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可是覺得無聊了此次邊境之行兇險,你哥哥本不該去,只是那虞立從中攪亂,唐風松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支走他的機會。尹嗣明面上是唐風松的人,但卻並不贊同他的意思,早年戰時就曾多次變通,只是,難免唐風松不會安插其他人盯着你們,萬一”
方梧月越說聲音越小,擔憂之意似是比榮欽還要重。顧灼華最是見不得她如此,索性低頭喫着點心,任憑渣子掉落。
反觀榮欽,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單手扶着地圖似乎是在籌劃什麼,見方梧月不再說話才擡頭回答。
“樓主果然厲害,竟連宮中事物都知道的如此清楚。此去邊境歸期不定,或許再也沒有回來的時機,此次,多謝。”
恩怨總是要分明的,他不可能像拒絕她的感情一樣拒絕她的幫助。端坐身子行禮道謝,倒更像是道別。
顧灼華側頭看着榮欽,她只是不明白,爲什麼他要說的如此決絕,說的好像,他會死一樣。
目光移不開,手更是不受控制的握緊了他的手,而榮欽則是藉機向方梧月道歉。
“嫣兒怕是被我慣壞了,我這個哥哥替她道歉,還請樓主不要見怪。今日要說之事已經說完,本候就先帶着嫣兒回去。”
說完,榮欽便是毫無留戀的牽着顧灼華的手走了出去,方梧月站在房間內,看着他和顧灼華的背影只覺得羨慕。若是可以,她也想做他身邊的一個小妹妹,只是傾慕,別無所求。
與此同時,方梧月卻是吩咐了身邊的人。
“派人一路護送侯爺,務必保證其安全,到了邊境傳回消息。那個機靈的小丫頭八成和他沒有血緣之親,找個機會帶走,不必傷她,利用我們賀集的催眠之術消除記憶打發的越遠越好。不過此事不急,你們幾人可以到了邊境後慢慢謀劃,只要做的乾淨利落不被發覺就好。”
回到侯府,顧灼華依舊對榮欽的話耿耿於懷,即便是已經躺下身卻也還是伸手抓住了榮欽的一束長髮,順手就開始編起辮子。
“爲什麼說你自己回不來哪有這麼咒自己的。”
“爲的是讓方梧月擔心,到時候就有人幫我們打頭陣了。不然路上的埋伏怎麼辦只憑着我們帶去的幾個暗衛拼命”
榮欽一臉無奈的捉住顧灼華的小手,單手將長髮順到身後。毫不保留的說出他的企圖,而顧灼華卻是聽得滿心彆扭,又是愧疚又是慶幸。
“好啊你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明明不喜歡人家樓主卻還要這樣利用,你真是太壞了”
感情的事,有時連自己都做不了主,況且榮欽並未要求什麼,是方梧月自己,心甘情願。
夜色深沉,顧灼華很快睡了過去,榮欽卻是擔心着邊境處境真的危險萬分,而他選擇帶着顧灼華出來,是個錯誤的選擇。
“侯爺,王咳,來的不是時候啊,屬下先走。”
“何事。”
榮欽以自身擋住顧灼華的身子,目不轉睛的爲她繫着衣帶。榮端一邊偷笑一邊偷瞄,聽到榮欽問起纔回答道。
“王府來了人,說是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即刻啓程。”
榮欽倒是並未想到會是這樣突然,好在行李已經收拾好,點選八名暗衛帶着易容成男人的顧灼華和容庭,卻是見到了迎面趕來的陸行之。
雖說兩人並不是日日相處,卻是早已把彼此當做摯友。陸行之將一包什麼東西隨手扔給容庭,隨即拍了榮欽的肩膀有些不捨的道別。
“今日就要走看來我還是來晚了,話不多說,一路保重,侯府有我和榮端他們呢,放心就是。”
一笑了然,榮欽回以擁抱後便是拉着顧灼華一起上了轎,在王府清點了餉銀,又在夜盡的指點下帶上了百人的護衛隊以及一位帶隊的暗衛夜闌,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一路上走的是官道,兩側都是樹木,倒也沒什麼風景,顧灼華又是惦記着榮欽的話有些擔心路上會有什麼危險,雙手緊緊握着短玉簫靠在角落裏不敢放鬆。
見她如此,榮欽只覺得可愛,單手奪過她的玉簫從新放回袖中,隨即欺身而上撓她的癢癢。
“一路上安靜得很,你害怕什麼還有我在,你便不必出手。”
“不是說,路上會有埋伏我怕那些餉銀出事。”
兩人低聲在轎內說話,卻忽然聽得轎外傳來容庭的聲音。
“侯爺,前面有打鬥聲,已經讓我們的人前去打探,爲保萬全,只得在此處休息片刻。”
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不過發現的不是劫道之人,而是雙方打鬥,到也真是奇了。
顧灼華正打算撩開簾子張望一番卻被榮欽按了回來,隨即低聲安撫。
“或許和料想中一樣,是方梧月的人和唐風松設伏的隊伍打起來了,別擔心,咱們這還有一百個人守着,這路旁的樹林藏了那麼多人怕是會有響動。”
真的會沒事麼顧灼華之中透着縫隙看向窗外,隨即嚥了咽口水擡手指了指轎子旁的銅製凸起。
“我改裝了轎子,藏了幾樣機關,要是有人來犯可以抵擋一陣,但是我第一次把機關藏在轎子裏,還不知道能不能行。”
怪不得前日一直不見她人影,原來是在改裝轎子,看了那機關又看看一臉擔心的顧灼華,榮欽只覺得慶幸,這一次,她終於是無條件的站在自己這一邊,不再因爲隱瞞而離他而去了。
“不試試怎麼不知道不行呢在機關這方面,我相信你。”
與其參與戰爭不如靜觀其變,榮欽只憑藉着內力推斷大致人數,隨即暗中吩咐衆人小心防守。
內容來自咪咕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