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聰明人都知道,這飯菜肯定有問題。
“臣媳沒喫,吳嬤嬤便逼着臣媳喫。”
“狗奴才簡直膽大包天!”蕭湛平憤怒無比,“她什麼身份,敢對王妃這般放肆!”
“是是是臣妾的錯,臣妾沒能管教好奴才。”皇后一聽皇上發火,連忙跪在了地上認錯。
“皇后是該好好反省。”蕭湛平冷聲道,“以後別讓朕在看到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
“臣妾遵命。”
“葉棲遲你繼續。”蕭湛平發完火,對葉棲遲明顯溫和了些。
葉棲遲開口道,“臣媳終究沒喫。但因着是太子妃送來的,臣媳沒有領情,太子妃似乎不太高興。”
“臣媳沒有不高興。”高婧儀連忙說道。
“沒有不高興,太子妃爲何要讓宮人掌臣媳的嘴。”葉棲遲問。
高婧儀臉都漲紅了。
“高婧儀!”蕭湛平怒氣一吼。
高婧儀嚇得猛地跪在了地上。
“父皇息怒,臣媳掌嘴葉棲遲,這是因爲臣媳覺得葉棲遲辜負了母后的心意,臣媳才稍作懲罰,還請父皇明鑑!”
“你有什麼資格懲罰宸王妃!”蕭湛平怒氣沖天。
高婧儀嚇得身體一抖。
也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
雖然她貴爲太子妃,但終究和葉棲遲是平輩關係,按照規矩她不能擅自對葉棲遲懲罰,就算葉棲遲做錯了事情,她也只能稟報皇上皇后來主持公道,斷然不能自己隨便動手。
“臣媳臣媳只是……”高婧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于晴鳶在旁邊對此刻的高婧儀也是失望透頂。
本以爲宸王妃最是無能,現在卻把高婧儀比到了塵埃裏。
“臣妾記得太子妃打了臣妾二十六個巴掌。”對比起高婧儀的慌張,葉棲遲沉穩冷靜得多,“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那位宮女掌的臣媳的嘴。”
葉棲遲指了指高婧儀旁邊的一個宮女。
宮女嚇得身體都在發抖,連忙跪在了地上,不敢說話。
“當時我看宮女的手都打腫了。”葉棲遲故意說道。
“把手伸出來!”蕭湛平命令宮女。
宮女戰戰兢兢伸出了手。
兩隻手對比,一隻手明顯紅腫得多。
“這就是你說的稍作懲罰?!”蕭湛平問高婧儀。
高婧儀此刻嚇得都要暈了過去。
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爲自己辯解,直接求助於晴鳶。
于晴鳶直接避開了高婧儀的眼神。
“來人,給我把宮女拖下去,把手給我砍了!”蕭湛平命令。
宮女身體都被嚇軟了下去。
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求饒,求饒說不定命都沒有了。
只能認命的,被侍衛給拖這離開。
“高婧儀!教唆吳嬤嬤誣陷葉棲遲,是不是你做的?!”蕭湛平直截了當的問道。
“臣媳沒有臣媳沒有做過。臣媳只是昨晚掌了葉棲遲的嘴,臣媳沒有讓吳嬤嬤來陷害葉棲遲,臣媳真的沒有!”高婧儀嚇得聲音都在發抖,說出來的話都帶着哽咽。
高婧儀咬緊脣瓣。
她自然是皇后做的。
但哪裏敢說出來,說出來她馬上就會被皇后害死。
皇后有多心狠手辣,她清楚得很。
“回答朕!”蕭湛平威嚴十足。
高婧儀嚇得哆嗦,“臣媳不知……”
“高婧儀。”皇后突然說話了,“虧我這些年對你這般教導,沒想到你卻揹着我,和吳嬤嬤做出這種勾當!”
“母后……”高婧儀不相信的看着于晴鳶。
她在說什麼?!
“你給本宮閉嘴!”于晴鳶看上去氣憤不已,“本宮如此悉心教導你,你卻讓本宮如此心寒。”
“臣媳沒有……”高婧儀想要反駁。
“夠了!”于晴鳶說道,“上次宮宴因爲葉棲遲得皇上賞識,你一直耿耿於懷甚是嫉妒,本宮多次勸導,告訴你作爲太子妃一定要大度,一定要心胸寬廣。本以爲你聽進去了,卻沒想到只是陽奉陰違。現在還敢假公濟私做出這種事情,你讓本宮都覺得羞恥!”
于晴鳶看似在恨鐵不成鋼的呵斥高婧儀,事實上就是把她讓吳嬤嬤誣陷葉棲遲的罪名,合情合理的安在了高婧儀的身上。
“母后,臣媳沒有,沒有……”
“陛下!”于晴鳶跪對着蕭湛平,“今兒的事兒都是因臣妾而起,不管是劉嬤嬤,吳嬤嬤還是高婧儀,都是臣妾的人,臣妾大錯特錯,臣妾請陛下重新對臣妾,從重懲罰。”
于晴鳶突然這般,倒是讓蕭湛平有些,難以決策。
于晴鳶倒也聰明。
她是知道皇上不可能對她從重懲罰,特別還不是她的“主要過錯”。
就在蕭湛平有些兩難時。
葉棲遲說道,“不是皇后娘娘的錯,由皇后娘娘來承擔,只會讓皇后娘娘身邊的人更加猖狂。真正要吸取教訓,不敢再犯,還是要當事人受到懲罰纔行。臣媳覺得,皇后娘娘身邊的人之所以會失了分寸,就是皇后娘娘太過寬厚仁慈。”
于晴鳶暗自鬆了口氣。
這就是她的目的。
看似承擔所有懲罰,實際上就是讓人來幫她求情。
不得不說,葉棲遲這番話甚得她心。
一邊奉承了她,一邊又讓她不用受罰。
于晴鳶看了一眼葉棲遲。
這女人還真是聰慧得很。
在她恨不得都要殺了她的時候,居然又主動對她示好。
“葉棲遲說得對!”蕭湛平認可道。
那一刻對葉棲遲也是欣慰不已。
葉棲遲還真是不停的給他驚喜。
他開口道,“皇后太過寬厚仁慈,只會讓奴才更加囂張,劉嬤嬤、吳嬤嬤甚至高婧儀的放肆,都是皇后你縱容出來的!這次,朕絕不允許皇后你再對她們包庇!”
于晴鳶看似爲難,又帶着無奈,只得開口道,“是,臣妾遵命。”
“來人!”蕭湛平一聲令下。
御前侍衛連忙上前,“屬下在。”
“太子妃高婧儀不守規矩,濫用私刑,栽贓陷害。帶去刑部司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