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費力的把蕭謹行從地上扶起來,然後背過身體,讓他趴在了她的背上。
她彎腰試了試。
這貨這麼重,壓死她她也背不起來。
“就這樣吧。”蕭謹行突然說。
意思是,就這樣拖着他走。
葉棲遲迴頭看了一眼蕭謹行,有些不相信。
他願意被她這麼狼狽的拖着走?!
“別耽擱時間!”蕭謹行命令。
葉棲遲抿了抿脣。
這狗王爺在任何時候,都理智得嚇人。
葉棲遲用盡力氣,就這麼拖着蕭謹行,一步一步艱難的往河岸深處走去。
這是一片叢林。
樹木很多,倒是一個很好隱身的地方。
葉棲遲走了好長一段距離,“這裏行不?”
“再走!”蕭謹行吩咐。
葉棲遲咬牙,又走了半個時辰。
雖然蕭謹行被拖在地上,能夠緩解一些她身上的重量,但終究蕭謹行這麼大一個人,她揹着還是費勁得要命。
她覺得她都快要累死了過去。
“可以了嗎?”
“不可以。”
“蕭謹行你想累死我明說,你故意折磨我做什麼!”葉棲遲生氣。
但此刻因爲太累。
一句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勢都沒有了。
“你說的地方都不適合隱身。”蕭謹行直言。
“哪裏適合哪裏適合?!”葉棲遲真的都要吐血了,“這個叢林這麼大,我們又走得這麼凌亂,刺客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兒找到我們……”
“前面那裏!”蕭謹行當沒有聽到葉棲遲的抱怨,他看到了前方一個被草藤樹枝擋住的山洞。
葉棲遲累得都快老眼昏花了。
她看了好一會兒,次啊看清楚蕭謹行說的地方。
這貨眼神這麼好的嗎?!
不仔細看,還以爲就是一個藤蔓而已。
她鼓足一口氣,拖着蕭謹行走了過去。
先把蕭謹行放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扒開藤蔓。
“別破壞了藤攀,否則很容易被人發現。”蕭謹行提醒。
葉棲遲給蕭謹行翻了一個白眼。
他以爲她是有多蠢?!
這點都注意不到。
葉棲遲好不容易走了進去。
在裏面打量了一番。
山洞不大,但容納他們兩個人搓搓有餘。
而且這種地方不易被發現,不得不承認確實是一個隱身的好地方。
她觀察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出來,把蕭謹行又費力的拖了進去。
兩個人終於停了下來。
休息。
葉棲遲躺在山洞地板上,真的是一動都不想動了。
蕭謹行此刻似乎也到了身體極限。
他躺在葉棲遲的身邊,放寬心之後,就也這麼沉沉睡了過去。
難得兩個人可以這麼安分的睡在一起。
那一刻,甚至覺得整個世界都安寧了一般……
一覺醒來。
蕭謹行睜開眼睛之時,看着已經夕落,大抵是黃昏了。
他轉眸,看着身邊早就沒有了人影。
幾乎,身邊有任何動靜,就連晚上偶爾葉棲遲呼吸重一點,他都會驚醒,這一刻卻完全不知道葉棲遲何時離開的?!
離開了多久?!
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他勉強從地上坐起來。
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部。
腿部是有知覺的,但他卻感覺不到什麼力氣。
那種感覺讓他有些急躁。
他用力的撫摸着他的腿部,冰冷的腿部,仿若一點溫度都沒有。
蕭謹行力氣有些大。
說是撫摸,都已經變成了捶打。
“你瘋了嗎?”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女性嗓音。
蕭謹行捶打腿部的手微頓。
他緊握着拳頭,似乎在控制自己暴躁的情緒。
“去哪裏了?!”說出來的聲音也是冷得發寒。
“撿柴,順便弄點喫的。”葉棲遲淡漠地說道。
蕭謹行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有那麼一秒,他其實以爲葉棲遲已經走了。
而他得靠他自己,走出這片叢林,然後去渝州。
他喉結細微波動,眼眸看着葉棲遲。
葉棲遲此刻已經蹲坐在了地上。
她把一捆乾柴放在旁邊,一隻剛死去的野兔也放在了旁邊。
葉棲遲拿着剛剛撿的一塊石頭,又挑選了一根柴火,開始很真的在鑽木取火。
蕭謹行就這麼看着葉棲遲。
看着她有些怪異的模樣。
葉棲遲也沒搭理蕭謹行,她一直不停的作者鑽木取火動作。
手心都快被戳破皮了,木頭上終於有了火花。
葉棲遲驚喜。
蕭謹行也驚訝了。
根本沒想到,葉棲遲是在點火。
而這種點火方式……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葉棲遲點燃火苗之後,連忙把其它乾柴都燒了起來。
不一會兒。
山洞裏面就燃起了一道火光,火不大,卻讓人仿若看了到希望。
葉棲遲點燃火之後,就開始倒騰旁邊那隻野兔。
“你打的?”蕭謹行問。
“否則呢?”葉棲遲很認真的在給野兔去皮,她說道,“好在你給了我一把匕首,要不然我們就得餓死!”
蕭謹行沒說話。
只是覺得葉棲遲野外求生的能力,比他想的強太多。
他以爲,她什麼都不懂。
安靜中。
葉棲遲終於把兔子去了皮,掏了內臟。
然後簡單做了一個烤架,開始在火上烤着,“沒水,不能清洗。不過放心,高溫滅菌,只要烤熟了,問題不大。”
蕭謹行到還不至於,在這種時候了還吹毛求疵。
對他而言,或者更重要。
“你幫我看一會兒,要是燒焦了就幫我稍微翻轉一下,否則就不好吃了!我去找找有沒有什麼野果子,順便去找點水回來。”
蕭謹行點了點頭。
他此刻雖然睡了一覺,但明顯能夠感覺到身體的喫力,大概是因爲一天沒有喫東西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