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喻斟總是要救的,一時間有沒有其他方式,也就只能暫且信她一次。
榮欽拉着顧灼華回到房間裏,心裏便是說不出來的煩躁,扶正顧灼華的肩膀定定看着她,一臉無奈的低語。
“顧灼華,你不是救世主......即使是有條件幫助旁人,選擇權也是在你手裏的。你要知道就他不是那麼簡單的,而是要你的血,蠱王反噬又不止一次,那你難不能要一直爲他放血”
有些時候,他總覺得顧灼華太過懂事,明明可以拒絕的事卻總要答應,哪怕是之後勉強自己去完成,也會去做。他巴不得她放肆一點,自私一點,可以爲她自己多想一些。
誰知顧灼華聽他一說倒是有些慌了,她以爲和之前百里澈給她取血的時候一樣,誰知竟然不是一回事。她向來怕疼,小傷還能忍得住,要是再嚴重些,她怕是要當着衆人的面出醜了,猶豫許久之後,還是捏着手指低聲問他。
“不是隻劃破手指要一點點麼那,得要多少血纔夠現在後悔,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
“對,來不及了。當時一臉正義凜然的說要救他,現在害怕了你現在只能祈求那雲苓不會直接戳你的胸口,至於取多少,我也不清楚。我問你,要是換做其他人,你也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去救”
牢城營應對蒼鷺提問的時候,榮欽還感嘆顧灼華終於有了些狠勁兒,誰知這會兒就變了個模樣。
“當然不會,要是沈卿那樣的傢伙或者是和我並不熟的人找我幫忙,我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只是唐喻斟他不一樣啊,他在宮裏的時候就對我挺好的,雖然說經常威脅我,但其實沒有一次真的要害我,現在他有危險,我當然得救。”
顧灼華自己也是有些後悔的,只怪當時定興候說話有激將法的嫌疑,無奈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只能就等着被雲苓處置了。
看來不是因爲唐喻斟在她心裏比較特別,而是因爲顧灼華這個人對朋友總是特別在意的,比如當初對百里澈,要不是她親眼看見吳遊和百里澈見面,怕是永遠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就憑她的性子,放到現代去怕是會每天被人騙吧
想到這裏,榮欽只覺得無奈,既然她傻乎乎的,那就讓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吧。
午後,唐喻斟和顧灼華還有榮欽共處一室,氣氛還算融洽。
“你說你一個國主,怎麼就混成這樣了,我還以爲你能在封地好好的生活,誰想到你跑到這和叔父一起招攬死囚做事,我們要是知道這九公子是你就直接過來了,何必大費周章的跑一趟牢城營做囚犯哪......”
顧灼華斜倚在軟榻上,把榮欽當做靠背,舒服得很,唐喻斟卻是苦笑着把玩着手裏的玉珠串。
然而,雲苓的進入打破了這融洽的氣憤,顧灼華緊張的坐直了身子,就連手裏的瓜子都嚇掉了,唐喻斟則是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腕間淡淡的蠱紋不知該如何是好。
雲苓摸着凳子坐定,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哥哥姐姐們怎麼都不說話了方纔我還聽見你們聊得熱鬧。”
唐喻斟見顧灼華緊張的不行,當即便代替她回了話。
“只是在等你過來,覺得無趣隨便聊聊,見你來了自然就安靜了。不知這取血要取多少,又該如何渡到我體內”
“原本可以用一種小蟲來吸血的,只是這東西養在我們那裏,沒法帶出來,就只能劃破掌心或手腕取血,大抵需要之前我摸過的那隻銀酒杯半杯左右,到時候唐哥哥你直接喝下去就好了。”
還好,還好不是直接戳胸口......顧灼華鬆了一口氣,隨即再次靠在榮欽身上,低聲詢問。
“一會兒取血,你能不能抱着我”
“能,別說是抱着了,你想怎樣都行。要不然我也捱上一刀陪你一起疼”
“別,你的血又不能用,就別白白受傷了。再說,你的手還得用來牽着我呢。”
顧灼華單手抓過榮欽的手湊到鼻尖,近乎貪婪的吸了一口氣。
雲苓在唐喻斟的幫助下準備着要用到的器具和止血的藥物以及紗布,顧灼華就坐在唐喻斟牀榻對面,眼看雲苓握住了小刀,卻是怕看到什麼一般的別過臉去。
匕首十分鋒利,淺淺擦過皮膚的時候便已經洇出血跡,榮欽放好了酒杯的位置,單手扶着顧灼華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是捂住她的眼睛,感覺到她的身子猛的一顫後低聲安慰着。
“別怕,我就在這呢。很快就好了,不會太久的,乖,別動,杯口比較小,滴到外面就不能用了。”
顧灼華整個人藏在榮欽懷裏,動也不敢動。雲苓則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等待着榮欽的提醒。
很快,銀盃便滿了一半,榮欽片刻也不想等的拿了藥灑在顧灼華傷口上,又用紗布纏了好幾層,最後,繫了一個四耳蝴蝶結。一邊給顧灼華擦眼淚一邊逗她開心。
“你看它像不像蝴蝶等你傷好了,我就教你。”
顧灼華吸着鼻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點了點頭,另一邊,唐喻斟端起銀盃喝下那尚且溫熱的血液,腥甜的味道讓他有些反感,猛然間咳了起來,雲苓遞了茶水後,卻只聽得顧灼華帶着哭腔的聲音。
“那可是我的血,剛纔很疼的。你要是敢咳出來,我就......就跟你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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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輕輕愛:王妃帶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