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敲響。
他們五人護送安濘和安呦呦去文州,分別住的三間房。
他落單,就自己住的一間。
他起身打開房門。
看着冠玉站在門口,遞給他一盒膏藥。
林子澶訝異。
“小姐給你的。”冠玉直言道,“還讓我給你上藥。”
林子澶看着藥膏。
他本來沒有想過要處理,也沒有藥膏處理,而且燙傷過幾天也就好了。
“傷在哪裏?”冠玉問他。
林子澶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對於舞刀弄槍的人而言,這點傷也不算什麼,冠玉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手上的動作也習慣性的粗魯。
林子澶皺了皺眉,也沒有提醒。
“你是小姐在皇宮的貼身侍衛嗎?”冠玉問。
從漠北迴來之後,他們也沒有進宮,小姐就把他們安頓在了潯城一個府邸上,所以也不知道皇宮內的一些事情。
“不是。”
“不是?”冠玉詫異,“我怎麼覺得小姐對你有些特別。”
林子澶眼眸微動,看着冠玉。
“我還以爲你跟在小姐身邊很久了。”冠玉又喃喃道,“而且小小姐好像也挺依賴你。”
林子澶沒說話。
“好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謝謝。”
冠玉離開。
林子澶重新回到了牀榻上。
眼眸就這麼直直的看着頭頂上的蚊帳。
對他……特別嗎?!
……
翌日。
所有人起牀,喫早餐。
安呦呦啃着饅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皇宮山珍海味喫太多了,安呦呦居然覺得饅頭很香。
她啃完大半個,喝了一口水,然後突然想到,“林侍衛呢?”
安濘眼眸微動。
優雅的繼續喫着粗茶淡飯。
“小小姐,林子澶應該去餵馬了。”冠玉回答。
“他不喫早膳嗎?”安呦呦問。
“一會兒我給他帶兩個饅頭。”
安呦呦癟了癟小嘴。
她突然一大口的把剩下的大饅頭塞進了嘴裏。
“呦呦,斯文一點。”安濘看着她差點被噎住的樣子,叮囑道。
安呦呦好不容易把饅頭嚥下了。
她又匆匆的喝了口水,小胖手拿了兩個大饅頭,“我去找林侍衛了。”
“小小姐,馬廄很髒……”
“不用管她。”安濘慢條斯理的繼續喫着早膳。
似乎是對安呦呦並不太在意。
冠玉看小姐這般不在乎,也就沒有多管了。
安呦呦拿着兩個大饅頭往馬廄跑去。
腳步有些快。
遠遠的看到林子澶在給馬兒喂草。
安呦呦有些激動。
“林侍衛……啊!”安呦呦腳下一個不穩。
直接摔在了地上。
林子澶聽到聲響,連忙放下手上的草,迅速跑向安呦呦,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公主。”
“嗚嗚……”安呦呦眼淚婆娑。
低頭檢查她的身體。
“不是,我的饅頭……”安呦呦搖着頭,可憐巴巴的望着地上的白饅頭。
因爲是草地。
安呦呦肉又多,倒是真的沒有摔疼。
林子澶有些無奈的一笑,“公主想要喫饅頭,再去客棧拿就是了。”
“是我給你拿的。”安呦呦委屈巴巴。
林子澶微怔。
“你都沒有喫早膳,一會兒上路就會餓了。結果現在掉在地上了。”安呦呦有些難受,“我又去給你拿。”
“不用了。”林子澶說。
說着,還蹲下身子把饅頭撿了起來。
然後對着安呦呦說道,“我們稍微擦一下,然後把面上這層饅頭皮撕掉,裏面就是乾淨的,就可以吃了。”
說着。
林子澶就已經把饅頭皮撕了下來,然後喫着裏面的饅頭肉,還讚許道,“很好喫。”
安呦呦破涕爲笑。
連忙把地上另外一個饅頭撿起來,學着林子澶的方式,幫他擦了擦又吹了吹,然後小笨手撕着饅頭皮,“你慢慢喫,我幫你撕饅頭皮。”
林子澶微笑。
心裏真的是暖了一片。
安濘就這麼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轉身離開了。
早膳之後,一行人上路。
林子澶繼續趕馬車。
安濘和安呦呦坐在馬車內。
冠玉及其他三人騎馬在旁邊。
此刻走在郊區的野外,馬路上空無一人。
安呦呦在馬車內待不住,小屁股扭來扭去,如坐鍼氈。
心裏一直在嘀咕,她母后怎麼還不睡覺。
母后睡覺了,她才能夠去外面和林侍衛坐在一起。
心裏嘀嘀咕咕。
安濘實在是無語了。
安呦呦對她嫌棄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出去吧。”安濘也看不下去了,帶着不爽。
安呦呦瞪大眼睛看着安濘。
“不是想出去和林侍衛坐嗎?不去就算了。”
“去。”安呦呦連忙回答道。
心裏還在想,母后怎麼知道她想要去外面坐的。
反正不管了。
安呦呦就又爬了出來。
林子澶轉眸看了一眼,把馬車駕穩了些。
安呦呦心情很好地坐在了林子澶的身邊,“我和你一起坐,母后同意了。”
林子澶拽着繮繩的手緊了緊。
眼眸似乎往馬車內看了一眼。
隨即笑了笑。
“那公主坐好。”
“嗯。”安呦呦乖乖點頭。
今日的天氣有些陰沉,沒了昨日的璀璨陽光。
但郊外的空氣清晰,會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林侍衛,你如果離開皇宮,會去哪裏?”安呦呦突然問,“以後母后帶我出來,我就來找你玩?”
林子澶微愣。
天大地大,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
他說道,“隨遇而安,應該也是居無定所。”
“哦。”安呦呦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