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長卿大笑起來:“大人都不捨得給城主喝的好茶,被我給喝了,城主大人若罵我的話,我可是被大人你拉下水的。”
兩個人又大笑起來,笑的那般真誠,看起來真的是一見如故。
金勝往又如何猜不到,他剛剛和城主談好了條件,這譚長卿就立刻跟上來,不就是想親眼看着那寧儒傘的下場嗎?
不管寧儒傘去草頭山的事城主知道還是不知道,寧儒傘都不能活。
這個事一旦真的牽扯下去,天知道會捅出多大的婁子來。
金勝往自然很清楚布孤心來雲州的作用,玉天子從不會真正的對任何一個手握兵權的臣下放心。
北野王手裏的又不是什麼新兵,那是大玉王朝之內最能打的北境邊軍。
十萬北野軍啊,放在雲州是屏障,是壁壘,是定海神針。
可在天子心中,這十萬北野軍就是刺,不只是在北野王手裏,在誰手裏都是刺。
布孤心來雲州就是爲了監視拓跋烈,他是玉天子在北境放在明面上的眼睛。
寧儒傘作爲布孤心的左膀右臂,閒的沒事會跑去等着一個無名小賊?
他是去抓朝心宗餘孽的,什麼樣的餘孽至於讓他親自出手?
再想想雷風雷爲何會死?說是被偷襲身亡,可想想看,難道和之前他在武館裏又抓了一個朝心宗餘孽真的沒關係?
雷風雷在抓朝心宗餘孽,這其實也還合理,畢竟他這些年來都是雲州城總捕,抓人的事,理所當然。
城主府以前可沒有對朝心宗的人感興趣過,此時寧儒傘親自出面,就說明那天夜裏的人頭,確實不簡單,而且那顆人頭,到現在也沒有下落。
可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朝心宗的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寧儒傘露了臉。
他怎麼死,涉及到了布孤心以後怎麼辦,譚長卿就是去看着寧儒傘死的。
兩個人一邊閒聊,金勝往的腦袋裏還在不停的揣摩,最終的推斷,確實都指向了更高的地方。
他再一次想起那個十四歲的少年說的話......連寧儒傘那樣的人都要罩在黑袍下,那他懼怕的當然是更高處的光芒。
城主布孤心住的很高,站的也很高,所以一直在他身邊的寧儒傘,怕的一定不是這樣的高。
雲州已經好幾年沒有戰事了,天子之心,容得太平,容不得太平大將軍。
布孤心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是天子授意,最終是圖那高處。
布孤心只是住在山上而已,還不敢超過天水崖半分,只敢住在半山腰。
所以寧儒傘必須死,城主府和朝心宗的事必須沒有關係。
就在想到這些的時候,金勝往忽然聽譚長卿語氣有些沉重的說了些話。
譚長卿道:“我與寧儒傘也算是至交好友,想不到他連我也騙了,竟是牛勤的人,可是啊,這幾年來他與我朝夕相處,雖不是同窗卻遠勝同窗。”
他看向金勝往:“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寧儒傘論罪當誅,可大人能不能給他一具全屍?”
金勝往道:“這......”
譚長卿道:“我曾學過幾年的醫術,知道個方子,人吃了之後可以死的沒有多大痛苦......”
金勝往感慨一聲道:“寧儒傘有先生這樣的朋友,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譚長卿自然明白金勝往已經鬆口,所以抱拳道:“多謝大人成全!”
毒死一個寧儒傘,對於金勝往來說算是真正上了城主這輛車的投名狀。
譚長卿恰到好處的說道:“我對大人感激不盡,城主對大人,應也是要多加感謝。”
金勝往笑起來。
若天子要除掉北野王,那他此時上城主的車,便是爲將來得以保全鋪好了路。
所以這一路上,這兩個人更是相談甚歡。
“唔。”
譚長卿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個叫林葉的年輕人,爲何會有一身血衣,爲何會假扮朝心宗餘孽,爲何他就知道草頭山會有人來?”
金勝往一怔。
林葉說過,血衣是他自己做的假,他知道草頭山是因爲他也盯着那茶樓。
譚長卿語重心長的說道:“寧儒傘不胡亂誣陷人,這自然是好事,有些人嘴巴未必嚴,這就不是好事了。”
說到這,他想打開車窗透透氣。
大街上爲何很安靜?
金勝往也覺得不對勁,湊到車窗前往外看,這原本該車水馬龍的大街,人怎麼如此稀少?
正納悶,忽然聽到一陣笑聲。
他們倆尋着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的漂亮女子,拉着一個靦腆的漂亮少年,大笑着從一家青樓裏走出來。
大街上安靜,是因爲前邊全都是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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