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榮欽卻忽然造訪,撫落一身的雪花後直接將自己的手貼上顧灼華脖頸。湊到她耳邊低低開口。
“真是半刻不見如隔三秋啊,老實交代,躲着我做什麼”
“誰,誰躲着你了,不過是想回房間躺會兒,睡個午覺,你那房間裏都用來放書架子了,哪還有我呆的地方。是你自己覺的冷了,纔過來把你的手往我脖子上貼”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他麼剛進來就知道自己有事躲他,這榮欽怕不是真的神仙出於不服輸的精神,顧灼華愣是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趕緊揮退了竹枝免得露出馬腳,這一下,榮欽倒是猜到了七分。
不慌不忙的倚在軟榻上打量一番顧灼華,隨即將她攬進自己懷裏,一雙大手將她緊緊箍住。
“你向來沒有什麼我不知道到的小祕密,得躲着我,還得用竹枝外出打探的你想幫虞淮,對不對”
竟然這麼容易就被猜到只是顧灼華的心裏並沒有被猜到心思的挫敗感,反而覺得,榮欽是真的瞭解她,纔會猜得到。
長出一口氣,整個人窩進榮欽懷裏,這才低聲回答。
“對,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朋友少,和我年紀相仿的除了小魚兒就是虞淮,之前那一陣子我和她關係好也是覺得她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沒有別的原因。再後來,她和我出去玩,還把知了送給我,說些女孩子家的私房話什麼的,現在她真的走投無路,我不想眼睜睜看着她”
“我之前也沒說不幫,只是想再等等而已,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出手幫一把,才能讓人銘記在心。若是之前答應幫她,她只會覺得我心裏有愧,想要補償虞家。但是現在不一樣,是你主動去幫她。”
雖說這一番話讓顧灼華覺得榮欽未免有些心機深沉,但不這樣做,豈不是讓榮欽這二字蒙塵
思來想去,顧灼華還是點了頭,和榮欽坐在一處商量着該如何出手相助纔不會太過張揚,又能解了虞家的燃眉之急。
兩日後,顧灼華便帶着易了容的榮欽一起到西市,打算找到虞家布莊,趁機包個場。誰知還未進去便已經看到布莊前圍了一大圈的人,似是見到什麼好東西一般。
爲首的中年商人滿臉油膩,笑的不懷好意,上來便要拉虞淮的手。
“虞姑娘,我也知道虞家的情況,你看我要收購你家布莊也不是不給銀子,你何必阻攔呢”
“旁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我十四歲便跟着爹爹寫賬本,也見過他買下這鋪子的時候花了多少銀子,當初此處還是一無所有,裏面的隔斷和貨架都是花銀子做的,而今鋪子裏東西一應俱全,你的價錢卻比當初還少了一半,這是何道理”
虞淮站在布莊門前,絲毫不讓,衣袖中的手卻在顫抖,她又何嘗不會怕呢,只是而今她的母親還病着,就算是要賣了布莊,也要買個好價錢纔是,絕不能就這樣草草了事。
面對如此大的誘惑,自是所有人都想着試一試,只是有些膽大,有些膽小而已。
“這些男人可真是厲害啊,當街欺負女人榮欽你站着別動,今日非得好好教訓那肥頭大耳的東西。”
顧灼華剛剛把礙事的披風移交給榮欽打算上前幫忙,卻見另一人已經走到虞淮身前,身形單薄卻堅定異常,目光冷冷看向那中年男子。
“鹿弗,我看你好日子過得太久,忘了自己是誰,連我的女人都敢動若不是怕髒了她的衣裳,我方纔就該直接砍了你的手。”
被稱爲鹿弗的男人當即渾身顫抖着跪拜在地,連說了幾句饒命才連滾帶爬的離開,而此刻,虞淮才反應過來詢問那人緣由。
“裴公子好久不見,我還以爲你不在王城,怎的會出現在此處”
“回鄉過年,今日纔回來,碰巧路過,想不到卻是遇到了你。你父親在朝爲官,這些商賈卻還敢對你如此,究竟是何緣故天寒地凍的,還是回去慢慢說吧,我還記得到虞府的路。”
裴蘆舟十分自然的牽過虞淮的手,緩步離開。
站在一旁的顧灼華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遠遠的指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輕聲問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虞淮竟然和裴蘆舟在一起手牽着手就看樣子還是自願的”
“總之用不着我們出手幫忙了,還是回家歇着吧,我的好夫人。”
榮欽只當做是顧灼華羨慕虞淮的待遇,直接將她橫抱起來顛了兩下,一路走回侯府。
此刻,虞府中亂七糟,到處都是被翻動的痕跡,裴蘆舟身處遼越忙着收買人心,整理叛軍隊伍,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讓西江簡單收拾後坐下身才出口詢問。
“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月餘,這虞府怎的變化如此之大”
“你之前要見攝政王,竟不是站在他那邊的人嗎王上少年繼位,一直受攝政王壓制,年關那日終於逼宮擒住攝政王,而今攝政王杳無音信,從前聽命於他的臣子也都被王上趕盡殺絕,我爹已被流放,家中產業和地契大多充公,只留下那布莊,誰知還被人盯上了。”
虞淮說着便又哭起來,裴蘆舟心中並無波動,只是想起之前自己病着,都是虞淮照顧在側,爲了瞞着父親將自己這樣一個大男人藏在閨房,更是廢了不少心思。猶豫片刻後,還是隨手遞了手帕過去。
“眼淚不能解決問題,等你哭完,我再和你商量解決之法,西江,收拾間客房暫且住下。”
轉身後,裴蘆舟的脣角卻是微微勾起,他只是想着來整治那些不聽話的羔羊,誰知還誤打誤撞的又碰見了虞淮,看來着實是緣分不淺,即使如此,他也不必推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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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輕輕愛王妃帶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