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三卷 江湖 第一百零一章 奇了怪了
    那一道青芒,如星河橫掃,將天井外一圈的樓盡皆斬斷。

    這一劍下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與樓同斷。

    林葉擡頭看着,眼神明亮,映照着這明亮的便是青色的星河璀璨。

    這,就是武嶽。

    飛魚堂在雲州城有數十年的積累,有着遠超其他幫派的底蘊,縱然不能說獨霸,也實力雄渾。

    當初更爲強勢的壯士會都在飛魚堂裏折戟沉沙,自此於江湖上再無名號。

    可是這底蘊,在一位武嶽境的強者面前,只不過是飛灰細沙。

    第一次,青鳥劍如此興奮,劍身上發出的錚鳴,嘹亮破空。

    兩個黑袍人一個還在不遠處觀看,一個已經去往鬼市。

    可在這一刻,他們兩個人同時擡起頭,看向那照亮了凝春樓的青芒。

    瘦削的黑袍人眉頭皺起:“那般將死之人,如何做到破境?”

    以他的實力,竟是想不通。

    因爲林葉他們進入天井之後,黑袍人看不到樓內的情況,自然也沒能猜到,林葉會這種神妙方法。

    遠一些的地方,高大些的黑袍人同樣皺起雙眉,自言自語了一聲:“這就有些意思了。”

    大玉王朝,對於習武之人的管制相當嚴苛,可那針對的是對拔萃境以下的人。

    一旦到了武嶽境,哪怕只是纔剛剛邁入這境界之內,大玉王朝也會變得以禮相待。

    武嶽境強者的數量,與邊軍是否善戰一樣,代表着一個帝國的實力。

    一步入武嶽,境遇比公侯。

    雲州城的江湖中,已經許久許久沒有一個新的武嶽境強者出現了。

    此時此刻,那病瘦之人,便如一顆耀眼奪目的大星。

    殘垣斷壁之中,堪堪躲過一劫的月溫柔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面如死灰。

    完了,一切都完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雲州城北側的山坡上,那宏偉的天水崖神宮中傳出一聲鐘鳴。

    有一道聲音從天水崖那邊飄過來,凝而不散,竟是傳音十里。

    “老夫代表上陽宮,恭賀小友入武嶽境。”

    這聲音一出現,今日之局,再無反轉可能。

    上陽宮不會在乎江湖上的恩怨仇殺,但上陽宮在乎一位武嶽境的強者。

    因爲上陽宮與朝廷一樣,可代表整個大玉王朝,對一位晉入武嶽境強者給予認可。

    林葉擡頭看着,眼神裏沒有羨慕,只有憧憬。

    武嶽,江湖上的人都說,那是人間的巔峯,再上一步的賦神境,普天之下也沒有幾人。

    莊君稽飄然而下,落在林葉身邊。

    “多謝。”

    他抱拳行禮。

    林葉抱拳回禮,以笑容迴應。

    兩個人沒有多說什麼,也無需多說什麼。

    莊君稽邁步向前,那些從瓦礫中起身的飛魚堂高手,步步後退。

    之前那一劍橫掃,飛魚堂的高手已經死了十之七八,僥倖逃過一劫的屈指可數。

    只一劍便讓這雲州城排名前三的黑道勢力幾乎煙消雲散,這種事,絕大部分人一生都不會遇見一次。

    一位武嶽境強者的壓迫感,便是邁步之間,也是步步如雷霆。

    “這沒完!”

    嚇壞了,也絕望了,一切負面情緒都到了極致的月溫柔,在這一刻瘋了。

    她嘶吼着向前疾衝,隨着雙手往前推,那一對跨虎攔急速旋轉着斬向莊君稽。

    兩片銀輪,頃刻間就到了莊君稽面前。

    莊君稽卻根本沒有用他的青鳥,他只是擡起手,輕輕一揮。

    兩片銀輪,啪的一聲就碎了。

    無數碎片像是流星一樣飛回去,一片一片,擊穿了月溫柔的身體。

    那些碎片穿透而過的時候,帶出來一條一條血線,然後又在月溫柔身後打出來密密麻麻的坑。

    月溫柔緩緩的跪倒在地,臉上還都是不甘。

    “誰也,咳咳......誰也不能讓飛魚堂倒下去!”

    她嘶吼,竟然還要強撐着身體再站起來。

    莊君稽語氣平靜的說道:“我不會讓飛魚堂倒下去,但飛魚堂與你無關。”

    聽到這句話,月溫柔噴出來一口血,身子往前撲倒,抽搐幾下後隨即不動了。

    莊君稽問那些已經跪倒在地的飛魚堂弟子:“你們總舵主何在?”

    有人顫抖着手指向後邊。

    “地牢,在地牢。”

    莊君稽隨即轉身,這些跪下來的人,已經不可能再進入他的眼睛。

    “等我回來。”

    莊君稽經過林葉身邊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林葉點頭,心裏卻已經在想着,自己該去找找法子了。

    這開竅之法,對於肉身的考驗極爲嚴酷,莊君稽體質本來不差,只是傷病太多。

    林葉在給他開竅的時候發現,若莊君稽身體沒有任何病患,至少能開竅數十處。

    這般開竅,強行衝破經脈,段時間內大概不會出問題,可確實熬不過一年。

    一年之內,強行擴充的經脈就會變得越來越脆弱,幾乎不可逆轉。

    就如同是一張皮子,原本很厚實,可將它拉伸展開到了極致,這張原本堅韌的皮子,就會脆弱如紙,一碰就破。

    莊君稽去救施紅燭,林葉則把視線轉移到了那幾尊石像上。

    不遠處,已經精疲力盡的靈山奴一手一個,扶着楚家兄弟離開天井。

    三個人同時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楚淡容呼哧呼哧的吸氣呼氣,在這呼吸的間隙問靈山奴:“那小兄弟到底是誰啊。”

    靈山奴回答:“是我們的命。”

    楚淡容聽到這句話後怔了怔,然後點頭:“你說的沒錯,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們青鳥樓的命。”

    這時候,遠處出現了大片的火把,青鳥樓的漢子們飛奔而來。

    不是他們來的慢,而是碼頭距離此地實在是有些遠。

    他們不得大當家的命令,等了一會兒後,有人直接衝進後院請示大當家。

    可後院空無一人,屋子裏點着燈火,可那冷清之意,讓人覺得連一點生氣都沒有。

    他們不見大當家,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召集了所有人朝飛魚堂這邊趕來。

    莊君稽他們打的那般慘烈,可實際上,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

    在那羣漢子們還沒有靠近的時候,一隊一隊的州兵從另一個方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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