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見伊一這麼乖巧聽話,矮男人也由得她去了,反正伊一是離不開他的。伊一見矮男人沒那麼看得緊了,見機找了一個二百五大師,聽到關二爺能辟邪就去紋上,可第二天起牀後,背上的關二爺的臉竟然就變成老太太臉。
本還抱着一線希望的伊一,有了這一次的經歷,徹底就放棄了抵抗,任勞任怨等着死去的那一天,甚至都沒想過有機會獲救。
矮男人見她越來越溫順,對她的態度也漸漸好起來,伊一的日子比以前舒服了許多,就這樣眨眼間過了兩年,我來了。
見到我後她初時歡喜隨即就變得心情複雜,與矮男人說偶遇老同學,矮男人反而問她:所以呢
伊一自嘲的笑着:沒什麼,就是告你一聲。
矮男人也有些人性,告訴她:這樣吧,給你的同學打個折。
之後的事就是那樣,我拉着伊一一起喫飯,矮男人雖然不滿卻也沒有阻攔,一來是陪老同學喫飯合情合理,再一個,我估計也是擔心惹麻煩,伊一沒親人才能任他欺負,若是被我知道了,說不定會報警。
喫完飯伊一不要我的錢,可矮男人問她,伊一卻說:回家後我把錢給你。
這一下惹急了矮男人,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他說伊一喫他的喝他的,現在還要拿他的錢養別的男人,既然她有錢,以後就不給零用錢了。
伊一早就心灰意冷,並沒有爭辯而是拿起掃把收拾,矮男人瞧不慣她毫不在乎的樣子,當着服務員的面打老婆。
聽伊一訴完苦水,我心裏很不好受,像輕撫舊傷痕一樣酸溜溜的。單從外表來說,她雖然不如紅兒,幽棲,白潔,豆豆這些妖孽般的女人,可也是十分美麗的,哪怕給有錢人當情人,也是含在嘴裏怕化的寶貝,她與矮男人在一起,說是委身下嫁也不爲過,要是爲了錢,完全可以當情婦,還不是覺得矮男人忠厚又喜歡自己,跟他結婚不受委屈
可誰能想到受的悽苦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伊一你放心,這事我給你擺平,他們家怎麼欺負你,我十倍還給他們。”
“然後呢”伊一擡頭看我,眼中全是迷惘。
微滯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卻不得不說:“然後你去青島吧,我已經結婚了。”
“我不在意。”
“可我的情況有點特殊,以後你就知道了。”伊一現在就是快要溺死的人,原本都認命了卻忽然發現我這根救命稻草,見到唯一也是最後的希望,自然說什麼也要抓緊,昨天夜裏喝醉後還一直問我帶不帶她走,可我說結婚了便不再糾纏,可是現在,她連最後的自尊都拋棄。寧願跟在我身邊無名無分,也想逃脫苦海。
和幽棲挺像的,稍微處理不妥當就會變成瘋子,一如當年幽棲的話:你給了我希望又親手毀去希望,那我只好和你同歸於盡
伊一說:“其實昨天夜裏我睡得很安穩,好像在你身邊就像是脫離了地獄,大錘,不如你帶我遠走高飛吧。”
這特麼的,不過伊一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上次你和他同房是什麼時候”
頓時,她的臉紅如滴血,發出蚊子扇翅般的小聲:“十天以前。”
“哦,這樣說來昨天夜裏你本該是很疼,可在我身邊就沒有感覺了。”
“對,所以你一定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帶我走吧。”
“上帝那是個吃閒飯的傢伙,都把自己釘在十字架上了能有什麼本事”將她轉過去我將文胸的扣帶繫好,這樣親密的接觸讓我一陣心猿意馬:“我知道爲什麼了,咱們先離開,你知道那個神婆在哪裏麼”
“在他們老家雲南箇舊,我只在結婚的時候去過一次。”
雲南少數民族多,指不定這神婆又是從哪座大山裏面走出來的老婦。我想貢婆應該與傀儡娃娃差不多,我身上陽氣重。在伊一身邊時那些東西便不敢出來作亂,如果把貢婆毀去應該就會平安,毀去並不是砸了木偶人,而要將那與她相連的咒法解開。
我不一定能解得開貢婆,因爲這些我還都不瞭解,看來要找個幫手。問血鳳凰
撥通花尚的電話,他在外面辦事,不過他說血鳳凰已經到了青島,想等我回去給個驚喜就沒有通知,我鬆了口氣。又給豆豆打過去,接電話的卻是血鳳凰:“少主,你還不過來”
“忙啊,脫不開身,要不您老來找我吧”
“不行,那我多沒面子。”
“別,我是真有事,你要是方便就跑一趟,我這遇到點麻煩,你見多識廣,知道貢婆麼”
“知道一些,你被纏上了”
“差不多吧。搞這些事的神婆是雲南箇舊人,你是否知道箇舊哪裏”
“知道。”血鳳凰說的高深莫測:“我現在過去,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瘋狗,花堂主託人弄來了他的屍體。這事有些麻煩,他父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病入膏肓對這個小兒子愛極了,花堂主想做個順水人情,你覺得呢”
我問道:“怎麼做讓他和他爸見一面”
“不是,只是告訴他這件事而已,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把他從電腦里弄出來。”
“隨便吧,反正這的事完了我也得處理他。”
與血鳳凰約好見面地點就聽見伊一的肚子咕咕直叫,我帶她去喫早飯,又去商場給自己買了一身運動服和一個揹包,張星星的卡早就被我刷爆了,去銀行查賬的時候,瘋狗終於做了件好事,看到卡里一連串的數字,心中別提多神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