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着葉棲遲,有點不相信,葉棲遲居然會答應了。
這一刻她一答應,反而就顯得她在無理取鬧。
從吳敘凡的眼神中她也能夠看出來,吳敘凡對她的印象都不好了。
白墨婉壓抑着憤怒。
葉棲遲爲何總是充當好人那一個,而她卻爲何變成了,她自己都討厭的那種人。
到底是因爲葉棲遲這個女人道行太深了嗎?!
她做的所有都是故意,故意讓她難堪,然後來太高葉棲遲自己。
白墨婉咬牙。
葉棲遲這女人,果然不能小看了她。
果然不能去低谷。
“耽擱太久,我不保證蕭謹行還能再說。”葉棲遲再次說道。
因爲此刻,白墨婉突然的毫無反應。
她也不知道白墨婉在想些什麼,當然也是知道她心裏有些不舒坦,不過沒去深想,此刻也只是想要早帶你給蕭謹行把手術動力,要真死了,他們這一屋子人可能誰都活不了。
葉棲遲直接轉身走進了屏風內。
白墨婉咬了咬牙,跟着葉棲遲進去了。
吳敘凡自然也是跟着的。
一方面確實擔心蕭謹行的死活,要蕭謹行都死了,他還在皇宮當什麼差,還無意義。另一方面,他也很好奇,葉棲遲到底要怎麼救下蕭謹行。
他從蕭謹行口中聽說了葉棲遲的超高的醫術。
當時渝州城的瘟疫治癒,也是葉棲遲的手臂。
那次小伍受傷奄奄一息,也是葉棲遲救活。
就連蕭謹行的這麼多年的殘疾……
越想,越好奇。
葉棲遲此刻已打開了她的急救箱。
急救箱裏面,各種亂七糟八的器材,看得吳敘凡也是一臉懵逼,但莫名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葉棲遲先拿出來了一把小剪刀,剪開了蕭謹行的衣服。
把他原本包紮好的傷口,就又解開了。
一解開,血肉模糊的畫面,只是讓在場的三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麼大的傷口,這麼深的傷口,要活命確實太難。
而且因爲剛剛蕭謹行突然用手使勁兒,此刻傷口處明顯就在滲血。
血這麼止不住,也危險得很。
葉棲遲觀察了一下。
又重新開始,檢查了一下蕭謹行此刻的昏迷情況,到底是處於深處昏迷,還是說,還有可能有一點意識。
如果有意識能夠感覺到疼痛,她做手術的時候,蕭謹行難免會動。
葉棲遲檢查了好一會兒。
幾乎可以肯定蕭謹行是醒不過來的。
但以防萬一,葉棲遲還是拿出銀針,找到了蕭謹行的對應穴位,通過銀針,控制他身體暫時不能有任何動作,哪怕是本能的也不行。
葉棲遲插好針之後,就拿起一把手術刀,對着蕭謹行的手指,狠狠的化了一道。
“葉棲遲!”白墨婉看着葉棲遲傷害蕭謹行的舉動,又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葉棲遲眉頭微皺。
手術期間,她脾氣並不好。
所以聲音一下就冷了下來,“我要是想要殺他,就不會割他的手指,直接割他的脖子了。”
臉色也是難看到極致。
葉棲遲的一番話。
就好像,她很蠢。
又好像,她在小人之心。
葉棲遲也沒有搭理白墨婉,確定蕭謹行在疼痛的情況下也不會亂動之後,纔開始放手,幫助蕭謹行做新增手術。
她重新拿起一把手術刀,在手術之前,先給蕭謹行的傷口進行了酒精消毒。
蕭謹行身體明顯緊了緊。
是因爲疼痛,讓他產生了肌肉反應。
卻只是肌肉的一點反應,身體沒有任何其他動作。
此刻除了感受痛,錐心刺骨的痛,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消了毒。
葉棲遲正準備動刀的時候,她突然說道,“我現在要破開蕭謹行的傷口去給他做心臟手術,所以過程比較血腥,如果白將軍有任何不適,可以離開,但如果不離開,還請不要說話不要打擾我,心臟手術和其他不同,一不小心就會導致心跳再也無法跳動,也就是說,會死。”
白墨婉聽葉棲遲這麼說都被嚇到了。
然而葉棲遲交代完之後,根本沒有停留,直接就再次,破開了蕭謹行的胸口。
白墨婉差點沒有尖叫。
她捂着自己的嘴。
葉棲遲到底在做什麼?!
所謂的手術,又是什麼?!
爲何,要去剖開了蕭謹行的身體,剖開了他的身體,他還能活嗎?!
白墨婉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眼眸就這麼看着葉棲遲,真的拋開了蕭謹行的胸口。
吳敘凡在旁邊其實也有點被嚇到了。
這血淋淋的畫面,這種剖開血肉的畫面,葉棲遲怎麼能夠這般雲淡風輕的樣子,他這麼一個大老爺們,看得都有些心驚膽戰,她卻這般,毫無所動。
甚至手上的動作,仿若出神入化。
他不知道葉棲遲在做什麼,他只是再次莫名的覺得,她好像很厲害。
就是很厲害的樣子。
他從未見過有任何人救人會是這樣的。
會把病人剖開了身體來救。
但半點都不懷疑,葉棲遲不是在救蕭謹行,而是在殺他。
房間中。
很安靜。
葉棲遲在幫蕭謹行做心臟修復手術,果然不所料,蕭謹行就是因爲傷到了心臟纔會這般命在旦夕,要真的不修復,定然是活不過今晚的。
她全神貫注,心臟手術自然和其他手術不同,不能有半點失誤。
好在。
也不知道吳敘凡和白墨婉是知道不能打擾到她,還是說真的被看傻了眼,反正安靜無比,讓她可以完全不用分心的,給蕭謹行做着手術。
時間一分一秒。
大概,用了整整一個時辰。
葉棲遲終於給蕭謹行把心臟修復縫合了。
做好之後,再重新給蕭謹行的傷口也進行了縫合,期間雖然有用銀針止血,但過程中蕭謹行還是流了好些血,加上受傷時也流了血,蕭謹行目前處於失血過多的狀態,想來還會昏迷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