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的是,蕭謹行那個冷血動物,他哪會這麼好心。
“其實小侯爺也並不喜歡我。”蕭和臻說道。
葉棲遲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覺得此刻吳敘凡要哭暈在廁所了。
“但父皇賜婚,誰都無法反抗。”蕭和臻說着,又突然補充道,“其實我很佩服白墨婉。”
想來,白墨婉當衆拒絕了皇上的賜婚,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泫國。
多少人敬佩,她乃女中豪傑。
“但我沒有她的膽識,後宮之中從未有過主權,我不想因爲我連累了我母妃還有我皇弟。而且……”蕭和臻欲言又止。
大概很多事情,是爛在肚子裏都不能說出來的。
她說,“我不求小侯爺對我如何忠貞不渝,只求我們之間可以,相敬如賓,互不干擾。”
“如果小侯爺是喜歡你的呢?”葉棲遲問。
蕭和臻搖頭,“不會的,從小,他對我就沒有好感。”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比較幼稚,就是越喜歡一樣東西,就會越表現出來嫌棄。而這種人其實就是不自信,他怕被拒絕,怕被傷害。”
“至少小侯爺不是。”蕭和臻肯定。
記憶中見過幾次。
每次都是一副不學無術趾高氣昂的樣子,每次見到她也不會尊重,還會說一些話氣她。
也全然看不出來他的不自信。
分明還有些目中無人。
葉棲遲還想說什麼。
“我明白嫂嫂的意思,但感情的事情,都是冷暖自知,還請嫂嫂,勿言。”
葉棲遲抿了抿脣瓣。
看來蕭和臻對吳敘凡是真沒感情。
至少現在沒有。
不僅沒感情,應該還有些厭惡和排斥。
“好。”葉棲遲笑,“總之,還是祝福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生了貌似……5個。
蕭和臻回以笑容。
但卻沒有接受她的祝福。
“不早了。”蕭和臻起身,“嫂嫂也要休息,我就不打擾了。和臻告退。”
“和臻。”葉棲遲叫着她。
“嫂嫂還有什麼事兒嗎?”蕭和臻問道。
“留意身邊的人。”葉棲遲說。
蕭和臻微怔。
葉棲遲也不多說。
因爲具體是誰,她也不清楚。
有些劇情,比她看到的小說裏面,顯然延伸得更多。
蕭和臻點頭,“嗯。”
“慢走。”
蕭和臻欠身行禮。
然後離開了。
走出宮殿門口。
蕭和臻的腳步頓了頓。
因今日發生行刺時間,皇宮中的守衛又更加嚴密了些。
此刻宮殿門口就駐守了比平時多一倍的大內侍衛。
蕭和臻看向其中一個侍衛。
侍衛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視,恭敬無比。
蕭和臻眼眶微紅。
她轉身,離開了。
離開後,那位大內侍衛才微擡頭,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隱忍的情緒,不敢顯露於表。
寢宮內。
葉棲遲眼眸一緊,“綠柚,把剛剛和臻公主拿來的那碗湯拿過來一下。”
剛剛王妃不是自己拒絕了嗎?!
怎麼現在又突然要喝了。
要喝的話,當面喝不是情誼更重。
綠柚想不明白,只是聽話的把湯重新拿出來放在了葉棲遲的面前。
葉棲遲再次聞了聞。
確實有毒。
但蕭和臻不是反派,今日她來道謝,就是誠心感激,不可能是來害她。
而且就算害她,她也不至於親自來送湯,這不是明擺着自尋死路?!
除非,有人在陷害她。
到底是陷害蕭和臻還是陷害她?!
講真,葉棲遲現在也猜不明白。
但她覺得綠柚說得很多,皇宮這種地方,還是不要來了。
不僅引來自己的殺身之禍,更會牽連他人。
她眼眸微轉,“蕭謹行去哪裏了?”
“奴婢來的時候,王爺就不見了,好像聽說是,太后差人叫走了。”
葉棲遲緊眸。
溫靜檀纔是,最不能輕視的人!
……
仁壽宮。
太后溫靜檀的寢宮。
蕭謹行坐在輪椅上,恭敬無比。
溫靜檀躺在軟榻上,卻也只留下了幾個貼身奴才。
“葉棲遲沒死?”溫靜檀問。
“聽太醫說,只是傷勢較重,暫無生命安全。”
“還真是命大。”
“孫兒不明白,皇祖母爲何還要殺葉棲遲?葉棲遲對我們而言,有用。”蕭謹行表現出來不解。
溫靜檀冷笑了一下,“自然殺她不是目的,只是爲了避開我們的嫌疑。”
蕭謹行抿脣。
他其實猜到了。
只是……不敢說出來。
“渝州城瘟疫的消息,已讓吳良遠到處散播開了,不出所料近幾日就會上報朝廷,你父皇肯定會大方雷同,並會立即派人去渝州城查明究竟。”
“孫兒知道。孫兒已和敘凡見面,渝州城的事情都已聽他說明。”蕭謹行回答。
“渝州節度使已被蕭謹慎收收買,一旦由蕭謹慎出面處理這件事情,渝州節度使那邊就一定會被蕭謹慎保全下來,而渝州地帶乃北關地區重要關口,如若蕭謹慎真和外部匈奴勾結,渝州就會成爲他們入侵大泫的通道。因此,這個地方絕對不能讓蕭謹慎得逞。”
“是。”蕭謹行自然也能夠想到,“之前和敘凡見面,也在說起此事,必須要削弱了二皇兄的勢力。二皇兄野心可見一斑,如若父皇一直不能廢黜太子,二皇兄極有可能最後選擇逼宮。”
“所以哀家今天才演了這出苦肉計。”溫靜檀陰險一笑,她說道,“今日發生行刺事件,你父皇心中肯定會遺留恐慌,幾日後渝州城瘟疫上報,不出所料,蕭謹慎就會自動請纓,但經過今日事之後,你父皇肯定會多了心眼,倒不是會懷疑蕭謹慎,畢竟蕭謹慎今天拼命救駕,你父皇對他自然又生好感,而這份好感,就越是會讓加深你父皇對蕭謹慎的不捨,也就不會讓他離宮冒險。而且瘟疫傳染性極強,他斷不可能讓自己最重視的皇子去如此危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