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崔景臨給我翻出來,翻不出活的,翻出死的。”
小禾俯身:“是。”
她剛要繼續邁步,後邊有人追上來,是她的親衛隊正,名爲薛臨淵。
“大小姐,找到了幾個。”
拓跋云溪轉身,見武館門外,一衆親衛拎着幾個五花大綁的女人回來。
那天夜裏,林葉要幫莊君稽,出鬼市就被妙音八轉圍住,他廢了幾處穴位突出重圍。
可那八個人並沒有都被他所殺,畢竟那是八個拔萃境強者,其中四個受傷逃走了。
之後飛魚堂被毀,這逃走的四個人沒敢再輕易露面,只是找了地方藏身,一邊治傷一邊等待消息。
可她們等來的,是郡主的親衛。
此時,小禾見拓跋云溪眼神裏的殺意越發重了起來,連忙把那翠綠的珠串又取出來遞給她。
拓跋云溪看了一眼,點頭:“嗯,少些殺念,壓壓戾氣.....少見血腥,少見少見.....”
然後轉身:“就都拉到飛魚堂那廢墟外邊,五馬分了吧。”
武館裏邊,一直站在遠處大師兄江秋色默默的看着這一幕。
他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心中的澎湃卻翻江倒海。
他離開雲州城有幾年的時間了,可他又不會忘了這雲州城裏的郡主有多霸道。
他只是沒有想到,如今這郡主大人的霸道,全都用在了他那個小師弟身上。
沉默片刻,江秋色轉身離開。
屋子裏,拓跋云溪走到窗邊,低頭看了看還在昏睡的林葉,看了一會兒,然後笑着說道:“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林葉只好睜開眼睛。
拓跋云溪拉了把椅子在牀邊坐下來,隨手拿了個桌子上的水果,然後驚醒,自己竟然打算給這小傢伙削個水果喫,這種娘了吧唧的事,怎麼可能是自己想法。
於是她把水果隨手又扔回去了,不但覺得自己剛纔想法有些噁心,甚至還覺得水果燙手。
她問:“昨夜裏是不是就沒昏過去?”
那該怎麼回答?
他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在那種情況下,被一個女孩子當衆扒光,雖然說是爲了處理傷勢,可這事真的是......難堪啊。
小禾捏了他脖子那一下,換做正常人確實會被捏的昏過去,可他是真沒有要昏的感覺,所以只好裝作昏了。
“知道害羞了。”
拓跋云溪笑了笑。
然後故意很爺們兒的翹起腿,又故意很隨意的說道:“不過說起來你也到了年紀,十五歲成親的也不少見。”
林葉還是看着屋頂。
拓跋云溪覺得自己有些不自然,於是把腿又放下來,然後就更覺得不自然了。
她乾脆起身。
“好好養着吧。”
她出去了,深深吸了口清晨微微有些甜的空氣。
然後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雷紅柳:“做飯去,我餓了。”
雷紅柳瞥了她一眼,她回身看,卻不見嚴洗牛。
之前嚴洗牛就說去做早飯,可忽然間不見了人。
距離武館大概一里多遠的地方,嚴洗牛探出頭往前看了看,前邊竟是沒有人了。
他見到大弟子江秋色出門,覺得奇怪,於是悄悄跟上來。
昨天高恭找過他,把林葉的話如實說了一遍,他當時覺得林葉有些神經兮兮,江秋色也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問題。
可剛纔,江秋色目睹了郡主在武館外處置人的場面後,就趁着沒人注意出門而去,這讓嚴洗牛有些懷疑了。
“師父。”
聲音突然在嚴洗牛背後出現。
嚴洗牛連忙轉身,看到大弟子正在幾步外看着他。
嚴洗牛撓了撓頭髮:“你這是......”
江秋色沉默片刻,忽然撩袍跪倒:“師父,弟子再次告別,請師父替我向師孃請罪,也請師父師孃相信,弟子始終將師父師孃視爲親生父母。”
說完後連着磕了幾個頭。
他起身:“不要再跟了,師父,你跟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