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匪徒敢做劫飛機這種事,還做的如此老練,本身已經證明了他們絕不是泛泛之輩。 .
他們之所以不殺人,也如他們所說,完全是爲了避免混亂、穩定地完成索要贖金的任務。
然而……也正因爲此,他們實際也並不吝惜這些乘客的性命。所以,一旦感受到威脅,他們殺起人來絕對一般的匪徒還要殘忍、乾脆。
畢竟,換個角度來講,飛機這麼多的乘客,每一個都是他們手的人質。只要不殺光,他們要還有要錢的資本。
此刻……
他們身透出來的殺氣,也都是實打實的。
他們的手,也都扣在了扳機。
周圍的一圈乘客,感受到這份殺氣,都更加驚慌,卻也更是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人都是怕死的。
倘若他們現在真得知道究竟是誰動手打倒了那個壯漢,面對着光頭大漢給出的囚徒困境,他們說不定真會有人立馬交代出來。
然而……
他們是真不知道啊!
他們根本都沒看清、也不理解剛剛這個壯漢是怎麼倒下的。
甚至,在那一瞬間,他們都記得,那壯漢似乎沒有與任何人在接觸。
不與人接觸,是怎麼會突然倒下的?
這實在是令人無法理解啊。
所以……
自然也沒人能給出任何的答案。
而光頭掃了一眼,看到這些人都不說話,自然更生氣了。
在光頭看來,自己的同夥倒下了,那他倒下的位置周圍這一圈的乘客,絕不可能毫不知情。而現在他們不說,肯定是在替那個動手的人隱瞞。而那個動手的人,也將成爲他們這次行動最大的隱患。
這樣想着,光頭的神色更是兇狠了起來。
他絕不容許這架飛機存在任何威脅他們行動的隱患。
哪怕是殺光這一圈人,也必須問出來。
“看來你們的腦子,可能都有些不清醒了。或者,是我們剛纔友好的舉動,讓你們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光頭道,“我說過了,我們從剛纔到現在一直不殺人,是因爲不想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你們可別以爲,我們真不會殺人!”
周圍一圈的乘客們聽到這話,更加害怕起來。
“我……我們是真不知道啊!”
“是啊,那個人突……突然倒下了啊,誰知道他是怎麼倒下的。”
“我們真不知道啊,知道肯定說了。”
“是是,真得是不知道。”
……有幾個人嚇得都哆嗦着開始解釋了。
可是光頭聽到這些解釋,又如何會相信?
他冷哼一聲,道:“沒人動手?突然倒下?放你們的屁去吧!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們幹這票之前都檢查過身體,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你們要是再說不出一點有用的東西,那我只能送你們一個個歸西了。”
那一圈乘客們都慌了,顫抖得愈發厲害,卻還是沒辦法給出任何的答案。
他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最後數十個數,如果我數完,還沒人告訴我究竟是誰幹的,我開始殺人,”光頭道,然後隨手一指,指向了身邊一個小夥子,道,“從你開始。然後其他人一個一個來。我不信,把你們這一圈人殺光,都沒人告訴我是誰幹的。”
現在突然被點名,要第一個被殺掉,小夥子頓時臉色蒼白,渾身一僵,差點直接暈過去。
“我……我……爲什麼是我啊?我……我真不知道啊,真的!”小夥子顫抖着,簡直快嚇哭了,瘋狂地解釋。
然而光頭當然是不會聽的。他開始數數了:“十……九……八……”
周圍的乘客們都愈發緊張,卻也無能爲力。
小夥子繼續瘋狂解釋,可也毫無作用。
“五……四……三……二……一!”光頭終於是數到了一。
依舊沒人能給出任何有意義的答案。
光頭冷哼一聲,道:“看來不死人,真得是沒人怕啊。那死個人再說吧。”
光頭直接擡起手裏的槍,把槍對準了小夥子的腦袋。
小夥子渾身一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嚇得褲子都溼了,顯然是尿了……
而光頭倒也不是在嚇人,他把手扣在了扳機,開始往下扣……
“等等!我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光頭等人聽到這話,微微一驚。
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年輕人從座位裏走了出來。
正是楊天。
“你幹什麼!給我把手舉起來!”光頭身旁的另一個匪徒立馬大吼,還用槍對準了楊天。
楊天立馬很順從地把兩隻手舉了起來。
畢竟此刻那光頭的手已經扣在扳機了、槍口也對準那小夥子的頭了,這個時候動手,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他高舉着雙手,說道:“別緊張,我是個醫生,我好像知道你們的那個同伴是爲什麼倒下了。”
光頭等人聽到這話,倒是微微一愣。
要知道,楊天的座位所處的位置,離剛剛這壯漢倒下的位置,足有六七米遠。
這樣的距離,又是坐在座位裏、會被座位靠背和前排人的頭遮住視線,怎麼可能看得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隔這麼遠,能看清?”光頭冷眼看着楊天,道,“如果你是想出來唬我們,那你很快會爲你愚蠢的舉動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當然不是想來唬你們啊。我只是不想看着一條條人命因爲一場昏倒而白白流逝,”楊天道,“而且,你們要殺的人裏又不包括我,我爲什麼要白白出來送死呢?”
光頭聽了楊天這話,微微一頓,還真覺得有幾分道理。
的確,這小子所處的位置根本不在他們的懷疑範圍之內,是沒必要出來說話的。現在他主動站出來,說不定真知道些什麼。
“那你說,”光頭道,“如果你能說清楚到底是誰幹的,那我可以放過他們。只有那個動手的人才需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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