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燦然而笑:“好啊,再給我拿牀被子,我怕夜裏冷。”二話不說,平躺在牀上,血色夕陽終於完全落山,天色蒙上了一層灰霧。
留下伊一的目的是考慮到解開貢婆也許要她在場,可現在我反而有些後悔,自我躺在牀上後,顧宇和五個怪屍看她眼神就赤裸裸的暴露了慾望。而顧宇爹只是皺眉嘖了一聲,並沒有教育他們的打算。
滋生了惡念的心就如滴了墨汁的白紙,永遠不復當初的純淨,一旦小偷長出了第三隻手,他還能忍痛斬斷
緊緊咬住自己的舌頭,真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只能再上演西藏夜裏的那一幕悲劇,我把顧宇恨得牙癢癢,傻子都能聽出來我剛纔要被子是開玩笑打趣的話,可這孫子居然真給我拿了一牀被子。
不是鋪在身下,而如古代妃子侍寢時的模樣緊緊包裹了起來,我現在與結了繭的蠶寶寶唯一的區別就是有一顆英俊的頭顱露在外面。
顧宇爹對我的認識僅限於吃了芝馬以至於力氣大,所以他請伊一遠遠的坐在角落裏休息後就可勁的忽悠我,說什麼夜深後解開貢婆與伊一的宿怨時會陰氣大作,而我的陽氣重正好可以當個擋箭牌。之所以要裹上被子也是爲了捂出一身汗,身體越熱,激發出來的陽氣也就越多。
臨末,他還言之鑿鑿的說:“這是仙術,你們普通人不懂。”
“是啊,我還真不懂,既然要出汗,又爲什麼用麻繩把我捆成糉子”
“說了你也不明白,總之半小時之後你就閉上眼不要多說。等一切結束就會放你下來。”
“那就倚仗您老了。”
看來顧宇爹是鐵了心的要動手了,走到這一步就算現在翻臉也沒用,伊一被五個怪屍守着,眼裏盡是貪婪,怕伊一會就這樣憑空消失了般只是以爲我們還被蒙在谷裏所以才找了諸多借口唬弄。
我現在心裏七上八下的,原本還以爲他們會假裝做法時忽然控制貢婆撲倒我身上,而我則想等貢婆一露面就先招呼一頓,事後扛起伊一逃跑,倒是沒想到人家直接把我綁了,不過只要沒死就還有辦法。
滿腦子胡思亂想時,顧宇爹已經解開了裹着神婆的牀單。厚厚的軟墊上躺皮包骨小老太太,她看起來與骷髏無異。稀疏的幾根頭髮,額頭高凸,顴骨深陷,嘴巴張着卻不見有呼吸的動作,本就瘦小的衣服空蕩蕩裹着軀體,露在外面的手彷彿抽筋一般蜷着,瘦骨嶙峋。
顧宇爹還在忽悠:“小兄弟,你看我老婆子爲了對付那神婆導致自己成了這副模樣,所以今夜讓你難受片刻也就別抱怨了,何況是救你的女人。”
我沒接話茬,顧宇爹也不再理我,坐在小凳上擺弄一個箱子裏的東西,我看不清裝着什麼卻也知道應該是貢婆的木頭人一類。
這
時伊一忽然向我走來,顧宇看看他爹,他爹也沒說什麼,於是滿院子人的目光就集中在我倆身上,不過我也納悶,她這是怎麼了
“別鬧,都這時候了你在幹嘛”
伊一直接用行動回答,她居然彎腰吻了下來,帶着清香的髮梢劃在我臉上,脖子上,癢癢的,可被子箍的緊,也無法躲避這旖旎的侵襲。
當雙脣相觸後,我忽然知道伊一的用意,她嘴裏含着一顆拇指頭大小的藥丸要餵我,應該是小血的主意,這時候我來不及細想爲什麼喂藥前要先撩撥我一陣,捲過藥丸吞下後以爲可以結束了,可伊一還在繼續,彷彿快要渴死的人一般竭力索取。
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拒絕,她假公濟私我也不是正經玩意,如果藉着喂藥的機會大家樂呵樂呵倒也可以瞞過別人,可現在不行呀,四周還有惡狼注視,最關鍵的是我被綁着,飛機起飛了卻沒辦法降落纔是最難受的事。
我扭頭想躲開伊一,可那顆藥丸吞入肚中後,好像有一把火冒了出來,全身被烤的血液沸騰,雙目膨脹,再加上伊一的勾引,我頓時有些承受不住,像是暴怒的獅子一般恨不得撕碎眼前的一切,又好像被人扔進了火爐,而伊一就是熊熊火焰中的一塊寒冰,我恨不得將她勒緊身體裏去。
可就在這時候,伊一擡頭,滿臉羞紅的起身小跑而去,我在牀上拼死拼活的發浪:“伊一,你別走,快回來,快回來,我特麼的難受啊。”
我的動作就如上了岸的魚,噼裏啪啦的翻騰着,連帶身下木牀也左右搖晃起來,可被棉被緊裹哪有那麼容易就掙開,就算雙臂用力想扯爛,也是從肩膀處就受到了束縛。
顧宇家人都盯着我笑,尤其是顧宇,他視我爲臨死而不自知,仍然貪享情慾的敗類,可我有苦難言,也不知道伊一餵我吃了什麼藥,全身難受的厲害,好像血液都燃燒了。
“伊一快過來。”
“不行啦,我要死啦。”
“女人用時,方恨少啊。”
這種痛苦想必每個單身狗在早上起牀都能體會到,而我吃了那藥之後,這感覺少說重了十幾倍。就在此時,顧宇爹忽然從箱子裏取出一頂用羽毛做的帽子戴在頭上,手裏抓着根白森森的人骨,另一隻手握着小木人,獰聲喝道:“時候到了,動手。”
一聲暴喝將我嚇得一哆嗦,剛扭頭看他,就被五個飛撲而來的怪屍死死按住,原本他們身上的皮膚,突然變了模樣,像是被火灼燒過的痕跡,一點一點的往裏滲出來,原來他們是披了一層皮啊。那個被我稱爲五怪的手如利爪,扯破了棉被將我的手臂露出,手臂上頓時起了五條深深的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