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一卷 菩薩 第三十一章 突變
    林葉在醫館裏的這近乎一天一夜的時間,他還不知,一座小小的武館牽扯到了許多人。

    雷風雷在求見府治金勝往而被拒之門外後,第一件事並非是去找誰以尋求庇護,而是趕到了武館。

    雷紅柳一見哥哥臉色,就知道事情遠比想象中要複雜。

    從小到大,她幾乎都沒有見過哥哥這般愁容慘淡,在她心中,哥哥永遠都是那麼自信。

    雷風雷看向嚴洗牛說道:“先把武館放假,讓弟子們全都回家去,最近半個月......不,一個月內不要回來了。”

    嚴洗牛應了一聲:“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們。”

    雷風雷道:“先聽我把話說完,弟子們都遣散之後,今天天黑城門關閉之前,你帶我妹妹出城。”

    嚴洗牛沉默片刻,又點了點頭:“我會的。”

    “我不會!”

    雷紅柳橫跨一步攔在嚴洗牛面前:“我們不能走。”

    嚴洗牛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面前這個女人,他摯愛的女人。

    雷風雷道:“柳兒,你聽話,未必會有大事,但你們若在,我更會分心。”

    雷紅柳自然知道哥哥的性格,他能說出這幾句話,便說明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扭轉的地步。

    “先去讓孩子們各自回家。”

    雷紅柳對嚴洗牛說了一聲。

    嚴洗牛點頭:“好。”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裏只剩下了兄妹二人,雷紅柳看着她哥哥的眼睛問道:“哥,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雷風雷道:“沒有什麼難言之隱,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官場上的沉浮起落,若我扛過去了,以後雷家在雲州城裏不會再被欺負,若我抗不過去,你和洗牛離開雲州,也能爲雷家保存一分香火。”

    雷紅柳搖頭:“我不信。”

    雷風雷道:“哪裏有什麼你信不信的東西,爹曾經說過,既然穿上官袍,就要隨時做好被人扒掉這件衣服的準備。”

    雷紅柳:“我知道,是我任性去打了曲七鬼,惹怒了府丞牛勤......哥,你相信我,我會有辦法的,我可去求人幫忙。”

    雷風雷笑道:“別人不知,難道我還不知你在汴州予心觀分座修行十年,可汴州距此數百里,你的辦法,也要離開雲州城去想辦法,然後儘快趕回來。”

    他話是這樣說,可他也知道,緊憑予心觀一個分座的分量,也不足以改變多大局面。

    要論地位,予心觀在江湖中足夠高,可在朝堂的影響,不及上陽宮百分之一。

    就在這時候嚴洗牛進門來:“和孩子們都說了,我讓老二照看着他們各自回家......”

    話剛說完,就聽到外邊有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不多時,武館二師兄譚炳晨跑了回來。

    “師父......”

    譚炳晨站在屋門口,先是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才說道:“外邊......都是人。”

    雷風雷眉角一擡。

    他來的時候還什麼事都沒有,這才進門不到兩刻的時間,武館竟是被圍了。

    他問:“可是府丞手下的州兵?”

    譚炳晨回答:“不是,看起來,皆是城中的潑皮混混,人數太多,已把武館圍住。”

    雷風雷聽說不是州兵,眼神裏便多了幾分狠厲。

    “讓孩子們都回屋裏。”

    雷紅柳邁步出門:“且看今日有幾人敢進這門。”

    雷風雷拉了他妹妹一把,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後邁步走向大門外。

    嚴洗牛緊隨其後,卻攔着雷紅柳:“照看好孩子們,別讓人從後門進來。”

    雷風雷把大門拉開,吱呀一聲響,門外堵着的那些潑皮全都看過來。

    見那一身錦衣的雷風雷邁步出來,所有人又都整齊的後退了一步。

    雷風雷掃視了一圈,臉上盡是鄙夷之色。

    “就只你們?”

    這四個字,是總捕之威。

    “牛兒,給我搬把椅子來。”

    嚴洗牛連忙應了一聲,搬了把椅子放在門口,雷風雷一屁股坐下後說道:“雲州城是法治之地,大街上的人多些,我管不着,可只要有人敢擅闖私人住地,我就按法辦了他。”

    他眼皮一擡,看向那些平日裏見了他猶如老鼠見了貓一眼的潑皮們。

    “聚衆可以,若聚衆鬧事,今日我目光之內,皆爲下獄之人。”

    這話一出口,那些潑皮中已有人下意識後退。

    雷家總捕的威懾,在雲州城已有數十年,老總捕在的時候,跺跺腳,這城裏的潑皮就得顫三顫。

    就在這時候,那羣看似聲勢浩大,卻不過是烏合之衆的潑皮人羣分開,有一夥人從中走了出來。

    他們擡着一個擔架,那上面正是被打成了重傷的曲七鬼。

    爲首之人看起來三十幾歲年紀,左右兩隻耳朵都沒了,所以看着有些詭異。

    這人是曲七鬼的結拜兄弟,叫劉輝煌,雲州城內有名的黑道人物。

    “雷總捕。”

    劉輝煌走到近處,抱了抱拳:“我知道,如我這般小人物,平日裏和你說上話都難,可小人物也講義氣,我兄弟曲七鬼被你妹妹無緣無故打成重傷,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只是來討個公道。”

    雷風雷輕飄飄的掃了劉輝煌一眼:“你忘了疼?”

    只四個字,劉輝煌的臉色就變得無比難看起來,甚至還不自覺的擡起手,摸了摸臉側。

    他的兩隻耳朵,數年前,就是被雷風雷下令割掉的。

    雷風雷道:“你們既然是想討公道,那就都隨我回府衙,各自呈堂證供,府治大人自然會給你們公道。”

    劉輝煌忽然笑了笑:“大人啊,不是以前了,以前你要是問我一聲是不是忘了疼,你能直接把我嚇尿了,現在大人你都自身難保,還想着能嚇住誰?”

    雷風雷臉色如常,也笑了笑:“那你近前來?”

    劉輝煌道:“大人,你不是說要去公堂嗎,可以,咱們現在就去,我們跟着大人走,大人的妹妹自然也要跟着走,所以不如現在請她出來?”

    說到這,他居然鼓足了勇氣的再上前一步。

    “如果大人的妹妹不敢出門,大人是不是要發霹靂火,召集府衙的捕快們過來拿了她?又或許......大人你那霹靂火已經沒了用處,連一個手下都召不來了吧?”

    劉輝煌這話說完,雷風雷就已經明白,他手下那些忠心之人,此時應該已經被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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