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少年不該無名
    隨着一聲骨斷的脆響,那名武官的腿對摺,慘叫聲大到讓人的耳膜都格外不適。

    林葉鬆開手,那條腿就好像麪條一樣落下去。

    他轉身走到場間,回頭看向契兵那邊問道:“如此,可夠了?”

    謝夜闌他們這才注意到,人羣中竟是真的有一個斷腿的士兵。

    那是個少年,腿上纏着夾板,被他身邊兩名同袍攙扶着站着。

    那少年朝着林葉點頭:“夠!”

    林葉卻搖頭:“你記住,差一分都不行,所以還不夠。”

    他轉身看向剩下的三個武官:“昨日他被打斷腿之後,你們之中還有一人說他裝的,又打了他一記耳光。”

    林葉問:“是誰?”

    站在最後邊那個武官的精神,此時大概已經到了臨界點,憤怒屈辱與恐懼之下,沒有退縮,而是咆哮着往林葉這邊衝過來。

    啪!

    林葉一個耳光扇在那衝來之人的臉上,直接把人抽的橫飛出去。

    那人落地之後身子抽搐了一下,一個耳光,竟是被打的不能動了。

    林葉道:“現在纔算不差一分。”

    就在這時候,剩下那兩個武官其中一個舉手道:“我認輸了。”

    這些從歌陵來的人是多麼多麼驕傲,此時舉手認輸,可見是真的怕了。

    林葉道:“認輸麼。”

    他看向另一個武官:“你呢?”

    那人臉色變幻不停,沉默片刻後點頭:“認輸。”

    林葉道:“剛纔契兵營三十位校尉認輸的時候,被取消了爭奪分營將軍的資格,你們認輸,應該也被取消資格。”

    此時謝夜闌已經明白林葉的意思,對於自己剛纔的暴躁感到一陣陣悔意。

    他竟是被一個如此寒微卑賤的少年給戲耍了,正因爲輕視,自己的雙眼也被矇蔽。

    他這個城主不是想要牢牢抓住契兵營嗎,不是要立威嗎?

    那林葉就把他的威都搶過去,此時此刻的林葉,已經是這一萬多契兵的主心骨,甚至可稱之爲精神支柱。

    林葉不是要搶奪什麼主將之位,他就是要讓謝夜闌在契兵營不得軍心。

    “好了。”

    謝夜闌起身道:“兩個認輸的人,也沒資格再做分營將軍,我既然提到了公平,便不會偏袒任何人。”

    他看向契兵說道:“空出來的兩個分營將軍,從三十位契兵校尉中選拔。”

    他看向林葉:“你是要爲受了屈辱的士兵出頭,做的很好,但你應該先把這件事告訴我,我自會爲他做主,雲州內的冤屈,我都可做主。”

    說到這,謝夜闌指向那兩個被林葉打傷的武官。

    “一個無故毆打士兵,一個爲虎作倀,壞我名聲,壞契兵營軍紀,不能留。”

    他吩咐道:“把這兩個人發落回歌陵,永遠不得來雲州。”

    然後他又看向契兵營衆人:“現在又空出來兩個分營將軍職位,還是會從三十位校尉中選拔。”

    他既已看穿林葉用意,就不能被林葉全都得逞,否則他會落得個滿盤皆輸。

    契兵營控制不住,失去軍心,來雲州辦的第一件大事就被挫敗,也不知會被多少人嘲笑。

    他看向林葉:“以後若有士兵受了委屈,你該和我說。”

    林葉道:“那我就記住城主大人的交代。”

    謝夜闌走到高臺邊緣,大聲說道:“我之前便說過,這十位武官是由兵部選拔,我到雲州之日,就該按照兵部調令辦事。”

    “可我不願意讓你們覺得是朝廷不公,不願意讓你們以爲自己不被重視。”

    他停頓片刻後說道:“這次比試,出現如此變故,也非我所願......”

    說到這,他看向林葉:“我很欣賞林將軍,你們也很

    信任他,所以現在我決定比試結束,林將軍爲契兵營主將。”

    封秀聽到這話臉色大變。

    他急切道:“大人,這......”

    謝夜闌看向他:“你住口,這十名武官是歸你節制,你卻縱容手下犯了大錯,我還沒追究你的罪責。”

    封秀狠狠的瞪向林葉。

    林葉看了他一眼,非但不是回瞪封秀,還很體貼的用了可憐他的眼神。

    封秀被這一眼激怒,又往前邁步,謝夜闌這次眼神裏出現了殺意。

    “封將軍,是要我現在就按軍法處置你?”

    他這話一出口,封秀腳步頓時停住,連忙俯身:“屬下不敢,屬下只是......”

    謝夜闌道:“縱容手下無故傷人,你不必解釋。”

    他看向衆人說道:“今日之事,就到此爲止,林葉升任爲契兵營主將,封秀暫爲副將,空餘的四位分營將軍,由林將軍向我推薦。”

    說完後走下高臺,頭也不回的走了。

    院牆外的高樹上,拓跋云溪有些開心,又滿是擔憂。

    這次的對手,可是連她都不能隨隨便便的去出手了。

    在這之前的雲州,誰做她的對手都不配。

    謝夜闌,是一個與她在同一層次的人,只因爲這是雲州不是歌陵,若在歌陵,謝夜闌的層次還在她之上纔對。

    謝夜闌再怎麼說也是皇族出身,他父親再怎麼廢物他也是世子。

    若一位世子在雲州出事,那玉天子就真的能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她從樹上往下一跳,樹下,一名青銅戰甲伸手出來,拓跋云溪在青銅戰甲手心上點了一下後飄然落地。

    “回家。”

    她輕聲吩咐了一聲。

    高樹後邊,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隊伍整齊轉身。

    爲了她哥哥,她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去對付謝夜對付謝夜闌。

    可若今天謝夜闌真的敢在契兵營裏對林葉下黑手,她也真的敢一聲令下殺進去。

    小禾把繮繩遞給她,那是一匹通體潔白高大雄壯的戰馬,比尋常戰馬要大一圈不止。

    拓跋云溪上馬前行,浩浩蕩蕩的邊軍隊伍跟在後邊離開。

    就在她出門之前,她問拓跋烈,你一直都容我放肆,不怕我真的惹禍?

    拓跋烈說,我曾經也告訴過你,在雲州,自城主往下你隨便打,包括城主。

    拓跋云溪又問,現在的城主已換了一位世子,打世子可以嗎?

    拓跋烈道,打世子啊,那得三思。

    他說,三思之後若還忍不了,那就打。

    拓跋烈今日也來了,他倒不都是爲了一個還不足以讓他重視的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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