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她想太多，實在是昨天那麼多假送飯員給她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周小珍的動作停下了，顯然她也想到了這個。
就在左右左右爲難之際，餘笑道：“開門吧。”
周小珍：“嘎？”
“相信我。”餘笑給了她一個眼神，剛準備解釋一番。
“咔噠。”是開門的聲音。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進來，拎着一個包裹，“籤個字。”
周小珍：“好嘞。”
餘笑：“……”
待門重新關上之後，周小珍一臉幸福的拎着沉重的麻將盒，“哈哈哈哈我的神器到手啦！”
笑到一半卻見餘笑一臉複雜的看着她，她心中一凜，“怎麼了？”
餘笑：“……你這就開門了？”
“不然呢？”周小珍一臉傻白甜，“你說可以開門的呀。”
“……”餘笑心情複雜難以形容，心說傻孩子你也太相信我了，連理由都不聽一下的嗎？
見她表情複雜，周小珍擔心起來，“有問題嗎？”
“……沒有。”餘笑道：“讓我們來喫早飯吧。”
“好啊，我也餓了。”周小珍打了個哈切，昨晚一夜沒睡，但是她不敢白天睡覺，因爲怕晚上會睡不着。“還用昨天的方法來分辨送餐員嗎？”
“不用。”餘笑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微笑，“今天不用這麼複雜。”
推車在過道里發出骨碌骨碌的聲音，送餐員心情很好的舔着嘴角。剛纔的病人真是美味呀，只吃了七分飽，要是還能加餐就好了。
前方有間病房裏的香味很足，還是滿員的病房呢，於是迫不及待的靠近，努力讓聲音變得自然點，“你好，要飯嗎？”
“你好，要飯。”病房內傳出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啊，年輕人的肉嫩，女人的肉更嫩，光是想一想就要流口水了呢。
“請問需要些什麼菜？”
“要什麼菜不重要。”屋內還是那個年輕的聲音道：“我們有一副道具麻將，正三缺一呢，你想進來玩玩嗎？”
“……”
推車的聲音重新在過道里響起，麻將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它纔不會輕易上當呢！
不知道是因爲幸運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總之第二個送餐員就是真正的送餐員了。
三人美美的喫着早飯，趙嵐問：“小珍，你還剩多少天？”
周小珍道：“哦，我只剩三個月了。”
只剩三個月……趙嵐想起自己的二十一天，差點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她道：“我剛纔去商城裏看過了，一個積分可以買到十天的時間。我只有三個積分，全用來買時間也只能多活一個月。”
餘笑想了想，道：“我有十個積分，可以分你五個。”
“不行。”趙嵐搖頭道：“你的時間也不比我多多少，十個積分也不算多。要想活下去，還是得接受治療。”
每接受一個療程的治療就能獲得積分，但是根據餘笑在四院論壇裏看到的，那些治療都非常危險，很少有一個病房都能保全的，有時候能活下來一個人就不錯了。可是不接受治療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時間流逝，還是要死。
“確定了。”趙嵐非常簡單。
“那好。”餘笑也決定了，“我和你一起。”
“那我也要一起。”周小珍嘴巴上還粘着飯粒，“恐怖片裏的套路，人不能分開，分開就會出事。再說了，你們去治療了，留下我一個人多寂寞啊。”
就像怕她們拒絕一樣，周小珍接着道：“而且我的麻將必須四個人才能使用，你們不在了，我沒辦法用麻將威脅送餐員，我會餓死的。”
“……”好吧，這個理由真的是很有說服力了。
“也好。”餘笑道：“晚上我們再報名參加下一個療程吧，下午有點時間我要多畫兩張符。”
整整一下午餘笑都在畫符，趙嵐和周小珍靠在一起用餘笑的手機看四院論壇裏的帖子。四院裏那些老司機寫的經驗貼很有用，還有將自己親身經歷的所有療程副本都寫出來的。
根據她們掌握的情況，每個副本都會有一個主治醫生，相當於引導npc的存在。主治醫生不會害人，準確的說是不能主動明顯的害人，但也不能幫助病人。
有些療程副本是重複使用的，也就是說她們有可能進去帖子裏的某個副本。趙嵐和周小珍恨不得將所有看見的副本信息都背下來，好做到有備無患。
晚上喫過飯，三人緊張兮兮的湊在一起，論壇的個人主頁上，是否參加明天治療的選項閃閃發亮。三人手牽着手，趙嵐道：“一起！”
三根手指同時點下確認鍵，屏幕上一個小骷髏頭齜牙咧嘴的拋着飛吻，“感謝您的積極配合，啾咪~”
報了名後三人同時鬆了口氣，餘笑道：“今晚我們好好休息，養足精神，爲明天做準備。我把符籙貼在門上，今晚應該不會有人查房了。”
“嗯！”三人爬上了各自的牀。
突然趙嵐一拍大腿，“臥槽！”
餘笑和周小珍同時看她，“咋地啦？”
“說了要投訴昨晚那個查房的，我居然忘記了。”趙嵐後悔不已，連忙掏出手機給六院醫療糾紛辦公室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坑爹啊！”趙嵐差點沒把手機扔了，“又下班了！”
因爲門上貼着符紙的原因，這天晚上沒人打擾她們睡覺，每個人都睡得很沉很香。餘笑還做了一個美夢，夢的內容她不記得了，只是早上醒來的時候枕頭被口水打溼了一塊。
“好運來~那個好運來~好運來……”
餘笑在歡快喜慶的音樂中醒來，是趙嵐定的鬧鐘。趙嵐拿着手機道：“七點半了，該起牀了同志們。”
餘笑和周小珍行屍走肉般起牀洗臉刷牙，從衛生間裏出來就看見趙嵐換了身衣服，正坐在牀上緊張的盯着手機。
周小珍納悶道：“嵐姐，你看什麼呢？”
“看時間。”趙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我要趕在八點之後，治療開始之前給醫療糾紛辦公室打電話，我一定要狠狠的投訴它！”
“這就是社會人的堅持嗎？”餘笑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