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樣下去，他必須換腎纔行吧？”容姝詢問。
林天辰聳肩，“差不多吧，不過換不換都一樣，因爲要換就必須兩個一起換掉，但腎資源可遇不可求，有一顆合適的已經很幸運了，同時出現兩顆的概率並不大。”
“但是我聽說，人有一顆腎臟也能活，所以換一顆腎不就行了麼？”容姝歪頭說。
林天辰轉着手術刀，“的確是這樣，對於一個身體健康的人來說，一顆腎臟的確能活下去，但是身體也會衰敗，所以也只是苟延殘喘的活下去罷了，而顧耀天不同，他只有一顆腎，根本活不了。”
“爲什麼？”容姝疑惑的眨了眨眼。
林天辰解釋，“因爲他年齡已經偏大，身體狀態本身也不好，除了各種小毛病之外，心臟也有些不太好，所以只有一顆腎根本無法維持他身體的基本運轉，而且新換的腎臟，再次衰竭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所以就算他運氣好，換了兩顆腎，最終也還會再次衰竭。”
容姝明白了，紅脣動了動，“所以顧耀天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對吧，換腎只是晚點死。”
“沒錯。”林天辰點頭。
容姝勾脣，“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報應啊！”
顧耀天逼死了她爸爸，現在他自己得了腎衰竭，不是報應是什麼。
“林醫生，他大概還能活多久？”容姝握緊手心問。
林天辰眼鏡微微反着白光，“如果不換腎的話，照這個衰竭速度下去，估計一年左右吧，換腎的話，十年以內。”
“呵，挺好！”容姝笑了，“真是活該啊！”
容姝看她知道顧耀天得了腎衰竭後如此高興，笑了笑說道：“容小姐，別這樣說！”
雖然她也覺得顧耀天活該，但顧耀天怎麼說也是容小姐的親生父親，作爲女兒，就算恨極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應該說親生父親得病了是活該。
容姝聽到張姨的話，皺了皺眉，“張姨，我這麼說，有什麼不對嗎？”
這個保姆到底是哪邊的人，怎麼還幫着顧耀天說話呢？
還覺得她不應該說顧耀天活該！
張姨看出了容姝有些不高興了，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多嘴了，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在別人受傷生病的時候落井下石。”
“我並不覺得我在落井下石，而且就算我是在落井下石，我也不覺得我做錯了，我和顧耀天是死敵，敵人落魄，我難道不應該高興嗎？我總不能還要同情對方，然後放下仇恨吧？抱歉張姨，我沒那麼善良，我本身也不是善良的人。”容姝面無表情，冷冷的道。
容家的仇恨全部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一心只想報仇，但這麼久了，報仇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她心裏的急切，都快折磨的她瘋魔了。
現在好不容易聽到仇人得病，她難道不應該高興麼？
“抱歉容小姐，是我說錯了。”知道容姝對自己不滿了，張姨連忙道歉。
容姝揉了揉眉心，“算了，下不爲例。”
反正過幾天她眼睛就恢復了，到時候，就可以把張姨送回家政公司了。
“林醫生，我們先告辭了。”容姝放下手，又對林天辰說道。
林天辰頷首，“路上小心。”
“嗯。”容姝應了一聲，被張姨推着進了電梯。
看着電梯間緩緩關閉，林天辰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聲音陰鬱的道：“盯着一下器官資料庫，一旦有適合顧耀天的腎臟，立馬給我攔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