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剛成親的時候就知道,他應該不會和她成親吧,他應該會抓着這個把柄,直接毀了這段婚約。
所以,極有可能就是今天知道了。
一時沒有想起來,但在旁邊有人提點的情況下,就會想起。
而宋硯青這番話也說得很有深意。
以後,好好的就行。
大概就是在提醒她,如果以後在宋家不能安分守己,如果以後觸碰到了他的利益傷害到他喜歡的人,他也就不會,再容忍她。
終究。
還是讓宋硯青,抓到了她的把柄!
……
宋硯青匆忙離開了謝若瞳的面子。
說出最後一句哈的事情,心跳卻有些亂了。
認出謝若瞳,確實是今日生辰宴上秦書揚的指認。
他第一眼見着謝若瞳的時候,是有些眼熟,但並沒有深想,想的也是,當年小時候和謝若瞳有過幾面之緣,所以會有些印象不足爲奇,今日被秦書揚這麼一搞,就想起來了。
想起自己在倚翠樓看到的女子。
當時她正在應付另外兩個人。
匆匆一瞥。
因爲並不喜歡那種煙花之地,也沒有對謝若瞳留下什麼印象。
經過提醒,就印象深刻了。
而他剛剛對謝若瞳說的話,謝若瞳如果夠聰明,也就聽明白了。
他雖然在秦書揚面前極力保護謝若瞳,不想她身份被揭穿,也是因爲謝若瞳這段時間在宋府,卻是安分守己,很努力的在做一個妻子,也從來沒有對他死纏爛打,用任何小心思小伎倆,這樣的人,他不覺得就要被這麼毀了,何況他相信,謝若瞳去倚翠樓也是她身份不由己,當年如果不是被拐賣,也不會經歷這麼多。
歸根而言,謝若瞳以前的事情,是她的悲傷和無助,不應該被人拿來做了文章。
當然,他也不否認。
剛剛那番話,卻也是在提醒謝若瞳。
謝芮霖今日的舉動,確實是對謝若瞳的一種傷害,而他不想看到謝若瞳去報復了謝芮霖,對於謝芮霖……終究,如果站在事實的面前,他應該是和謝芮霖一邊的,然而當謝芮霖被長公主如此痛斥甚至被他父親責罰時,他卻選擇了沉默,所以心裏對謝芮霖纔會有了些愧疚,也就不願再去計較,她今日做了不妥的事情。
但現在的境況,謝若瞳洗清了身份,有了更高的地位,謝芮霖敗壞了名聲,丟了自己的尊嚴,他便也擔心,謝若瞳仗着自己權利越大,卻針對了謝芮霖,也就說了,看似好心卻實則帶着威脅的話。
他不願看到。
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所以凡事,說在前面。
說完之後。
也不知道爲何,此刻心裏卻堵得慌。
不知道謝若瞳怎麼想的。
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宋硯青深呼吸一口氣,也是不想再多想。
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一碗水不可能真的能夠端平。
何況他對謝若瞳本沒有感情。
能夠爲她做到這個地步,大概已是仁至義盡。
此刻,他更應該,多關心今日受傷的謝芮霖。
就這樣吧!
宋硯青從謝芮霖的房間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自然是,安慰了很久。
謝芮霖在屋內哭得眼睛都腫了。
飯也不喫,水都不喝。
春桃說,幾次謝芮霖都想要一了百了,讓他也有些心疼。
如果今日他能夠站在謝芮霖那邊……
終究爲了宋家顏面,終究也不想這麼去傷害了謝若瞳,就選擇了拋棄謝芮霖。
但謝芮霖的做法,確實讓他也有些不能接受。
他一直以爲,謝芮霖是單純的。
如果遇到事情,第一個就會找他。
這次卻根本沒有和他商量,就用了這種方式,讓他心裏對謝芮霖有了一些膈應,儘管謝芮霖解釋的是,如果不是當面曝光她阿姐的身份,祖母肯定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麼爛在所有人的肚子裏,也承認了,她對謝若瞳的故意,她就是放不下心結,就還是會介意謝若瞳搶了她的婚姻。
宋硯青理解她的心情。
但還是無法理解,這件事情沒有和他商量。
哪怕是不願她祖母知道,也應該和他說一聲。
不過看着謝芮霖這般難受,他也沒說一句責備的話。
只是一直安慰。
喫過晚膳之後。
宋硯青本還想去謝芮霖的院子,多陪陪謝芮霖,畢竟這件事情確實給謝芮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結果走到院子門口,就被家裏幾個家丁給攔了下來,不准他進去。
他也不想在家裏引起沒必要的紛爭,只得離開,然後去了謝若瞳的院子。
一到謝若瞳的院子,巧兒就非常熱情的招呼着他。
看得出來非常興奮。
反而是謝若瞳,就只是帶着禮貌的笑,並沒有很熱情。
“姑爺,我都給你備好了洗澡水了,你累了一天,洗個澡可以緩解疲憊。”巧兒連忙說道。
“好。”宋硯青答應,“木冬,伺候我洗澡。”
“是,少爺。”木冬連忙跟着宋硯青的腳步。
宋硯青去洗澡了。
謝若瞳此刻也開始卸妝,取下身上的一些飾品。
宋硯青洗完澡出來時,謝若瞳也卸妝完畢。
“我睡哪裏?”宋硯青問謝若瞳。
“你睡牀吧,明日你還要上早朝,休息更重要。”
“那你呢?”宋硯青問。
“我一會兒讓巧兒給我打地鋪。”
宋硯青皺了皺眉頭。
“以前被拐賣,哪兒都睡過。”謝若瞳淡淡的說道,“所以哪兒都能睡好。”
宋硯青想說什麼。
就聽到謝若瞳對着巧兒吩咐,“伺候我沐浴。”
“是,小姐。”巧兒連忙附和着。
宋硯青看着他們的背影,到嘴邊“我睡地鋪”的話,就又咽了下去。
終究。
宋硯青還是躺在了牀上。
在謝若瞳這邊過夜,一住就是一個月,現在開始每天早朝,又進入了內閣處理政務不得有任何閃失,休息確實很重要。
他睡下後沒多久。
就看到謝若瞳沐浴後,長髮飄飄,一身白衣的出現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