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還真有樹精啊”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受傷,沒想到這樹精還能讓樹枝變長,不過也是一種陰魅,舌尖血噴上去就不行了。
一分鐘後阿力他們慌慌張張的順着聲音跑來,都是被我這邊的響動給驚動了的,問明瞭情況之後阿力點頭道:“我們都遇到了,咱們太分散所以那樹精來不及堵住每個人的路便想逐個擊破,可它一樹木精華天生就是被斧子砍得命,露了行蹤便是個死,它能對付的了咱們中的誰呢。”
我笑笑不語:“老五呢”我轉着頭看了一圈也沒找到老五的身影,急忙問阿力:“老五不是跟着你的麼”
“我也不知道,樹林太大,我們後來就分開走了,不過他應該沒什麼危險吧”
“難說我剛纔險些就着了這樹精的道了。”
阿力看了看錶:“可現在沒多長時間了,如果要救老五,我們上山就會被耽擱”
救老五還是上山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人命關天自然最重要,可我們不知道他是被山上的黑衣人抓走了還是出了其他變故,如果我們上山救他,他卻有可能在半山腰被樹精折磨致死。我們站在原地思索着老五的下落,阿力到他和老五分開的地方探查。幾分鐘後回來時拿着老五的手機。
“地上撿來的,看來老五確實出事了。”
解鎖一看,二十分鐘前的通話記錄有給我打過電話,不過山林裏信號不好沒能打通。我和阿力商量後還是決定上山,既然不知道他被擄去了山頂還是留在半山腰那就去山頂吧,至少還是要救紅兒和幽棲。
西郊的山不高,我們回到黃土路後重新上山,幸好這一行都非常人,速度倒也沒有多慢。
阿力脫下外套驅散面前的灰霧,“走了這麼久應該快到了吧而且也是在往山上走”
上山勢在必行,等我們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我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小夥子,過來烤烤火把,夜裏溼氣重。”
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十分蒼老又空洞,我眼前浮現了一副破舊屋中,衣衫襤褸的瞎眼老太婆坐在篝火前,呆滯的伸着手取暖,時而從腳尖撿幾根人骨扔進火堆中,火便燒的更旺了。
難道我出了幻覺了除了我,沒有人聽到這個聲音,這些妖魔鬼怪怎麼都拿我當軟柿子,十幾個人中難道我看起來很傻就會烤這種一看便很不正常的篝火
霧氣淡了,那篝火便是分界點,越往上走越清朗,阿力帶着我們繞了個大圈子到山頂,從這裏正好能看到山頂站了八九個人。
阿力小聲對我說:“你說他們在等什麼他們是否知道我們來了”
我沒回答,全心全意看着不遠處枯樹上吊着的老五。山頂植被不多。僅有的幾棵歪脖子樹也瀕於枯死的地步,本來便很荒涼的地方加上這些散發着陣陣陰風的黑衣人,使山頂充斥着一股邪惡的氣息。
“哦,媽咪媽咪哄”一個看起來年紀大一點的黑衣人,應該是他們的頭兒,此時他用那種肅穆中帶着祈求的語氣吼叫了我們聽不懂的咒語。
一股黑煙從他的眉心冒出來匯聚成一團。片刻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女人,穿着印花的旗袍,全身被裹得十分臃腫看不出身材如何,可長相實在不敢恭維,扔人堆裏都沒人在意的那種,不過她的頭髮烏黑柔順,看上去便有想要摸一把的感覺。
“我草這傢伙身體里居然住着一隻鬼”“小點聲,你看那邊”阿力壓低的嗓音,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我還發現另一隻鬼也被他們招了出來。
我看的便是剛從懸崖邊爬上來的一個怪物,除了穿的殘破,脖子還很長很長,見過長頸鹿嗎一模一樣的。阿力道:“這東西我聽說過,好像叫落頭鬼每到夜裏脖子就會變長,最後腦袋與脖子分離飛走,鑽進別人家偷錢,殺人。”
望着身後延綿的羣山,我心裏總有忐忑不安的感覺:“阿力,咱們是不是被他們發現了我總感覺身後的山林中有什麼東西盯着我,他們明知道咱們就在山下停留,總不會只弄只樹精埋伏在山腰便認爲能攔住咱們吧”
阿力說:“我去看看。”
可阿力剛準備慢慢的溜下去,一個打手便拉住他說:“力哥,還是我們去吧,這裏需要你盯着,我們對這些事一概不知,可廝殺之事卻最適合。”
阿力拍拍他的手背說:“去吧,快去快回,我知道小星爲什麼叫你們跟着來了。回去之後,不要說別的,你們一羣人可以在他家一直做到老。”
打手頭簡單道謝,小聲招呼着將其餘打手盡數帶走,剛纔有些擁擠的山坡變得空曠起來,只有我們兩個人趴在山頂邊緣繼續偷窺。這些黑衣人繼續念着咒語,不斷有鬼被他們招來,而這些妖魔鬼怪着實讓我開了眼界,不單單是長相和形狀。而且好些鬼保持着人形,出現後便肆意發泄着慾望,男鬼與女鬼。
山頂,轟轟烈烈的,淫靡之聲不絕於耳,在他們野合之處的天空中,若隱若現着一朵黑裏摻着些許綠色的雲,而誦唸的老陰陽師更加高亢起來,嘴裏吐出一陣陣彷彿金鐵交加時的堅硬聲響,合着他吼聲的節拍,那雲裏竟然傳出了嬰兒的啼哭以及孕婦生產時的嚎啕。
聽到響聲後這些黑衣人按一種很奇特的旋律跳動起來,大吼着我們聽不懂的話,而在他們的中間居然出現兩個人形,最開始只是一個輪廓,慢慢的便露出了容貌和衣衫,赫然便是紅兒與幽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