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就看到兩個官兵走了過來。
“什麼人?!”一名官兵問,鋒利的劍也對準了他們。
“我們是從貴和來的。”
“來做什麼?”
“我們是渝州人,回家探親。”
“說兩句渝州話。”官兵狠狠地問道。
渝州話和潯城的話自然不同。
蕭謹行有些爲難。
一路上雖也聽到很多渝州或者周邊的口音,但需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說出來,根本不可能。
那一刻就聽到旁邊的葉棲遲突然開口道,“官兵大哥,我是渝州的,這是我相公,他不是渝州人,他陪我回孃家。”
用的就是渝州的口音。
蕭謹行轉頭看了一眼葉棲遲。
對葉棲遲,就是會很意外。
官兵一聽口音還很純正,就少了些防備,他說道,“現在渝州封城了,誰都不能進入,你們趕緊回去吧!”
“可是我想回去看看我阿爹阿孃,我阿爹今年五十,我要趕回去給我阿爹祝壽。”
“還祝壽,渝州城裏面早就……”
“不準說!”旁邊的官兵連忙叫住了。
官兵點了點頭,又說道,“總之,想要活命的就給我趕緊回去,渝州城現在不準進不準出!”
“我就想回去看看我阿爹阿孃一眼。”
“我要給你說得多明白,渝州城早就封城了,就算現在我放你去,你也進不了城門,趕緊給我走走走,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兩個官兵哄着蕭謹行和葉棲遲。
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葉棲遲和蕭謹行又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假裝那離開那一刻。
葉棲遲突然倒在了地上。
蕭謹行連忙抱住她,“娘子,娘子。”
聲音很是急促。
還有些浮誇。
葉棲遲懷抱裏面的孩子,也因爲葉棲遲突然暈倒而哇哇大哭了起來。
兩個官兵看着面前的人,皺了皺眉頭。
“官兵大哥,麻煩你救救我家娘子,我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喫過東西了……”蕭謹行表現得痛苦無比,“能不能給我們點水喝,給我們點喫的?”
官兵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看着眼前的人也是可憐。
一想到現在渝州城的民不聊生,嘆了口氣。
他們拿出來一個水壺,遞給了他們一個薄餅“給,我們也不多,省着點喫。”
“謝謝官兵大哥。”蕭謹行連忙說道,然後就把誰放在了葉棲遲的嘴邊。
葉棲遲喝了幾口。
真的是甘泉。
簡直就是在救命。
她狠狠的喝了一口,假裝被嗆到,醒了。
其實也就是爲了騙取點喫的。
再這樣下去,兩個人非得餓死。
蕭謹行又把薄餅給了葉棲遲,讓她吃了幾口。
葉棲遲就沒吃了,讓蕭謹行自己喫點。
蕭謹行也沒客氣,狠狠的喝了幾口水,又吃了大半個餅子。
葉棲遲現在也在低頭,一點點喂懷裏的嬰兒。
嬰兒也是渴了,葉棲遲一小口一小口的餵了她好久。
“之前沒有聽說渝州封城了。”葉棲遲連忙回答道,“官兵大哥,渝州到底怎麼了,怎麼就突然封城了?”
“哎。”官兵重重的嘆氣,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說。
葉棲遲當然也看得明白,她連忙又問道,“那我真的進不去渝州城了嗎?我阿爹阿孃在裏面會有危險嗎?”
“你就別問了,趕緊回去吧!”官兵明顯是不能回答,所以口吻有些急躁。
“那多久能夠解封知道嗎?”
“不知道。看這樣子……”官兵搖了搖頭,“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這麼一直封城,裏面的百姓有喫的嗎?”葉棲遲問。
“早就已經斷糧了,裏面……”
“不準說!”另外一個官兵又叫住他。
“有什麼不能說的!”官兵突然有些激動,“我們的阿爹阿孃都還在裏面,見也見不到!再這樣下去我也受不了了!”
“大人不是說了嗎?等這段時間過了就好了!”
“過過過,過了兩個月了,現在死了這麼多人,怎麼就沒見好的!”官兵兩個人吵了起來。
蕭謹行和葉棲遲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看來,現在渝州城的官家內部,其實已經有了矛盾。
“走走走。”一個官兵突然對着蕭謹行和葉棲遲大發雷霆,“趕緊給我們走!”
兩個人連忙從地上起身。
東西喫也吃了,能夠打聽的,也打聽完了。
反正硬闖肯定是不行的。
只得假裝離開,等待時機。
兩個人給官兵鞠了躬,轉身欲走那一刻。
一道騎馬聲遠遠的傳了過來。
一般都是通風報信的。
只聽到身後很大的一個聲音說道,“從現在開始,但凡有任何靠近渝州城的不管是誰,不需要詢問,直接殺無赦!”
蕭謹行和葉棲遲身體一怔。
兩個官兵此刻也被這達命令怔住了。
“聽到沒?”騎兵大聲吼道。
“聽聽聽……”官兵緊張的回答,引起了騎兵的注意。
他四周看了一眼,一下就看到了蕭謹行和葉棲遲。
他狠狠的命令道,“給我殺!”
“可是他們也沒犯什麼錯,現在也已經打算離開了……”
“軍令不可違背!殺!”騎兵根本不聽任何解釋。
官兵有些不忍。
騎兵臉色一沉,他騎着馬兒,自己拔出了長劍,直接就往蕭謹行和葉棲遲這邊過來。
“跑!”蕭謹行大聲。
葉棲遲抱着嬰兒,已經跑了起來。
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前面有一間破舊的房子,牆壁都倒了,看上去荒廢了很久。
兩個人根本沒得選擇,直接就衝了進去,迅速隱藏在了一扇牆壁後面。
呼吸很急促,心跳也在加速。
“想辦法殺了官兵。”蕭謹行儘量控制自己的呼吸。
葉棲遲大口大口吸氣,她說道,“我們都不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