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慎義正言辭的反駁着皇后的觀點。
于晴鳶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絕不可能就這麼三兩句被蕭謹慎說服,她狠狠地說道,“天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太子出事兒,你的玉佩便掉落在太子身邊?!爲何,其他人的玉佩不掉落,偏偏是你的掉落了?!爲何不是宸王的?爲何不是和臻的,爲何不是其他人的?!偏偏是你的!”
“兒臣……”
“皇上。”于晴鳶並不想和蕭謹慎爭論,她激動的對着蕭湛平,“是不是蕭謹慎,皇上比臣妾更清楚,皇上乃九五至尊,天選之子,皇上斷不能爲了一己私慾,失了公平偏袒了誰!如此別說不能給臣妾交代,也不能給所有大臣,給黎明百姓交代。請皇上定奪!”
于晴鳶的話,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就是在逼着,蕭湛平不得不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情,甚至說,于晴鳶也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一定要讓蕭謹慎跟着陪葬!
蕭湛平臉色鐵青無比。
當着這麼多大臣的面,被皇后如此逼迫,皇上的尊嚴也接受不了。
但此刻,卻又不能,一下就反駁了皇后。
大殿上,皇后的勢力不少。
他但凡有那麼一點被抓到把柄,指不定,就會被做了文章。
當然。
蕭湛平自然不可能讓蕭謹慎陪葬,先不說太子的死和蕭謹慎到底有沒有關係,蕭謹慎這些年一直得他喜愛,他也早有要廢太子重新立下皇儲的打算,而蕭謹慎就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選,就算現在蕭謹行也讓他有了些好感,但終究,蕭謹行出生不夠,加上蕭謹慎母親做過的那些侮辱他的事情,他也不可能真的把江山交給了蕭謹行,僅因爲蕭謹行這段時間的表現優異,他在暫且可以給他一些權力,繼續看他表現。
“皇上!”于晴鳶看皇上沒有發話,又開始咄咄逼人,“請皇上爲臣妾做主,請往上爲我們死去的兒子做主!”
蕭湛平眼眸一緊,他沉聲道,聲音也頗具威嚴,“朕自然不會偏袒了誰。如果太子的死,真是蕭謹慎所爲,那朕定然會讓蕭謹慎以命抵命。但是皇后,光憑一枚掉落的玉佩,很難說明是蕭謹慎做的。朕也能夠理解皇后的心情,太子之死給皇后帶來的悲傷,朕感同身受,又何嘗不想,找找到真兇碎屍萬段,但也正如皇后所言,朕貴爲九五至尊,天選之子,斷不能因爲自己的情緒就去冤枉了任何人,斷不能因爲情緒就不分青紅皁白,濫殺無辜!”
蕭湛平大義凜然的一番話,于晴鳶明顯是接受不了的。
說得好聽,不過就是在偏袒了蕭謹慎。
她也很清楚,皇上肯定不會對蕭謹慎做什麼,說不定,就是蕭謹慎和皇上之間的陰謀,說不定……
一想到太子的死可能和皇上還有關係,于晴鳶的情緒更失控了。
她正與爆發之際。
蕭湛平又說道,“太子的死,朕必定要差個究竟,現皇后指控楚王有殺太子的嫌疑,朕自然也不偏袒,但證據不足,斷不能就次定奪。來人!”
蕭湛平一聲令下。
大殿守衛的御前侍衛,連忙上前跪地行禮,“皇上。”
“把楚王蕭謹慎關押至御史臺進行審判!”蕭湛平發令。
御前侍衛連忙上前,帶着蕭謹慎離開。
蕭謹慎被帶走。
于晴鳶此刻便無話可說。
皇上做到了公平公正,于晴鳶現在再多言便是無理取鬧。
她只是不甘。
看似皇上的公平,明擺着就還是在偏袒蕭謹慎,所謂的審判,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皇上說有罪便有罪,說沒有罪便沒有罪,不過就是找了一個方式堵了她的嘴,讓她無法在朝廷重臣面前,讓他下不了臺,如了她的願!
但是。
于晴鳶眼眸一緊。
她絕對不會讓蕭謹慎輕易走出御史臺,她一定要讓蕭謹慎給他的兒子陪葬。
“皇后因太子之死,傷痛不已,朕也倍感難受。昨日到今日,便也是讓衆卿家陪同朕一起,不眠不休查明太子死因,都已身心疲憊,現太子之死就交由御史臺處理。”
所有皇親國戚大臣等,全部都跪在了地上,“請皇上保重龍體。”
蕭湛平又威嚴道,“太子的葬禮交給禮部尚書負責,按照大泫禮儀厚葬太子!太子膝下無子,宸王、小皇子蕭謹於給太子守靈,全國哀悼!”
“兒臣遵旨。”
“臣遵旨。”
蕭湛平吩咐完了之後,便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離開。
所有人跪地,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湛平離開時,便主動牽着于晴鳶的手一起離開。
這麼多年,皇上和皇后之間,關係微妙,難得,見此場景。
看上去,就是讓人誤以爲皇上對皇后的寵愛,事實上,就是爲了讓所有人知道,他在太子這件事情上不會偏袒了誰,定然會給皇后一個交代。
于晴鳶自然知道蕭湛平的心思,他表現的對她的好,也不過是想要讓她放過蕭謹慎。
想都別想。
她死了兒子。
她也要讓趙夢予和她一樣,死了兒子。
她絕對不會讓趙夢予踩在她的頭上!
皇上和皇后一行人離開。
其他重要大臣,也都按照尊卑陸續離開。
走出大殿。
“宸王殿下。”白墨婉迅速的走到蕭謹行的身邊。
兩個人在皇宮,自然就要保持了距離。
“你身體怎麼樣?”白墨婉緊張的問道。
看到他後背上鮮血淋淋,難受不已。
“沒事兒。”蕭謹行淡淡的說着。
聲音中,也是聽不出來任何難受。
“你這樣我很心痛。”白墨婉眼眶都紅了。
蕭謹行輕笑着安慰,“過幾日便好了。”
“但皇上現在讓你去給太子守靈,何時能夠去處理傷口,何時能夠讓你自己好好休息一下?”白墨婉有些激動。
“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
“你要是有事兒了,我也不活了。”白墨婉有些賭氣的說道。
蕭謹行溫和一笑。
“答應我,以後不準再這麼衝動行事兒了。”白墨婉叮囑,又帶着些小情緒說道,“都快不是我認識的行哥哥了。”
蕭謹行輕抿了一下脣瓣,隱藏着一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