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云溪道:“不用你去了,我已經讓人去看過,這是在酒樓角落處找出來的粉末,很少,氣味也散了,但薛臨淵還能辨認出來。”
薛臨淵朝着林葉俯身:“林公子。”
林葉回禮:“薛大人。”
薛臨淵嚇了一跳,剛要說請林葉不要這麼稱呼他,拓跋云溪道:“他願意怎麼叫你就怎麼叫吧,你適應。”
薛臨淵俯身應了。
他對林葉說道:“我在酒樓角落處找到這些粉末,又和在錢先生地窖裏找到的許多種藥粉逐一比對,找到了一樣的。”
林葉:“地窖?”
拓跋云溪揹着手說道:“忘了告訴你,我不但挖了錢老頭兒的墳,我也挖了他家房子。”
林葉也只能是表示沉默,他覺得挖的好,但他不能說。
薛臨淵道:“所以,現在可以七八分確定,那天夜裏殺了二百餘飛魚堂弟子的,就是那位失蹤了的錢先生。”
林葉深呼吸。
拓跋云溪問:“你還是想找到他嗎?”
林葉道:“不找。”
拓跋云溪嗯了一聲:“不找就不找,若他想讓你見到,自然會出來見你,他要藏起來,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停頓片刻後,她又補充了一句:“但他可以爲了你殺那麼多人,他待你不錯,所以......我也不找他了。”
若非如此,拓跋云溪還真想把這個來歷不明,但顯然用毒高明到匪夷所思的老頭兒找出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行了,歇着吧。”
拓跋云溪說完這句話後看向林葉身後的小子奈:“以後我會讓薛臨淵常來,他醫術很好。”
然後她又問林葉:“還有要找的人嗎?”
林葉搖頭:“沒有。”
拓跋云溪嗯了一聲,朝着小子奈笑着說道:“要好好學,不怕喫苦。”
說完後轉身走了,倒也沒多看林葉一眼。
林葉坐在臺階上像是在發呆,老陳就以爲他就是在發呆,可子奈卻看得出來,她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哥哥,只是在等時間。
哥哥又要出去了,在等夜深人靜。
“早些去睡。”
林葉擡手在子奈頭上揉了幾下,把她順滑的長髮揉的亂七八糟。
子奈道:“你什麼時候可以帶上我?”
林葉:“如果可以的話,永遠不會。”
他起身:“我這次會很快回來。”
拓跋云溪問他還有沒有要找的人呢,他說沒有,可他真的有,只是這個人他必須自己去找。
狄隱臨死之前說過,有個叫孫恩威的無懼營副將,就藏身在城主府裏。
布孤心已經下獄,城主府的人也都在牢裏呢,要想知道這個孫恩威在不在,那當然只能是去牢裏找。
林葉裝作自己不能動,很多人見過他是被馬車從武館拉回家裏的,下車的時候還是被擡下來的,所以他當然不能潛入府衙。
他換好了夜行衣,又把臉用黑巾蒙上,老陳看到這一幕就嘆了口氣。
他問:“養孩子花錢多,也不能走歪門邪道。”
林葉噗嗤一聲就笑了,他這麼不愛笑的人都沒忍住。
“我去辦事,不辦壞事。”
說完一躍而出。
老陳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又嘆了口氣:“不辦壞事......爲什麼有門不走呢。”
林葉在夜色裏穿梭,他發現今天夜裏好像巡夜的州兵明顯多了起來。
他猜測,大概和在盔山裏圍捕卻一無所獲的那些悍匪有關,府治金勝往應該是真的不敢再讓城中出事了。
可林葉不知道,城中其實出事了,只是還沒有人告訴他,拓跋云溪知道,但拓跋云溪覺得沒什麼可在意的。
就在林葉他們進山追捕悍匪的時候,城中,一羣江湖客襲擊瞭望鄉臺。
誰也沒想到會是望鄉臺。
雲州城中江湖勢力絕對在一流行列的望鄉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