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問我意見,我覺得……”葉棲遲說,“去邊關更好。”
蕭謹行眼眸一緊。
“站在國家大義面前,自然以國事爲重,保家衛國纔是身爲皇子應該有的氣魄。”葉棲遲說得很誠懇。
不過此刻聽到蕭謹行的耳裏。
卻覺得她在諷刺。
“那是其一。其二就是,你現在離開,纔是讓蕭謹慎充分露出馬腳的時候,你要給蕭謹慎出錯的機會,不給,你們倆之間就只有這麼一直耗着,要耗着多久……十年八年?”
講真。
她覺得蕭謹行等得下去。
但是她等不下去。
早點結束戰鬥,她也能早點離開。
“還有一個原因。”葉棲遲說完,沒得到蕭謹行的迴應,又自顧自的說道,“我相信現在,白墨婉應該在邊關等你。如果她等來的是蕭謹慎……你想想她會有多失落。”
蕭謹行喉結滾動了一下。
前面兩個原因,都只是讓蕭謹行面露冷色。
說到白墨婉。
才似乎讓蕭謹行,有了一絲人性的溫度。
終究。
蕭謹行到最後也沒有說他的決定。
葉棲遲也沒去多問。
有時候,可能決定權也不完全在蕭謹行的手上!
……
長公主蕭青卉薨逝。
舉國哀悼。
按照大泫國禮儀對長公主進行了厚葬。
國公府最後把長公主的牌位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叩拜。
葬禮結束。
謝若瞳才離開了國公府。
謝芮霖和謝芮瑤提前便走了。
就她,到最後一刻才離開。
離開時,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國公府的大門。
沒了祖母在。
從此,這裏便不再是她的家。
她坐上馬車。
馬車上,宋硯青也在。
祖母去世,他作爲外孫女婿,便也一直全程守孝。
熬了幾天幾夜。
此時也滿身疲倦的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
謝若瞳這幾日也沒睡。
從她祖母去世到現在,沒有閉上過眼睛。
一閉上,眼前就全部都是她祖母的模樣。
所以一直撐着自己的身體,一直,這般壓抑。
“咳咳。”謝若瞳咳嗽了兩聲。
努力控制。
卻並沒有控制住。
宋硯青本已睡着,被謝若瞳的咳嗽聲,吵醒了。
其實謝若瞳不是今日此刻才咳嗽。
他好似已聽到她不時咳嗽了好久了。
看着她單薄的身體,每晚都跪在禮堂前,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她卻依舊,紋絲不動。
好幾次他都想拿件衣服給她披上。
卻又強忍着自己,裝作無動於衷。
對謝若瞳,不應該產生憐憫。
謝若瞳現在只是因爲失去了至親的人才會這般,痛苦之至。
一旦過去了。
她便也不會,這般可憐。
馬車內,又陷入了安靜。
到達宋家府邸。
宋硯青身體真的已經到達了疲憊的頂峯,他覺得他站着都能夠睡着,也就沒有停留一步的,讓木冬扶着他就去了謝若瞳的屋子睡覺。
謝若瞳腳步緩慢了些。
離開國公府。
也仿若在行屍走肉。
此刻滿腦子裏面還都是,她祖母。
她隱忍着內心的情緒。
腳步突然頓了頓。
她看到了謝芮霖出現在她面前。
臉色仿若也不太好。
謝芮霖因爲懷了身孕,所以提前兩日便回到了宋府。
謝若瞳看了一眼謝芮霖。
越過她身體就想要離開。
不想看到謝芮霖,一眼都不想看到。
卻在離開那一刻。
謝芮霖一把抓着了謝若瞳。
謝若瞳眼眸一緊。
對於謝芮霖主動地靠近,她會覺得噁心。
一想到她祖母的死可能是謝芮霖所爲……
謝若瞳直接,甩開了謝芮霖的手。
僅僅只是甩開。
沒有推她半點。
卻在她動手那一刻。
謝芮霖直接摔在了地上。
就這麼,突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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