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三卷 江湖 第一百零四章 濟世救人大師兄
    林葉需要休息,養足精神,因爲他還有一場一定要完成的赴約。

    也許奉忠武館一直都想避開這一天,可他們卻避無可避。

    當初唐久進崔家的時候,崔向禮應該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該多好,吃了能回去的話,他絕對不會讓自己門人弟子,在測武的時候針對嚴家武館的人。

    唐久說,這件事其實並不複雜,也不是什麼解不開的仇恨,只需府衙的人出來調解幾句,嚴家武館的人總不至於揪着不放。

    再說,揪着不放還能如何?

    用府治金勝往的話說就是,若你的對手是正人君子,那你就不用怕。

    因爲正人君子的迴應,自然都是光明正大。

    可事情出現變故就在於,錢爺死了。

    而且崔向禮很清楚,那個老傢伙就是他兒子崔景臨殺的。

    所以這件事就不再單純的是兩家武館之間的比試,還涉及到了生死。

    更大的變故就在於,崔向禮到現在爲止,也沒有找到他的兒子。

    江湖上現在流傳着許多說法,比如說崔景臨藏身於鬼市,還比如說崔景臨已遠走他鄉。

    崔向禮不信,他兒子能動用的一切資源都是他的,所以崔景臨如果是藏起來了,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一日,有秋風起。

    崔向禮從醒來就有些心情煩躁,右眼皮跳個不停,似乎是在預兆着什麼。

    “去告訴門房今日不見客。”

    崔向禮吩咐了一聲。

    他大弟子劉格俯身道:“師父,今日......是那林葉要登門拜訪的日子。”

    崔向禮一怔,因爲這莫名其妙的煩躁,他竟是忘了此事,可被提醒之後他才醒悟,自己這煩躁倒也不是莫名其妙。

    劉格問:“那,還開門嗎?”

    崔向禮:“開!”

    他起身:“在前堂放好茶臺,我就過去等着,今日若不開門,以後奉忠武館,乃至於崔家的所有生意,在雲州都沒有臉面繼續做下去。”

    劉格道:“今日那傢伙既然是來挑戰,大概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這話,從根骨裏,像是慫了。

    可是不慫又能怎麼樣?

    天知道那個傢伙爲何運氣那般好,竟是得多方大勢力眷顧。

    如今非但是郡主面前的紅人,還已貴爲契兵校尉。

    不說郡主,不說天水崖,只說這校尉身份,奉忠武館的人就不敢太得罪。

    算計人的吃了虧,這他媽叫什麼事?

    連那些小說故事都不會這般寫,因爲毫無道理可言。

    你看看人家那故事裏寫的,一個出身寒微的小子被欺負了,要揚眉吐氣哪是能隨便來的。

    大概需要很長一個過程,靠着艱難險苦的奮鬥,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纔會成爲了不得的大人物,然後纔是報仇出氣的環節。

    林葉就不是,他好像具備了小說故事裏反派的所有好條件。

    前堂放下茶臺,崔向禮整理了一下衣服後端坐在茶臺後邊。

    看似氣定神閒,可心裏已經在罵娘。

    先罵的就是總捕唐久,那個言而無信的傢伙,說是他可隨時來做調解之事,結果現在成了縮頭烏龜。

    再罵府治金勝往,把他崔家當棋子用,結果用完了就隨隨便便丟掉。

    前天夜裏那一場江湖廝殺,飛魚堂幾乎被除名。

    崔向禮知道,唐久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時候唐久哪有閒心管崔家的事。

    門外風聲越來越大,街上的沙子被吹起來掃過院門,連這聲音都讓崔向禮更爲煩躁。

    他下令武館不關門,風沙能進來,外邊那些圍觀的人眼神更能進來。

    消息都不知道是怎麼泄露出去的,以至於一大早,奉忠武館外邊就聚集了不少人。

    那一雙雙充滿了期待的眼神,時而飄向武館,時而飄向路口。

    人羣中有竊竊私語聲,都在說着,嚴家武館這次大概是要靠林葉來立威了。

    一箇中年男人壓低聲音說道:“要我說,就算林葉贏了,大概也是勝之不武。”

    另一人問:“爲何?”

    那人道:“如今林葉已是契兵校尉,奉忠武館的人當然不會真的盡全力和他打,打輸了是輸了,打贏了還是輸了。”

    他這話一出口,四周的人紛紛點頭附和。

    “可是......”

    另一人說道:“除了林葉之外,嚴家武館好像也沒誰還能出來撐面子了吧?”

    “可不是,嚴洗牛那點本事誰不知道,他婆娘倒是厲害,可這是弟子之間的比試,輪不到師父師孃上場。”

    “要說到弟子,嚴家武館那些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是奉忠武館弟子的對手。”

    “要我說你們管那麼多幹什麼,有熱鬧就看,打的漂亮就喝彩,反正又不關我的事。”

    “我就說啊,嚴洗牛那般窩囊廢,原本靠着婆娘撐場面,現在靠着個撿來的弟子撐場面,他運氣是真好。”

    聊着天,八着卦,就等那姓林的小子出現了。

    就在這時候,人羣后邊,有個看起來二十幾歲年紀,面相溫厚老實的年輕人,輕聲說了一句話。

    “勞煩讓一讓。”

    圍觀的人都在看他,覺得這傢伙有些面生,似乎不是雲州城裏人。

    年輕人對給他讓路的人道謝,一說話還會臉紅,大男人這麼靦腆的確實少見。

    他路過一人身邊的時候,他停下來說道:“嚴家武館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而且給嚴洗牛撐場面的人也不止兩個。”

    那人瞪了他一眼:“你是哪兒冒出來的?!”

    年輕人沒回答,只是繼續往前擠。

    他原本是站在路邊的,他就是在等着奉忠武館開門。

    可是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硬是把他給擠到後邊去了。

    他性格靦腆,又不喜歡多與人說話,所以被擠了也就擠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林葉出現,等着嚴洗牛和雷紅柳帶着其他弟子出現。

    真的是沒有人在意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男人,因爲這個人不管怎麼看,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他終於從人羣中擠了出來,緩緩吐出一口氣後,邁步走到奉忠武館門口。

    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歡呼聲。

    他想着,自己只是才走出來,大概不值得被人歡呼吧,畢竟也沒什麼人還記得他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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