲槿。自她記事起,便不知道什麼是母愛,唐風松給她的,只有要求。
就連過生辰的時候都獻寶似的捧出一本心法,和她說......你一定要好好修習劍術心法啊,你娘是女中豪傑,你也不能差。
在旁人面前將她誇得上了天,隨後卻總要補上一句......要是個兒子就好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唐風松便忽然回來了,氣沖沖的打了唐雲槿一巴掌,隨即將泠羽拉起低聲詢問。讓她回了房間後,便直接將唐雲槿拉到祠堂訓斥。
“你擡起頭來,看着你爺爺和你娘你到底打算做什麼有一個姨娘照顧你難道不好麼是,她的確是暗衛出身,但她和你娘一樣,端莊大方,是個難得的女子,你說她幾句也沒什麼,但你爲什麼要動手打人”
無論唐風松此刻說什麼,在唐雲槿聽來都是在維護那個女人而已,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唐雲槿的眼淚,早就在小時候流完了,此刻,她只有憤怒和不甘。
“要是個兒子,就一定會順着你的意思來了,是吧那你殺了我,再和你的暗衛生一個就是了”
起身跑出祠堂便直接出了府,誰知半路竟撞上了一個人,唐雲槿十分不耐煩的擡頭喊了一句滾開,卻見那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低低開口。
“郡主,我是王爺的舊部,而今遭了難,想出城避一避,只是這城中守衛不知爲何忽然增加,因此,屬下想借郡主的玉佩一用。”
唐雲槿的玉佩是唐風松的東西,出入王城自是不在話下,正巧唐雲槿生着氣,也不回話便直接把玉佩取下扔給他。接住玉佩的手,手背上正帶着一個黑色的奇異紋身。
能和她說說心裏話的,怕是隻有千夜殿主了吧運起輕功幾個起落之後,唐雲槿還是到了千夜殿。誰知正看見陸行之的手裏拿着一張畫着奇怪圖案的通緝令。
“想不到千夜殿主也會幫着朝廷抓賊啊”
原本是榮欽打算給陸行之看的,誰知卻被唐雲槿看了個正着,這要怎麼解釋纔好陸行之猶豫片刻,將通緝令折起來,這才解釋道。
“我畢竟和刑部尚書榮欽有些私交,而今他爲此事煩心,我也該出一份力。”
那圖案,似乎有些眼熟,唐雲槿坐在陸行之身邊,再次打開那張通緝令細細查看,再三確認後纔開口解釋。
“我見過這個人,就在距離王府不遠的位置,他自稱是我爹的舊部,還和我借了玉佩,說是要出城躲避什麼。”
得來毫不費功夫倒是真的,看來,他又要幫榮欽一個大忙了。
未等陸行之做什麼,唐雲槿便毫不猶豫的拉住了陸行之,在窗櫺上借力一點,直接上了屋頂。伸手指着城門的位置和陸行之講解。
“城門距離王府不算近,我們時間足夠。先去王府借兵,只要說是刑部的事,應該不成問題。這一次我幫你抓到人的話,可是你欠我一個人情了。”
怎麼聽起來,這丫頭的話語中像是帶着些得意呢陸行之急急收回停留在唐雲槿臉上的目光,點頭應了。
“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只管開口便是,只要我做得到,一定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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