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一卷 菩薩 第五章 兩個怪人
    莫梧桐領着林葉熟悉這裏環境,林葉發現,唯獨老陳的兒子陳微微一個人還在那裏練功。

    莫梧桐道:“你看你陳師兄多勤奮。”

    於是林葉多看了一眼,微微點頭:“確實。”

    莫梧桐道:“他那其實都不是勤奮,他是變態,他身上的傷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還多一倍都不止。”

    林葉問:“他最強?”

    莫梧桐搖頭:“那倒不是,大師兄最強。”

    林葉道:“我聽聞師父是老兵出身,還曾參加過無數大戰,所以一定武藝高強吧。”

    莫梧桐楞了一下,然後用一種孩子啊你真的是入世未深的眼神看着林葉。

    他問林葉:“外鄉來的吧?”

    林葉道:“師兄怎麼知道?”

    莫梧桐嘆道:“本地人誰上這當啊。”

    林葉心裏一動,立刻就問了一句:“師父不是老兵嗎?”

    莫梧桐回答:“是,怎麼會不是,以後你就知道了。”

    他在大樹下的搖椅上躺好:“歇會吧,武館就這麼大,也都看過了,師兄們你也都認識了。”

    林葉嗯了一聲,卻沒有休息,轉身朝着陳微微那邊走過去。

    到陳微微身邊後,林葉客氣的叫了一聲:“陳師兄。”

    陳微微看了他一眼,眼神裏有一種厭惡,不濃烈,可冷冰冰,就顯得這厭惡足夠拒人千里。

    林葉討了個無趣,倒也沒有計較,自己到一邊扎馬步去了,若不是因爲老陳的緣故,以林葉性格,哪裏會主動與誰靠近。

    陳微微看了看林葉的馬步姿勢,眼神裏又閃過一絲輕蔑,然後就沒有再多看一眼。

    大概一個時辰不到,武館的大門砰地一聲就開了,顯然是被人一腳踹開的。

    在這一瞬間,林葉就看到師兄們好像兔子一樣跳起來,裝模作樣的開始練功。

    連八歲的寧株和四歲的薛銅錘都開始打拳,一個看起來頗有章法,另一個就是在那賣萌。

    身材苗條一身長裙的師孃扛着師父嚴洗牛進門,居然臉不紅氣不喘。

    “一個不留神就敢跑去那死酒鬼鋪子裏喝酒,老孃真是給你臉了。”

    一邊說着,一邊那嚴洗牛扔了出去,那嚴洗牛至少有一百七八十斤,落地在沙坑裏,砸的沙子都炸開似的。

    嚴洗牛被摔的痛呼一聲,下意識的蜷縮起來,嘴裏還喊着:“救我,救我!酒鬼,瘸子,你們都來救我,敵人圍上來了!”

    師孃雷紅柳本來氣鼓鼓的,聽到嚴洗牛這驚呼聲臉上又出現了幾分心疼。

    “把你們師父擡進去。”

    雷紅柳吩咐一聲,有幾名弟子連忙過來,擡着嚴洗牛進了正屋。

    林葉看到嚴洗牛這個樣子心裏一動,在心裏把酒鬼和瘸子這兩個稱呼記了下來。

    “師孃,師父他沒事吧。”

    林葉上前問了一句。

    雷紅柳道:“他能有什麼事,喝多了耍酒瘋,睡一覺就好了。”

    林葉應了一聲說道:“師孃,我家裏有祖傳解酒的方子,要不然我去抓一些藥回來?”

    雷紅柳似乎是有些意外,看着林葉說道:“你倒是個有心的,不過你師父沒什麼事,喝多了酒而已,經常的事。”

    林葉道:“酒不解會傷肝,我先去給師父抓一副藥回來,回頭再把方子寫給師孃。”

    雷紅柳頓時對這個新來的徒弟印象更好起來,於是笑了笑道:“去賬面上支一些錢再去。”

    “不用,我身上有。”

    林葉俯身一拜,然後離開武館。

    出了武館後,林葉低頭看路往前走,昨天夜裏下了些小雨,城中多是土路,路面稍顯泥濘。

    師孃扛着那麼重的師父回來,腳印會很深,林葉就觀察這些腳印,找到了一家看起來很不起眼的酒肆。

    門開着,可以看到一個瞎了一隻眼的中年男人坐在裏邊,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瘸子,因爲那人身邊放了個柺杖。

    林葉沒敢多注意,如果這兩個人也有問題的話,警覺會極高,所以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

    他發現酒肆對面有一家賣點心的鋪子,進去假裝挑選,藉着機會纔多看了幾眼。

    恰好那瘸子起身離開,拄着柺杖走了,那酒肆的掌櫃也沒有起身送。

    林葉拎着點心遠遠跟着,見那瘸子進了一家鐵匠鋪子,開門之後就把柺杖放在一邊,坐在那繼續發呆。

    林葉從鐵匠鋪子門口經過,過去幾步又回來,客氣的問道:“大叔,這附近可有藥鋪?”

    那鐵匠看了林葉一眼,隨意指了指前邊:“走半刻就能看到。”

    林葉俯身道謝的時候看了看那瘸子的腿,心裏微微一驚,那褲管下邊沒有腳。

    林葉解酒的方子是婆婆教他的,婆婆說,她男人以前也喜歡喝酒,所以她特意求來這方子,很管用。

    到藥鋪後抓了藥,藥房的先生聽他說完後下意識的多看了他幾眼,還問他方子是哪裏來的,林葉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家傳,那先生倒也沒再多問什麼。

    看起來這藥房先生有三十歲左右,很斯文的一個人,林葉出門之後,他看着自己記下來的方子,眼神飄忽了一下。

    林葉回到武館之後,把點心和藥給師孃送過去,說是路過點心鋪子,覺得還好,於是給師孃買了些。

    這般懂事,雷紅柳對他真的是越看越喜歡。

    兩個人閒聊了幾句,林葉裝作好奇的問:“師父身上的傷疤,是原來打仗的時候留下的?”

    “打仗?”

    雷紅柳楞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你這傻孩子也是被騙來的麼?你師父是老兵不假,可他是個火頭軍,就是做飯的。”

    她笑着對林葉說道:“你懂事,師孃不瞞你,你師父武功稀鬆平常,身上的傷疤確實是被賊兵砍的,那是因爲一場慘敗後,你師父跑的慢了,被賊兵追上,他命大沒死......”

    說完後她還撩開嚴洗牛的衣服:“看到沒,肚子上還有一刀幾乎在要害都沒要了他的命。”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他跑的時候摔了一跤,自己手裏的菜刀切出來的傷口,可能賊兵就是因爲看到這傷口以爲他必死無疑,所以纔沒再補兩刀。”

    林葉的視線在嚴洗牛傷疤上掃過,心裏微微一動。

    “不過......”

    雷紅柳道:“你師父那兩個爛慫朋友倒是真的上過戰場,一個瞎了一個瘸了,也怪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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